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153章

作者:满汀洲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美食 BG同人

  阿灵阿四下一瞧,困惑眨眼:“哪有孩子?自打乔迁之后,四阿哥整日春风得意。说不定哪时,就让福晋做姨奶奶了,哪还是什么孩子哟!”

  生怕受到二次伤害,阿大人说完就一个箭步跳出好远。

  直让淑宁嘴角抽搐:“家夫无状,让四阿哥见笑了。”

  “怎么会?”胤禛认认真真摇头:“姨父在御前沉稳又干练,颇受皇阿玛信重。在銮仪卫里,也特别能服众。只是爱重亲近姨母,才能在您面前跳出巢窠,表现出最真实的本我吧。”

  就如他一样,不管在外人面前如何严肃冷漠。与家人跟福晋也还是免不了唠唠叨叨,宛若一个话唠。

  听到这话,阿灵阿才满意点头,对他露出知己般的目光。

  淑宁:……

  难为大外甥了,都幼稚成这样还夸得出来。

  时间不早,淑宁也不废话。只嘱咐自家大外甥绝不可贪功冒进,遇事多与庄亲王商量。别看他表面混不吝,宝气十足。实则开国勋王那么多,有的落寞、有的生生成了忌讳。

  只庄亲王一脉从最初恩荫意味明显的承泽亲王到如今,一直活跃于朝堂,且这几年隐隐有被重用之势。

  就从这上说,博果铎就不是个蠢的。

  胤禛虽然享受姨母为他挂心,却绝不忍心让她真过分担心的。

  闻言忙轻笑:“姨母放心,这户部清欠事虽不易,但也并不十分难。有庄亲王伯跟郭……咳咳,跟佟国维大人开的那个好头。只今儿一日,欠银就收上了十之二三,足足百余万两。”

  淑宁皱眉,总觉得这个数字有些不大对。好像,忒少了些。

  不过如今才康熙三十四年,九龙中的大部分还是小屁孩儿。十四前两日还因为贪玩没背书,被抽查皇子课业的康熙抓了个正着,罚抄写罚到哭呢。

  大阿哥还在努力造人,太子尚未大婚。

  八阿哥还未指婚,他那舅丈人安郡王玛尔浑自然也不会以为外甥女备嫁妆为由,狮子大开口地往户部借许多银子。连太子都觉得自己金瓯永固,未开始积极搂钱培养人脉呢。

  户部欠款这个大雪球自然也就还没来得及被滚大。

  各家欠款少,庄亲王的催缴力度又大。咬一咬牙能还上的,自然不愿被擅说锥心之语的他缠上。

  所以……

  这烫手山芋竟还有变成泼天之功的可能?

第127章 庄王发飙

  “有有有,必然有。”阿灵阿笑着揽住自家福晋肩膀,火速送上定心丸:“福晋放心,有老哥哥的混与勇,配合着四阿哥的慧与稳,这事儿定能顺利解决的。没准皇上龙心大悦,还能赏四阿哥个爵位。”

  “依着四阿哥生母妃位,养母三继皇后的身份加上功劳,还不得贝勒起步?弄不好还能初封就是郡王呢。”

  做过预知梦的淑宁:……

  郡王是没有郡王的,梦中三十七年皇上头一遭大封皇子,四阿哥跟七阿哥不仅只当了贝勒,过程还可以说是屈辱。曾在某段时间内极度受宠的十三终康熙一朝未得任何爵位,老九也只是个固山贝子,直接开创了大清入关以来的皇子封爵最低点。

  康熙对皇子封爵之谨慎吝啬,可见一斑。

  因此上,淑宁倒也不做那大外甥封爵的梦。只盼着有这个功劳打底,日后封爵的时候,他别再有梦中之憾。

  但这话说出来不敬,也容易惹人怀疑。

  是以,她只微笑点头:“若能那样,便再好不过。”

  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淑宁果然再不辗转反侧。

  倒是乌拉那拉氏常忧心自家爷起早贪黑,怕他身子熬不住。常来一等公府找淑宁,讨教厨艺的同时也拉近姨婆婆与外甥媳妇之间的感情。胤禛满意其行为,感动其用心,原就不错的夫妻感情都更近了一层。

  正如阿灵阿所预料的那样,庄亲王与四阿哥配合极为默契。很快就把弄清楚了半数以上的欠账,剩下的就是些个强硬派。

  为首的就是安郡王玛尔浑。

  这位借了足有八万两之多,说是绝大部分都用来给他老子安亲王岳乐操持丧礼了。

  庄亲王说分期付款,玛尔浑就说自己还有这一大家子要养。郡王年俸不过五千两银子,禄米五千石罢了。他们这老老少少一大家子本就得省吃俭用,再扣掉一部分,你是想让咱们去喝西北风?

