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169章

作者:满汀洲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美食 BG同人

  什么杀父弑母的黑锅都往雍正身上甩,却没想想,若他皇父真有意传位给他,又怎么可能在风烛残年之际把看好的准继承人派去千里之外打仗?

  若康熙正在盛年,还可以解释怕小儿子年幼难以服众。让他在军中先立些功劳,而后名正言顺地接任皇位。可那个时候,都已经康熙五十七年。六十五岁的康熙身有风疾,正经的风烛残年。能不怕儿子功劳还未曾立下,自己就先驾鹤了么?

  在淑宁看来,康熙分明是拿俩儿子玩制衡之术。利用他们彼此牵制,达到皇权牢牢跟在自己手中的目的。到最后,基本选下的继承人时,临老临老又心软了。于是将素来疼爱的幼子远远打发到边疆打仗,免得他生乱也送他一场功劳。

  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十四载誉归来。

  但他肯低一低头,就自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好歹他与天子同母,又有功劳在身。

  可没想到,他那么一条道跑到黑。

  雍正又那么铁血冷酷。

  淑宁轻叹,只能说十四阿哥也是好心。

  “那倒是。”德妃微笑:“虽然那小子好心办坏事,但心意却不差。自小就嘴甜又心细,比他两个姐姐还都用心些。只是这个冲动又倔强的劲儿哟,是真不好板。好在有虎威,关键时刻能镇着他些,好歹让他走不了大褶子。”

  阿嚏~

  莫名其妙就被委以重任的虎威狠狠打了个喷嚏,让他身边的虎头嫌弃地皱了皱眉:“咦,谁能想到呢?有赫赫之功的冠勇侯,私下里还是个喷嚏流鼻涕的小屁孩!啧,真该让那些见着你就两眼发绿,恨不得亲自下场给自家闺女、孙女与妹子甥女儿等保媒的夫人们瞧瞧。”

  “瞧什么?”虎威挑眉:“瞧本侯真的还小,毛都没长齐,虎头哥才该是她们的乘龙快婿吗?说起来,虎头哥你比十十还虚长一岁呢,算算今年已经虚十六岁了,也是时候该考虑人生大事了。”

  “正好明年选秀,要不要弟弟代你往御前求一求,请皇上给你赐一个德才兼备、貌美如花的好嫂子呀?”

  调侃人不成反被调侃的虎头脸色通红:“呔,我打你个口无遮掩的小混蛋,竟敢调侃你哥啊,打你个没长幼的!”

  一言不合,恼羞成怒吗?

  虎威啧啧两声,轻易接过了他的攻势,边磋哥边关心他,试图打探出他到底有什么情况。

  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什么时候过府提亲,又什么时候拜堂成婚,请他喝洗三酒。

  舅舅跟虎头表哥取名水平都让人不敢恭维,如果有需要的话,他这个当表叔的可以帮忙云云。

  直让虎头大呼后悔,怎么就老忍不住一时嘴欠惹上这个冤家。

  有子万事足的胤禛笑看两个弟弟玩闹,三胞胎跟十阿哥等在一旁加油呐喊,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他们满室喧嚣之间,乾西五所里,即将成婚的五阿哥却愁肠百结。

  好像即将举办的是葬礼而不是婚礼般。

  谁让他皇阿玛做事不地道呢?

  同样的皇阿哥,福晋娘家势力相差悬殊也就罢了。偏还不知道这当老子的是吃错了什么药,生把这对比强烈的小哥俩安排在了同一天成婚。

  都在今年的闰三月十五。

  两人还同住乾西五所,正好是隔壁。

  眼看着七弟整日欢天喜地,恨不得咻地一下子就到了吉日,好能马上拜堂成婚。

  他的侧福晋与格格、通房们却在使劲浑身解数地争宠,生怕福晋进门就没有她们立锥之地了。

  动静大的,连太后那边都听闻了。

  忙不得使人把他唤去:“胤祺啊,皇玛嬷知道,因为被养在宁寿宫苦了你了。”

