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从军 第8章

作者:若然晴空 标签: 平步青云 女强 女扮男装 爽文 轻松 BG同人

  学不来学不来。

  越往西走天气越凉,木兰刚披甲时感觉外头一层铁甲,里头一件衣服,又闷又热,现在倒是感觉到了甲胄的好处,比较抗风,等到铁甲里加了三件衣服的时候,大军停驻,原地起营帐,一连好几日都没有新的命令传达下来。

  黄安在千夫长里也是比较受人排挤的,一问三不知,木兰还是去问了别的千夫长,才知道是因为卫将军的军队在前方驻扎,李将军没有再往西行军,而是将大军驻扎在了卫将军的后营。

  说好的分两路兵出发,互为策应呢?李将军你都快成了卫将军的裨将了啊!

  说起来,卫青其实并没有指挥李息的意思,一开始他派遣传令兵过来,只是委婉地告诉李息,你的军队行军速度实在太快了,这样你李息部这边都打到匈奴人眼皮子底下去了,我部还没进河套啊,结果那边李息就叫人放慢速度,又慢到卫青大军全部走到他们前面去了,李息部还像个乌龟一样慢慢地爬。

  卫青也没办法了,只得每隔一段时间去指挥一下李息。

  他倒是不知道,李息其实啥都没做,安居中军帐,甚至因为怕风沙吹脸,车马的帘帐都是放下来的,整整两万多大军,其实就是在前锋营那边的带领下闷头行军。

  前锋营的几个千人部就简单多了,谁都不愿意走在前头,就推出黄安这个讨嫌的在前面行军,黄安的千人部也没啥人听他的,其他百夫长都不愿意当出头鸟,于是木兰十分茫然地就带着这两万大军开始了蛇皮走位。

  这一路上,也只有原地驻扎下来的命令是李息发下来的,他少时从军,曾在景帝身边侍奉,伴君如伴虎,何况是伴着那位脾气极佳的大汉棋圣呢?

  李息渐渐地就养成了万事平庸,但求无过的性子,最开始被卫青隔空指挥时,他是不大舒服的,但没过多久他就想开了,被指挥就指挥吧,那样功也是卫青的,过也是卫青的,跟他就没关系了。

  卫青还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队友,他也放心不下后头这两万多人,犹豫了没多久,还是命人向李息传令,大致意思就是,总之你也不打算动脑子了吧?那跟哥打吧,哥指哪你打哪儿,行不?

  李息象征性地推辞了两下就接受了。

  这次出兵五万,平均一名骑兵配备三匹战马,粮草充足,就是奔着痛打一顿匈奴人去的,卫青仍旧是一边带兵在草原上转悠,一边手绘舆图,不计后方粮草消耗的情况下,五万大军团在一处作战,任何的匈奴零散部落遇到汉军都是白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卫青先锤了匈奴楼烦王,再打了匈奴白羊王,把这哥俩一路撵出了河套平原。

  卫青的部队冲在前面,捞足了战功,李息在后面且歌且舞,他心里一点紧迫都没有,就指望卫青上报战功的时候分他点汤汤水水喝,两万大军跟在卫青的三万大军后头充当挂件,木兰每天睁开眼睛就是跟在卫青后头捡破烂吃灰,吃到后来人都麻了。

  赵破奴也从一开始的兴奋紧张到平静平淡,最后驻马荒原,仰天长叹。

  这世上总有人是天生的将军,也总有人是天生的挂件。

第15章

  如今的战略计划大概李息自己都不知道,就是跟着卫青打,连主将都不知道的事,士卒就更不知道了,一天天地跟着前面的大军跑。

  从冬天打到开春,再到入夏,有时候闲暇了驻扎一个两月,有时候追着大军吃灰,入眼总是一片草原,时间久了,木兰都不大认识路了,渐渐地眼睛就盯着前方卫青大军的后营辎重。

  卫将军还是跟以前一样,走到哪里都要抢牛羊,白羊王和楼烦王的部落就厉害了,一个养了很多羊,一个养了很多牛,两个大部落被撵走之后,好几十万的牛羊就放在草原上等着人来牵,木兰怀疑之所以现在还没撵上这两个匈奴的王爵,就是因为卫将军一直让人见羊牵羊,见牛拉牛。

  因为时不时就能捡到牛羊,军队里的伙食好了很多,隔三差五就有牛羊肉吃,吃久了反而叫木兰抓心挠肺地想吃点素菜,后来她见赵破奴偶尔出去找点野菜回来煮汤喝,还专门跟他学习了辨认草原上的野菜种类。