  再说,再说他就扯嗓子开嚎:“我可怜的阿玛哟,枉您生前击斩张献忠、讨喀尔喀部图谢图汗、车臣汗。又率兵征讨三藩,立下不少赫赫战功,连先帝跟当今都对您包浆了又褒奖!这还尸骨未寒呢,就人走茶凉,生生被欺上门啊……”

  泪雨滂沱,声嘶力竭,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让见惯了许多大场面的庄亲王都有些懵圈:“若爷没记错,安亲王伯卒于康熙二十八年?”

  六年光阴过,王伯坟前的小树都蔚然成林了啊,大兄弟!

  你赶紧消停些,莫拿故去之人说事儿了吧。

  毕竟安亲王王伯能耐是能耐,立功也没少立功。但因为早前顺治爷曾起意将皇位传与他,一直让今上心有芥蒂啊!要不然咋依着他功勋,你竟只承了个郡王爵?

  有点数儿吧,亲戚!

  但是没有,玛尔浑充分发挥了名字中的那个浑字。一口咬定所有银两都为其父办葬礼了,有能耐你就直接刨坟当土夫子。

  庄亲王咬牙:“嘿,我这小暴脾气,今儿就替安亲王伯收拾收拾你这个不孝子。”

  话落拳至,直接一记猛拳打得玛尔浑鼻孔冒血。

  再趁着他晃神的空档把人撂倒,砰砰砰一顿捶。边捶还边骂:“咋着?以为自己特出息是吧?谁都拿你没招儿是吧?呸!”

  浓痰吐脸,差点儿没把玛尔浑恶心到升天。

  比这更让他疯狂的,是庄亲王接下来的说辞:“亏你也知道我安亲王伯战功赫赫,是不世出的大英雄。结果黄狼子下豆杵子——一辈不如一辈都已经够让英雄扼腕,死不瞑目了。你倒好,借朝廷的银子给他办

  葬礼?”

  又一记狠拳下去,正好打在玛尔浑那欲辩驳的嘴上:“越看你越来气!枉我安亲王伯一世英名,都被你这糟心玩意毁了!若他在天有灵,怕是宁可草席裹身,也绝不希望你这不孝子假国库银子行你所谓的孝道……”

  言语如刀,拳拳到肉。

  把刚刚还嚣张无比的玛尔浑打成一滩烂泥后,咱们庄亲王还皱眉用他袍子擦了擦血。一脸嫌弃地道:“打你,也是看着咱同为爱新觉罗氏份上,好歹多看顾你几分。否则爷一道折子直达御前,送到太庙。安亲王伯的坟固然不用拆,你小子这身骨头却定然保不住。到底安亲王只有一个,安郡王却可以换一个。安亲王伯长成的儿子可不少,光是与你同母的就有仨吧?”

  又气又急又惧之下,玛尔浑生生晕了过去。

  等胤禛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震撼一幕。要账要到打仗,还把人生生弄晕?

  这事儿可不小!

  弄不好,这雪片般的折子可就要飞上皇上御案了。

  毕竟安亲王岳乐虽然已经入土,但他颇有战功,又全力支持先帝的一系列改革,大胆任用汉人。不管在文臣还是武将那边,都颇有声望。这货生母也姓赫舍里,他继室是佟国纲的女儿。在同姓爱新觉罗之外,跟皇家还有千丝万缕关系。

  到时候几方发力,再加上那些个试图耍赖的强硬派们。

  胤禛一阵头大,飞快思量着救自家搭档的法子。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庄亲王拽住:“走!”

