《和珅是个妻管严》 第214章

作者:时镜 标签: BG同人

  捏住一个人最想要的地方,看准了进攻,便是分毫也不差。

  冯霜止看了看天色,其实也还早,只不过她说:“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妾身不便多留,这便去了。不管惇妃娘娘怎么决定……还请对十一福晋高抬贵手,她毕竟是嫁了十一阿哥,若是牵连到十一阿哥便不好了。”

  最后这一句,才真是险恶的用心,只是冯霜止素来与毓舒交好,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便觉得无比自然,让人觉得她是真的在担心毓舒。

  其实这一句话,不过是提醒惇妃,千万别忘记了顺便将十一福晋和十一阿哥拖下水。

  能够一石二鸟,那该多好?

  

  只要庄妃的胎没有鬼,一切都是十一福晋和令贵妃的算计,那么令贵妃就是阴谋的策划人,十一福晋也是推波助澜的凶手。

  试想乾隆要是知道庄妃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他的,而他最终逼死了庄妃,他曾经那么宠爱这个女人,完全可以视庄妃死前说的那些话是她的气话,是恨他不信她……在这样的几重事情的夹逼之下,不管是十一福晋还是令贵妃,都将遭受惨重的打击。

  庄妃的胎,当真是能够做很多文章的。

  谁又能想得到冯霜止转眼之间便能够想出这样的一条毒计来?、

  便是福康安当初在听到的时候,也是惊诧于她的智计了。

  只不过当时冯霜止说的时候,并没有说毓舒。

  

  对惇妃来说,那是一石二鸟,对冯霜止来说,那是一石三鸟。

  庄妃的死活与冯霜止是没什么关系的,令贵妃受宠与否只会影响冯霜止的心情,真正涉及利益牵扯的其实很少。

  可是在这一招完全颠覆之前的一切的计策出现之后,庄妃肚子里的是换的皇帝的孩子,那么便不存在什么奸1夫的说法,这个时候福长安还是奸1夫吗?根本就没有了这种嫌疑。

  如果给庄妃洗白了,那么乾隆就不会继续让福康安继续调查所谓的“庄妃喜那木拉背后的男人”了,所以福康安安心了,福长安也安心了,便是连冯霜止也安心了。

  这便是除了算计十一福晋和令贵妃之外的第三鸟了。

  

  很多时候冯霜止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毒辣的人,只是情势所逼不得不算计,但是她此刻回想自己的饿一切作为,不得不说她对毓舒是存了偏见的,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算计她一番了。

  和珅这边支持的毕竟是十五阿哥,在知道福康安支持的也是十五之后,令贵妃是不是受宠,其实都不在冯霜止的考虑范围之中了,只要福康安与和珅共同支持一个人,还担心这人不能上位吗?

  十一阿哥上位,是他们不想看到的,打压一下十一阿哥,才是正事儿。

  不过福康安不知道冯霜止的计策之中竟然还包括了毓舒。

  

  下午时候冯霜止便走了,结果次日,大戏便重新唱上了。

  太医院之前那个被抓进去的太医忽然之间反口,在狱中离奇死亡,留下血书,说庄妃冤魂来索了他的命。

  关进去的太医死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偏偏这太医是之前一系列事件的重要证人,如今留下血书,还单独提了一个“冤”字出来,庄妃的魂魄为什么来找他?又为什么有一个冤字?

  乾隆一听吴书来说这个消息,便知道事情有鬼。

  令贵妃是当初说庄妃的孩子不是他的人,肯定不能由庄妃重查此事,便只能找一个惇妃来查,这一查便是吓了一跳,庄妃竟然真的是无辜的,太医院别的太医都可以作证,只是当时碍于令贵妃的淫威不敢说出来而已,现在那当初的掌事太医死了,他们也怕得慌,便什么都招了。

  令贵妃顿时是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定然是被算计了,可是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太后难道真的是拿她当刀用的吗?