  一句话说得胤祺忙不迭跪下,张口就是一串流利的蒙古话:“皇玛嬷万万别这么说,能被您抚养长大是孙儿毕生之幸。”

  太后这辈子没开过怀,却意外的喜欢孩子,只把所有的慈爱都倾注在自己养大的五阿哥跟五公主身上。

  听他这么一说,忙怜惜地拍了拍他的手:“好孩子,你皇阿玛若不是……”

  “不是!”胤祺摇头,特别认真地看着太后:“皇玛嬷您莫想多了,皇阿玛是疼惜孙儿才如此安排。毕竟知子莫若父,皇阿玛知道孙儿自小淡泊,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想法。福晋门第出生再高,对孙儿也毫无助益,弄不好还会掣肘孙儿,连累孙儿为人忌惮。皇阿玛是真正为孙儿打量过的,皇玛嬷您别误会了去。”

  为防一直与皇阿玛保持一致,而深受皇阿玛敬重的皇玛嬷因为自己之故跟皇阿玛起了龃龉,胤祺急急开口,认真为自家皇阿玛背书。

  太后抚养他多年,又岂会不了解他的秉性?

  只如今圣旨已下,婚期将至,一切再无回转可能。她便也作被乖孙儿说服的表情:“如此,皇玛嬷就放心了。”

  接着就开始翻箱倒柜,给乖孙子拿压箱底钱。

  太后当年嫁妆颇丰。

  后来又执掌过几年后宫,便先帝早亡,她这个母后皇太后也一直被以孝治天下的康熙荣养着。

  大写的家资颇丰。

  一出手就是十万两银票,她所有存银的一半。

  胤祺拒不肯接,她却只道:“拿着吧,哀家当年不得天帝宠爱没有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么些年来,只最重视亲手养大的你和雅丽奇。如今乖孙子娶妻成家,当玛嬷的哪能不给点压腰钱?”

  “乖啊!然后成婚了,就是一家之主,要扛起家庭重任了,要花银子的地方多着呢。倒是哀家整日在宫中,有你皇阿玛孝敬着,贵妃又处处妥帖,再没有花用银子的地方。只这二十万两银,你跟雅利奇一人一半。只你们两个都好好过日子,皇玛嬷便是哪天去找太皇太后,心中也安。”

  说着,太后便把银票塞进了胤祺手里。

  怕他来回推脱,还直接以乏了为由,赶紧把人撵走了。

  次日,太后还先后召见了准五福晋与准七福晋哈达那拉氏。一番叙话之后,赏了他他拉氏六抬嫁妆,只给了哈达纳拉氏柄玉如意。

  气得哈达纳拉氏差点直接将之摔了去:说好太后良善慈爱,最是宽容大度的呢?

  一样的皇子福晋,竟然差别待遇到这般程度!

  可怜她好端端的八旗闺秀,正二品大员之女却只能屈就一个足部有疾再无任何机会的普通皇子。

  更没等着大婚呢,就要受此折辱。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能被召见、能得这么个羊脂玉的玉如意。都是太后念着她跟自家孙媳妇同一日进门,若丝毫表示都没有,怕她太过难堪之故。

  至于厚此薄彼?

  在太后看来就只是寻常了。

  毕竟胤祺是她亲手养大的,本来就不同于别的皇子。加之他在指婚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当玛嬷的安慰一二也是应有之意。

  可惜世人多半执着,根本看不开。

  有太后这般,再加上宜妃娘娘反复开导劝诫。胤祺的心情倒是和缓了不少,收起往昔荒唐,开始认真准备婚事。

  大婚之后,才发现他他拉氏虽然出生堪称低位,相貌也只平平。

  但却意外的,有一手好厨艺。

  一问好么,人家好几年就认定了一等公阿灵阿福晋为自己的偶像。

  数年如一日的坚持学习厨艺、刺绣、骑射与中馈等。想着自己家世低位,再没有一等公福晋那样的好福气。也能找个平头正脸,虚心上进的好男儿。

  夫妻两个男主外,女主内,好好把日子操持起来。再养三两个孩子,未必不是好日子。

  哪想着祖坟直接着了大火,竟还让她或者说她的家世入了万岁爷的法眼,直接点了她当五阿哥嫡福晋呢?