  木兰有时觉得,赵破奴或许以前真的是野人,他有非常丰富的生存经验,还会寻找水源水脉,但她没有去问,因为赵破奴从来不提,他不愿意提那肯定是不好问的。

  和赵破奴不同,木兰认识的不少士卒都是那种,一聊天就把自己这辈子的光鲜事全说出去,说完了还得现编点的。

  大军在草原上绕了几天路,不知怎么仿佛是回程,导致卫青大军反而跟在了李息部的后面,卫将军又派人来指挥李息调头行军,李息治军还是有一手的,没有让军队乱下来,而是吩咐前端领路部队往后走,后营往前走,不让前营变后营直接转向行军,而是叫整个两万人的大军先调个头。

  木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上马熟练地召集人手和后营完成互调,别问,问就是习惯了。

  大汉承平真的太久了,久到有些长居中军帐的李姓将军,木兰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能领兵两万的。

  前后营互调完成后,木兰和赵破奴骑马并排走在最前头,他们的目的地是西北边的一处山脉,山脉还是很明显的路标,看着走就不会错了,这几日天气渐热,木兰把甲胄都卸了,穿着单衣趴在马背上,没一会儿又坐直了,马背上有鬃毛,趴在上头实在太热了。

  她眯着眼睛对着热烈的太阳,只顾着闷头向前,完全没注意到行军的路线从她向后渐渐斜了起来。

  人都是有盲从心理的,何况后面的几个千人部跟着木兰这一支领头军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中军帐那边就更厉害了,李息将军起初还是坐马车,后来索性换成更舒适平稳的牛车了,入夏之后草原上的蚊子咬得他夜里睡不着觉,于是白天他就在车驾上昏昏沉沉补眠。

  他作息颠倒,身边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何况行军都是闷头赶路,也少有人觉得方向不对,最多抱怨两句前头部队走得太快了。

  后方卫青军中,晒得黢黑的萧载张望了很久,有些迟疑地对卫青说道:“将军,李将军向着右贤王部去了。”

  卫青想了想,叹息道:“此番将白羊王和楼烦王驱逐出河套,全军皆有战功,且将士疲惫,实在不该轻功冒进。”

  萧载欲言又止,他去李息那儿传过几次令,总觉得轻功冒进这个词儿跟他扯不上什么关系。

  卫青看着逐渐远去的李息部,犹豫片刻,还是道:“李将军是否因为被伤了面子,才会去寻右贤王打一场?”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李息的有令必应,卫青也渐渐把这两万人当成了自己的军队,指挥起来相当顺手,时而分兵,时而合兵,都是为了达到他和陛下收复河套的战略意图,完全没顾及李息怎么想,如今大功已成,李息却忽然一声不吭兵发右贤王部,同为主将,卫青觉得自己理解了什么。

  李息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虽然景帝年间的宿将大多打的不是匈奴人,没有多少对战匈奴的经验,但被他像个木偶一样指挥了这么久,在战事结束之后才开始展露自己的锋芒,这也算得上很识大体了。

  卫青计算了一下行程,他是打算沿着卑移山再追一两个月白羊王和楼烦王,把他们撵远一些,然后绕着回到河套平原的,这两个匈奴王爵不能不撵,李息有两万骑兵,带着充足的粮草辎重,战马物资,如今尖刀直插右贤王部,倒也不是不能一战。

  萧载犹豫着道:“要不要再派人去一趟,我总觉得……他们是不是迷路了?”

  卫青看了一眼雄伟的贺兰山脉,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有人对着这么显眼的参照物迷路?

  然而分兵行军不到十日,这一日卫青正在大帐内看书,外头忽有传令兵满头大汗地来报,说是李息将军带着部队追上来了,甚至都不要传令兵传话了,李息自己惊慌地进了大帐,对卫青这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年轻将军急道:“卫将军,我的人马丢了!”

  卫青惊疑地站了起来,连忙问道:“丢了?丢了多少人马?”

  李息欲哭无泪地道:“就是、就是我的人马丢了啊!”

  萧载迟疑地道:“将军,也许李将军是说,他的人马全部都丢了。”

  李息干巴巴地道:“还是剩了两千多人的。”

  卫青没有理会这微弱的挣扎,他也惊得脸色一变,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怎么会丢?是和右贤王打起来,大军溃散了吗?”

  他这话属实是很看得起李息了,事实上李息就是在中军帐里补眠了几天,然后走着走着发现前头的部队离自己越来越远,离那一条贺兰山脉也越来越远,他立即下令遣人去责问领头部队,结果遣去的人也没回来。

  李息坐牛车坐惯了,想亲自去追前头部队,骑马骑了一个上午就受不了了,又回到车驾上歇了半天,这一歇就不得了了,等到他一觉睡醒,连后营带着辎重都追上前头部队了,远远地只见到一路烟尘,他身边就剩下自己的亲信部队还守在原地。

  李息自己叙述着,都觉得茫然极了,他究竟是不是还没睡醒,还在做梦?这梦做得真够离奇的啊!