  

  令贵妃根本没有怀疑到别人的身上去,只觉得一定是太后卸磨杀驴要过河拆桥,那句话叫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她令妃读书不多,也还知道这个道理,心里乱极了。

  只是她又不甘心这样再次失宠,永琰来看她的时候,便说道:“这件事定然是跟我们有利益牵扯的人干的,最好是八哥十一哥那边查一查,儿子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令妃听了永琰的,便发了狠要查人,这暗中一查,便中了惇妃借刀杀人之计——

  

  那太医院的人一半是福康安安排过的,一半是惇妃收买了的。

  福康安那一半的人肯定是不会揭十一福晋的短的,可是惇妃这边收买的人便是一点也不顾忌了。他们悄悄将消息透露给令贵妃,说当初传喜那木拉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这个消息的,便是十一福晋,令贵妃甚至是令贵妃背后的人都是被算计了。

  如今皇上发现了,这些个阴谋败露了出来,令贵妃想着自己不能白白地折损,不管怎么说多拉一个人进来就能在皇帝面前分散注意力,更何况——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这件事,一切都是十一福晋和十一阿哥策划的,那么即便是乾隆厌恶自己,也不好贬斥自己太过。

  这样一想,令贵妃便马不停蹄地去揭穿十一福晋了,并且带上了那些个消息。

  

  可怜毓舒当初对冯霜止一句话,便引来了冯霜止诸般的算计,也只能说是毓舒倒霉了。

  当初毓舒曾对冯霜止提过一句话,说是已经贿赂了太医院的太医,但是没有想到令贵妃那边已经向庄妃发难了,所以毓舒那个时候的算计是没有派上用场的。

  只是现在,冯霜止帮她派上用场了。

  毓舒贿赂了太医院的太医,必定留下了黄白之物,令贵妃便是带着这些东西去皇帝面前痛陈自己识人不明,又将十一福晋和十一阿哥好一顿抹黑。

  

  这一连串的打击和神转折,简直让乾隆心力交瘁。

  事情如冯霜止所料的一般发展了下去,可以说是奔流到海不复回。

  令贵妃毫无意外地失宠,十一阿哥被叫进宫中来,皇帝用砚台砸破了他的脑袋,要他回去休妻。

  毓舒那里想到自己忽然之间遭到这样的横祸,只觉得令贵妃太贱,自己算计失败了还要拉自己下水。当晚十一阿哥在她屋里发火,毓舒也是好一顿冒火,却也只能按捺住了,将十一阿哥安抚住,自己才能缓缓地出去处理事情。

  只是偏生遇到那侧福晋他塔拉不懂事,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话招惹了毓舒,毓舒将她推了一把,竟然让他塔拉氏跌下台阶,五六个月小产,何其凶险?

  成哲亲王府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宫里面乾隆听说没了的是一个孙儿,顿时气得捶胸顿足,只恨永瑆怎么娶了个这么恶毒的女人回来,连声说着要撤了毓舒,还是傅恒拉下了老脸进宫去求,乾隆看在傅恒的面子上,这才是收回了成命。只说罚了毓舒的禁闭,要她半年不得出府来。

  十一阿哥丢了孩子,那他塔拉氏也是他最宠爱侧福晋,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高兴不起来,已经对傅恒府有了隔阂,再加上福康安从不表示支持自己,所以心底也是怒了。他表面上还跟傅恒府保持着联系,事实上两家已经是有些势如水火的味道了。

  永瑆埋怨毓舒是自作主张,毓舒从小到大哪里有过这么委屈的时候?她本来就不喜欢他塔拉氏,现在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侧福晋责罚于她,当初说在宫里算计的时候,永瑆都说“你做主便好”“你是聪明极了的”“我一向是信得过你”,现在出了事便都是她的错,还要让她禁足!

