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第100章

作者:元月月半 标签: 种田文 爽文 BG同人

“父皇不老。”小孩摇头,“母后抱不动我。”

儿子搬家是大事,卫子夫不放心跟过来,闻言顿时想回去:“你是我生的吗?”

“母后怎么了?”小孩装傻。

卫子夫朝他脸上拧一下。

刘彻拍拍儿子的小脑袋:“这张嘴欠的,父皇有时候都想给你缝上。”

小孩一脸怕怕地后退两步,然后拔腿往屋里跑。

天家夫妻慌忙跟上——院里人来人往很容易伤到他。

刘彻不给儿子反悔的机会,说搬就搬,以至于隔天太后才知道。刘彻也不好意思跟他母后明说,他儿子要钱,所以太后的两百金也是刘彻出的。

刘彻从东宫回jsg来就跟心腹宦官抱怨:“朕哪是养儿子,养了一只吞金兽还差不多。”

小黄门:“陛下可以提醒殿下省着点用。”

刘彻不好说他还指望儿子运气好遇到宝,无奈地摇摇头:“算了。过几日他就没空出去了。”

八月十五当天,小太子又跑出去了。

这天不是休沐日,临近午时,卫青在宣室外看到小外甥的车:“明日就跟着太傅上课了,怎么还往外跑?”

韩子仁替小孩回答:“以后就没机会出去了。”

“没有休沐日?”卫青皱眉,陛下这是揠苗助长啊。

韩子仁:“出去玩累,休沐日得休息。”

卫青明白了:“据儿,太累就告诉陛下。陛下疼你,最不忍心看你累生病。”

小孩今天去了很多地方,精神不济不想说话,点了点小脑袋。

卫青见状放他回去。

翌日清晨,小孩跟往常一样,跟花花在院中踢球。这个房子刘据喜欢,不用下高高的台阶,他的种植木框放院里就行了,也不用担心离寝室窗近招蚊虫。

太傅石庆对这个地方不满意——教室对面是庖厨,虽然隔着很宽的院子,可宫女宦官来回走动小孩很容易分心。

韩子仁等人很是满意,教室就在眼皮子底下,殿下休息的时候他们可以送水送点心。离得近,殿下早上可以多玩一会。

太傅石庆这几年一直在外担任太守,没有见过卖东西的机灵小太子。虽然他这些日子不止一次听人说太子聪慧,也认为这是恭维话,所以“刘”姓名人的故事他全讲一遍,恐怕小太子记不住。

公孙敬声帮小表弟打听过,石庆此人老实不会欺负他。小太子心说,谁敢欺负我啊。但他也决定不欺负老实人。可他真忍不住,当石庆终于在墙上的木板上写下“据”字,小太子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石庆傻了。

这该如何是好。

他料到小太子哭闹,毕竟才五岁。也料到小太子听不懂。唯独没料到这一幕。

石庆犹豫许久,走到太子跟前轻声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醒醒,在这里睡冷。”

小太子直起身,石庆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差点憋死,只见小孩半梦半醒,晃晃悠悠往外走:“韩韩。”

担心小孩头天上课不习惯,韩子仁、枇杷等人都在院里等着,一听这话同时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问:“殿下,怎么了?”“饿了还是渴了?”

小孩冲韩子仁伸手。枇杷心里泛酸:“殿下最看重你。”

韩子仁心说,因为你是女子,殿下不好往你怀里扑。

“殿下,怎么了?”

小孩枕着他的肩膀:“困困。”

韩子仁也傻了,一动不敢动。

枇杷问太傅怎么回事。

太傅石庆反问:“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樱桃:“殿下睡眠最好,沾到枕头就睡,一觉到天亮。以往都是吃过午饭才睡。或者出去玩一圈,身体很疲惫。”

正房没高台,刘据今日都不用拉着奴婢的手下台阶,巳时左右该比往日精神才是。

吴琢怀疑石庆做了什么,哄他:“我去请示陛下。”

幸好离得近,吴琢片刻就到宣室外。儿子今日上课,刘彻等着帮石庆抓儿子,所以把廷议推到下午。这也叫吴琢很快见到天子。

刘彻毫不意外地起身:“走吧。”

吴琢诧异:“陛下知道殿下会犯困?”

刘彻脚步一顿:“不是气得石庆不想教他?

吴琢也不清楚怎么一回事,请他自己问太傅。

石庆百口莫辩,他什么也没做啊。再说了,大汉就这一根独苗苗,为了百姓,他也不能故意刁难甚至认为幼儿无知就捉弄他。

刘彻看到墙上的“据”字,忽然明白了:“一炷香讲两个字?”

石庆以为天子嫌他讲的快:“才讲到据字。陛下不是说叫臣先教会殿下写自己的姓名吗?”