  卫青听了李息这段离奇的经历,饶是他一向冷静过人,也不由得被气得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然后在大帐内来回走动,思考对策。

  萧载蹙眉,忽然道:“临阵夺权?”

  卫青也不由得默然,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发生过,主将打得军心涣散时,有人登高一呼,力挽狂澜,军中将士于是不再服从主将,只听从新主将的命令,这样诞生的新主将无一不是极为优秀的将领,所以也常常会被君王赦免甚至嘉奖,但李息这个旧主将……他根本就没打啊,无功也无过,军心这就涣散了?

  李息听了这句话,眼前就是一黑,他真要是打仗打丢了一万八千骑兵,前车之鉴李广还在那儿,可以花钱赎罪,等风头过去,朝廷缺武将,还是有可能起复的,可要是被临阵夺权,那就是治军无能,没有那个带兵的能力知道吧?大军没出事,而他会狠狠出事!

  萧载询问道:“李将军,你对这个夺权之人有猜测吗?或者说,有谁看你不顺眼,而且颇有能力威望?这悄无声息带走近两万人,若无事前多方筹谋,不大可能。”

  李息哪知道这个!他连忙让人把裨将叫来,裨将硬着头皮想了半晌,说道:“校尉田十,被将军责打过,千夫长之中,有个叫周武的人,杀敌勇猛,素有威望。对了,还有一名什长赵破奴,身高九尺,力大无穷,真壮士也,军中许多人都很服气他。”

  他其实还能列举出许多人,这会儿想到谁都觉得鹰视狼顾,连那个讨嫌的黄安,裨将都感觉此子隐忍,也许是个外表愚蠢,内藏阴狠的人物,这简直是猴子找虱子,越找越多。

  萧载又仔细询问了一番,最后确认道:“应该就在这几人之中了,如果是周武,他以勇猛闻名,兴许是得了田校尉和赵破奴的支持,暗地里收拢人心,先是行军偏移骗过我们,然后趁着李将军不备,将大军带走。”

  卫青也赞同,他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地道:“右贤王也非等闲之辈,这样贸然进攻……只能希望这位周千夫长,真的是个人才吧。”

  捡牛羊也不香了,追王爵也不快乐了,近两万大军的丢失让卫青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但他不能停留,他得返回河套平原,万一右贤王打溃李息部,得知河套失守的消息,必然会来攻,他得守住河套。

  哦,忘记了,现在已经不是李息部了。

  卫青命人把李息带下去安置,这次无论这支军队的命运如何,一个连军队都能带丢的将军,他以后大约做不了将军了。

  与此同时的右贤王部,也陷入了一场混乱之中。

第16章

  经历了大半年的行军,木兰已经很习惯带兵赶路,但在这之前,她绝大多数时间都跟着卫青的后营,仅有的两次分兵去牵制匈奴兵力,都是短距离行军。

  而且她本来没这毛病,是被卫青带着绕晕了,逐渐开始不认识路的。

  忽然之间没有人带着走了,视线里一片开阔的荒原,木兰很兴奋地赶了两日路程,还是在赵破奴的提醒下发现队伍大角度偏移,可是中军帐那边又没人来责问。

  大军走斜了……基本上是走反了,李将军都不管的吗?还是说路其实没走错,她是抄近路了?

  她把自己的猜测和赵破奴说了,赵破奴也觉得有理,毕竟李将军人就在中军帐里啊,他又和其他人说了,几个千夫长商议了一下。之前卫青领着他们走的时候,走位就很玄乎,时而绕路,时而奔袭,千里迂回转圈,也不知道是遛敌还是遛自己,既然李将军那边没有意见的话,那方向肯定还是对的。

  黄安在几位千夫长里没有半点话语权,当初裨将挑选千夫长的时候,主要就是挑自带盔甲兵器的。黄安身上有一副颇为威武的甲胄,这样的兵丁不是世代从军,就是参战时勇猛杀敌,缴获丰厚,但黄安的这套甲胄,其实是临行出发前找他岳父借的。

  大汉实行寓兵于民的国策,男子在成丁之后就开始服兵役,战事一起应征入伍,一个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军中经历。黄安曾戍边一次,参战两次,都是默默无闻的小兵,这一下子成了千夫长,回忆起自己以前遇到的千夫长,那是个个威风。