  恍恍惚惚接到圣旨之后,她就开始默默为五阿哥默哀了。

  这得被皇上防备成什么样?

  当然最后这两句弄不好会掉脑袋的话,他他拉氏是坚决没有说出口的。只前几句,就让胤祺直咬牙了:“如今皇恩浩荡,已经让你进了爷的门,以前那些个不切实际的小想法就都忘了吧。”

  “好生管好后院,让爷能安心为皇阿玛办差才是正经事。”

  五福晋:???

  管后院,可是,您的后院管家之权不是在侧福晋刘佳氏手里吗?听说,她还诞下了您的侧长子。

  那可是全家长辈都殷殷相告,嘱咐妾身要谨慎对待,万万不可一上来就怼上的存在。

  毕竟人家虽只是个侧,却已经生下了儿子,还颇得五阿哥喜爱。

  结果我这还没隐忍不发,还没徐徐图之,您就自觉奉上了管家权吗?

  那,妾身可就不客气了。

  就这样,还没等着大婚九日回门呢,五福晋他他拉氏便顺利接管了五阿哥后院的掌家权。

  让所有准备好了瓜子,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大跌眼镜。

  也让淑宁意外非常。

  直到她家好大儿给她带回来了第一手资料,淑宁才震惊地眨了眨眼:“这,这姑娘也算学有所成了吧?”

  毕竟她才是一等公福晋,人家直接进了皇家玉牒。

  开局就与梦中大大不同,日后也一定不会再像她梦中似的无子无宠,透明人般在五阿哥府苦熬一辈子了吧。

  作为土生土长的大清人,淑宁虽然不知道什么叫蝴蝶效应。

  但却真真实实地为自己所带来的些微变化而高兴着。

  直到八月里,太子妃瓜尔佳氏经过一夜苦痛挣扎诞下个瘦巴巴的小女儿。

  让暗戳戳盼着嫡子的胤礽大失所望。

  从开始就淡泊如水的夫妻关系急转直下,直到相敬如冰。

  让乌拉那拉氏私下里跟胤禛念叨,说原以为大阿哥已经够什么了,为了嫡子差点把大嫂熬死。结果太子爷更甚,竟然因此而冷落太子妃云云。

  外人面前的冷面王爷露出话唠本质:“所以说,后院花团锦簇的兄弟们,还是爷最好吧?从不贪花好色。”

  乌拉那拉氏:……

  您岂止是不贪花好色?您都快兢兢业业,以户部为家了!

  除了认真当差,就是努力鸡娃。

  天知道她头一回见到自家爷给才百日的儿子念三字经、声律启蒙时,内心的震撼到底有多大。

  跟额娘说起,竟还被安慰:“成啊,想开点儿。认真教养孩子,总比日日流连花丛,给你弄回来一屋子的姐姐妹妹强吧?”

  当时,乌拉那拉氏只满心疲惫,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好像此时此刻,康熙瞧着痛哭流涕的胤礽,自己一手培养的皇太子。明明怒火欲炙,却生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140章 久违的预知梦

  见康熙明显气得不轻,胤礽立即哭得更惨、更伤怀了。

  “皇阿玛明鉴啊,儿子周岁余就被您册为皇太子,自小蒙您亲自教养,与您父子之情深厚。说句大不敬的,儿子从未担心过,若您有个什么不测,皇位可能旁落。如此前提之下,儿子又怎么可能有什么悖逆之心?”

  胤礽赌咒发誓,极力想要让皇父相信自己。

  不想却适得其反,让康熙想起了第一次亲征噶尔丹时半途染恙,高烧多日不退。万分思念胤礽,着人让他前往见驾。结果他却衣衫整洁,不见半点忧色的事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