  毓舒心里恨毒了,又是凄苦难言,又是说不出地委屈,急火攻心竟然就这么病倒了。

  

  是夜,接到消息的福康安是摇头叹息,他没有想到冯霜止会将毓舒也算计在内。

  而令贵妃左思右想,永琰开导着她,却怎么也想不开——她一直都在记恨太后的事情。即便一直知道太后看不起自己,也一直知道太后其实根本只将自己当做棋子,可是如今说什么至掌六宫,也不过是太后一句话算计的事情。

  这宫里除了太后,还能有谁有本事排出这样的一场大戏?

  

  令贵妃自然不会知道,这是冯霜止和福康安的联手,是他们为了保住福长安耍的毒计,是她曾经不重视如今当做筹码的儿子永琰的算计。

  一场大戏,似乎便这样落幕了。

  

  江南春1色正好,和珅端了一杯酒坐在画舫里,跟周围的官员谈笑着,回首一望这风流秦淮月。不知怎地便有一种惆怅生出来。

  永贵打趣他道:“想我干女儿了。”

  和珅抿唇,只道:“公事要紧。”

  ☆、第七十三章 扬州事

  

  

  查陈宏谋,从哪里查起?

  王杰的意思,直接从“盐”和“漕”入手,扬州乃是自古以来的漕运重地,同时也是盐商聚集的地方,盐商富便是扬州富,整个扬州的繁华都要归结到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上。

  那一日从秦淮回来,便去了小秦淮。

  和珅心里将这王杰骂了个狗血淋头,当着永贵的面也不敢说王杰什么。心里却觉得这王杰是越来越不好应付,他来这一趟,出了相当有技术含量的和稀泥之外,还准备将连霜城那边的事情搞定,只是现在还没什么头绪。

  

  虽说是以钦差的名头来的,可是也不能立刻就要开始查案,毕竟还要摸一摸扬州这边的水,探一探整个江南两淮的脉,望闻问切乃是医道,也是官道。

  只是不曾想到,现在出了一点小麻烦。

  他们探听不到任何的消息了。

  贪官们怕什么?怕的就是上面来查的人,但凡是贪官在遇到上面来查他们的钦差的时候,都是喜欢抱团一起遮掩消息的。

  他们表面上是来查陈宏谋的,可是真正查出来了,倒霉的肯定不止是陈宏谋一个,所以大家抱团保住的不是陈宏谋一个,还是他们自己。

  知道钦差下来了,谁理会?反正事情也就是这样了,这江南官场上找得出几个干净的?大家都不会说,大家都作假,钦差们查不到——人家陈宏谋是什么?跟他们一样的大清官!

  

  在永贵带着和珅跟王杰去各处探看了一圈回来之后,三个人便坐在一间屋子里发愁了。

  王杰差点砸了杯子,便骂道:“一群狗官,官官相护。”

  永贵倒是很淡定,像是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样,他不疾不徐地拉了拉自己的胡须,便道:“这个还是需要查,只不过,咱们要换着办法查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处理过这样的问题,永贵已经有经验了。

  他看王杰与和珅都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下文,也不卖关子,便说道:“找个人扮贪官,就当是我们这里面的叛徒,这个人——”

  王杰的手指很自然地直接指了和珅:“和大人肯定比我合适。”

  

  和珅看着王杰这手指头,忽然看到那对方眼底暗含着的嘲讽笑意,便知道他并非是单纯地这么一指自己,兴许是在讽刺和珅,说他不干净吧?

  永贵倒像是什么也没看出来,或者是装作看不出来。

  他也道:“王杰是弹劾陈宏谋的主要官员,肯定不能去收取贿赂,还是和珅去吧,这事儿我会给皇上写折子说明的,回头收到的黄白之物,和珅你都要交出来的。”

  和珅其实也知道这事儿只有自己能做,所以没推脱。

  

  他们在这屋里商量了一会儿计策,便各自离开了。

  和珅没带什么亲信来,现在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他留了人在冯霜止那边,实在是因为最近京中的局势不容乐观,他生怕冯霜止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奴干怠慢。

  只不过现在他身边没有人,做很多事情就要受到限制。

  好在现在的连霜城是个很识相的,早在和珅他们的船从河上过的时候,就已经派人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