  他一开始心里怯,慢慢地就膨胀了,觉得自己千夫长的身份高人一等,不仅斜着眼睛看人,还想提拔两个小兵在身边伺候吃喝拉撒。

  然后他就先挨了一顿毒打,再饱饱地喝了一顿马尿。

  黄安从此就老实了,他在家乡的时候,谁都说他是个老实人,乍得权柄立刻露出凶相,挨了教训立刻回到了老实的壳子底下。

  这样的人,军中的汉子是瞧不起的,所以千夫长们说话一向不带黄安,黄安手底下几个百夫长没有特别出众的,再加上每次千夫长叙谈的时候赵破奴都会挤进来,还拉着木兰一起,渐渐地黄安手底下的人合计了一下,都愿意听花百夫长的话。

  毕竟这些领头军队基本上都是征发兵,大家兵刃战甲一交,回去该种地种地,下次再应征入伍,什么千夫长百夫长都是由将军重新挑选的,最多会有个参考意见。比如周武,他曾三次担任千夫长,这样的资历往上报,至少不遇到特别反骨的将军,基本都会给他任一个千夫长。

  比起这样的辉煌经历,周武其实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不怎么和旁人交流,什么都不争,偶尔说几句话,都是很客气的,那种我就是提个建议的语气。

  抄近路行军第六日,中军帐那边有亲兵过来传讯,人来的时候不大凑巧,木兰他们沿着水源上流找到了一个近两千多人的匈奴部落。前沿部队正在吵嚷喧哗,大多数人之前都是眼睁睁看着前头卫将军的部队砍瓜切菜捞战功,见到匈奴人简直眼睛都发亮了,亲兵刚要下马传讯,就被周武一把抓了起来。

  “下马干什么?冲啊!”

  亲兵手里被塞了一把长矛,茫然地跟着冲了上去,他运气极好,捡了两个人头,这可是行军大半年以来第一次有军功入账!

  但匈奴人的砍杀实在太猛了,亲兵渐渐地有些心生怯意,慢慢向后退去。

  这场战事发生得极快,前端部队遇到匈奴部落,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匈奴部落里极快地冲出许多骑兵,呼啸着杀了过来,后营那边只能听到吵嚷的声响,甚至都不知道是遇到匈奴人了。

  木兰第一次看到周武杀人,他提一把大砍刀冲阵在前,挥刀的时候整个上半身倾斜幅度极大,自上而下猛然挥斩,不论砍到什么部位,刀锋向下沉直接见骨,实在凶猛至极。

  她张弓搭箭,目光锐利,专门寻找匈奴人的弓兵,战场上最危险的就是箭矢,取人性命最轻松的也是箭矢。

  乱战之中保持清醒的头脑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木兰经常会想起那一夜的茏城,不知为何,无论回忆多么血腥,到最后都会慢慢在篝火的光影中平静下来,士卒在城中烧杀劫掠,兴奋嚎叫,城中哭声震天,尸骨遍地,唯有卫将军静静坐在篝火旁,提笔绘舆图。

  将军,将军,一军之帅称将军。

  战场之上,很多人的视野都是很小的,甚至只会注意到自己周围,没有指挥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像是无头的苍蝇。

  汉军打得很不顺利,一开始阵势就被冲散,大家都在混战,有的地方一大团人围在一起挣扎不出去,有的地方三五个汉卒艰难地抵抗数倍的匈奴骑兵,竟然都开始有人溃逃了!

  木兰纵观战场,手中箭矢飞速消耗,心中篝火熊熊燃烧,直到眼前再溅一抹同袍血,怒火点燃,她忽然在战马上直立起来,登高一呼。

  “不要乱!匈奴人少,不要乱!”

  这声喊叫让不少人注意到了,但没有效果,木兰避开几道箭矢,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地叫道:“都听我的!周武带你的人冲阵向前,赵破奴带我们的人向右冲杀突围,其余的人,全部跟上我!”

  这最后一句,喊得声嘶力竭。

  金乌下坠,黑夜将至,和熟悉周遭环境的匈奴人打夜战是不可取的,必须要尽快结束战事,周武低吼一声,“听令!”

  他麾下的千余骑兵,渐渐从混战中挣扎出来,跟上了他。赵破奴的身形魁梧,十分显眼,原本黄安麾下的千人部像是立刻找到了主心骨,追着赵破奴向右侧突围开,剩下的人马,如大海浪涛般向木兰汹涌而来。

  汉军第一次显露出了人数上的优势,木兰没来得及披甲,只来得及把兜鍪套在头上,带着众人向匈奴人后方杀去,逐渐呈现包围之势。

  汉军人多势众,最开始被匈奴人凶狠的冲杀打得懵了而已,有了精准的指挥,有了跟从的主将,立刻就不一样了。

  周武是一员猛将,砍杀冲阵在前,很快就把匈奴人冲得四散,赵破奴牢牢守住右侧,逃散的匈奴人开始向后撤离,木兰带着人迂回绕后,跟着她的才是主力,几轮冲杀下来,匈奴人就少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