刘彻重重地叹了口气:“石庆啊,朕的儿子聪慧。也怪朕,忘了告诉你,他认识“刘据”二字,只是不会写。一炷香完全可以教他四个字,包括会写。”

“这是上午半天的课啊。”

刘彻:“你可以跟他下棋,朕改日找个精通音律的师傅,你可以看着乐师教他识谱。你也可以趁机回去歇息。下午教他数学,陪他踢一会球,等等皆可。如果不擅长,朕可以找几个人,怎么安排由你决定。”

“殿下才五岁,一日学这么多,身体吃得消吗?”

刘彻揉揉额角:“再说一遍,朕的儿子聪慧过人。别的孩子记住一个字要一刻,朕的儿子只需要跟着你念几遍。”顿了顿,“韩子仁,从明日起叫那只大黑猫和花斑狗陪据儿上课。”

石庆急了:“殿下,太子会分心的。一旦太子无法集中精神,以后学什么都事倍功半。”

第69章 上学第一天

不是你讲学枯燥, 朕需要用回这一招吗。

明明已经跟儿子谈妥,认真上课过几日就把剩下三百金给他。

刘彻:“去把太子叫醒。”

太傅石庆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五岁小孩没睡够,醒来一定得哭个够。

“陛下, 殿下刚睡下。”

刘彻微微颔首算是同意暂时不叫醒儿子:“你把朕说的话重复一遍。”

“哪——哪句?”

春望看不下去,石庆真出了名的实。

以前听说石庆出任太仆的时候,陛下出行, 问他几匹马拉车。“天子驾六”是礼制,他可以直接回答, 而他倒好, 仔细数一遍才回:“六马。”

从此世间多了一个词——石庆数马, 用来形容做事谨慎仔细。

春望一直不信, 哪有人那么实。

“太傅, 再说一遍。”春望提醒。

石庆试探地问:“朕的儿子聪慧过人?”

刘彻颔首。

石庆老老实实重复一遍, 一字不漏。包括“再说一遍,朕的儿子聪慧过人。”

刘彻没脾气了。

春望想笑, 头一句就不必再重复了啊。

“太傅,陛下说太子聪慧过人, 不是因为他是陛下的儿子。太子是乡野小民的儿子, 陛下见了也会破例把他带回来。”小太子好不容易走进教室,春望担心他一觉醒来反悔, 不由得多嘱咐几句, “民间小孩六七岁开蒙, 太子四岁半。太傅, 授课的时候仔细点。如果发现殿下发呆就停下, 叫他出来玩一会, 或吃点东西喝点水。”

石庆眉头紧锁。

春望不用他明说也知道他想什么,哪是授课啊, 分明给皇帝带孩子。

“据儿真不舍得叫我失望。”

无奈的女声在刘彻耳旁响起,天子扭头看去,皇后大步进来,完全没有以往的仪态万千。

刘彻揉揉眼角笑了:“皇后也来了?”

石庆在外多年,没见过卫子夫,闻言低头拱手:“臣拜见皇后。”

“辛苦太傅了。”卫子夫往四周看,“他呢?”

刘彻朝卧室放下看去:“睡了。”

“睡——”卫子夫见院中很多人,刘彻和春望都在,石庆好像一脸无奈,她潜在意识认为儿子发现识字不好玩,闹得石庆想撂挑子,“这才什么时辰?”找韩子仁和吴琢等人,“据儿昨晚没睡?”

太傅头一天上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总要给他留点颜面。刘彻把她拉到正房压低声音解释:“石庆授课无趣,据儿被他念睡着了。”

卫子夫张张口,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幸好朕留了个心眼,没把六百金一次给他。”刘彻朝儿子卧室瞥一眼。

刘据正房内有漏刻,卫子夫又看一下时间,巳时两刻,“此时不该是据儿一天当中最精神的时候吗?”

“一个‘刘’字石庆讲了近一炷香。”

仅此一句,卫子夫不想再问。

石庆难不成把高祖刘邦发家史、文皇帝刘恒如何登上帝位以及先帝刘启干得那些事全部讲一遍。

卫子夫揉揉额角:“百闻不如一见啊。”

刘彻长叹口气:“是他也好。若是别人,据儿就不是乖乖睡觉,而是鸡飞狗跳猫叫。”

“睡多久了?”卫子夫卡着时间来的,不待刘彻回答她就猜到了:“才睡?”

刘彻颔首。

卫子夫:“叫他睡吧。”走到院中叮嘱韩子仁,一炷香后叫醒他。

石庆下意识问:“太子醒来再——”

刘彻抬手制止他说下去,他怕忍不住换人:“韩子仁,把太子的围棋找出来。石庆,上午到此为止。太子醒来得醒醒困,等他清醒了,你陪他下棋。”

卫子夫不放心:“陛下说你陪他下棋。”

刘彻颔首:“不是教他下棋。”

石庆想说什么,刘彻再次抬手:“歇着吧。宣室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