  “去哪儿?”

  “嘿嘿,当然是去宫中来个恶人先……咳咳,不对,是先下手为强!”庄亲王坏笑,既然良言劝不住想死的鬼,那就只好含着鳄鱼泪送他一程咯~

  胤禛:……

  这还是他印象中,只会浑与莽的庄亲王伯么?

  这时,四阿哥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庄亲王的认知会发生怎样颠覆的变化。

  两人一路疾驰到了隆宗门双双翻身下马,小跑着到了乾清宫昭仁殿。刚被康熙召见,庄亲王就噗通一声跪下:“皇上,奴才好像闯祸了。”

  康熙笔尖一顿,正在批阅的折子上就有了道凌乱的墨迹。

  但当帝王的么,讲究的就是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是以,虽心中万般惊疑,他也只是淡笑:“说来听听!”

  “嗻。”

  庄亲王乖巧听命,把自己与四阿哥往安亲王府清账,好言好语相商。那玛尔浑不但不积极还债,虚心接受分期还款的提议。还大放厥词,言说银子都用来给安亲王办葬礼了,让咱们有本事去刨坟。

  眼见康熙垂眸,一脸的阴云密布。玛尔浑还特别不怕死地转播了下玛尔浑那厮给他阿玛夸功的全过程。

  说着说着,他这眼泪就一对儿一双地往下掉:“皇上,奴才实在为安亲王伯不平啊!你说他为大清出生入死一辈子,可以说立下汗马功劳。合该生荣死哀,永世受人敬仰。结果人才撒手几载,连自家亲儿子都这般悖逆了啊!”

  “可真是……”

  “奴才越心疼他,敬他是条汉子,就越瞧不上那玛尔浑。于是一个忍不住,出手把他给收拾了一顿。结果几拳下去,那厮竟还晕了。也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若是真的,他可真枉为安亲王伯后人!”

  这是把人生生欺负晕了,还嫌弃人家不抗揍的意思么?

  胤禛大为震惊,特想告诉自家好搭档好歹收敛一些。莫当着御前呢,就这般嚣张。

  结果,他家皇阿玛不但没收拾庄亲王伯,还皱眉:“那马尔浑真混账至此?竟公开悖逆朝廷清欠行为,还扬言

  有能耐就去扒安亲王岳乐的坟?”

  庄亲王点头:是的呢,那糟心玩意儿就那么傻缺。

  突突冒傻气,还当自己有恃无恐。却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死者再大,也大不过皇帝意志去。

  不过虎死威犹在。

  好歹安亲王岳乐是扎扎实实会朝廷立过功的,就算康熙心里膈应先帝重病之时曾有意将皇位让给他,也不好对死去的功臣过于苛待,免得寒了天下臣子的心。

  扒坟是不可能扒坟的。

  所以,庄亲王提议查安郡王府的帐:“虽则那马尔浑口口声声他人口多花费大,可那一家子有几个没在朝中任职,没有俸禄的?人口多,领银子的也多呀!而且,若八万两欠银都给安亲王伯办葬礼了的话,那岂不是说安亲王伯在的时候,安亲王府就已经是个空壳子?”

  “亲王俸银万两,禄米万石,各种赏赐不定。安亲王伯素来是个不喜奢靡的,伯娘也出了名的持家有道,怎就把王府过成空壳子了?奴才觉得,还是查一查的好,莫让他们被刁奴所欺了!”

  康熙虽明知道他剑指马尔浑那个安亲王的‘刁子’,但也还是认真点头:“王兄所言,倒也不无道理。不过兹事体大,还是等太医给马尔浑把过脉,瞧瞧他醒来之后怎么说。”

  知趣点,上个请罪折子,赶紧把欠银行还了。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歹给已经过世的安亲王几分薄面。否则的话……

  康熙眯眼,博果铎有一句话没说错:安亲王只有一个,安郡王却随时可以换一个。

  就这样,好一阵义愤填膺之后。庄亲王这个打人的不但全身而退,还在被打的安郡王玛尔浑头上悬了一把刀子。

  一个弄不好,刀子刷地一下扎过来,马尔浑的安郡王可就没了。

  能耐到让胤禛高高竖起大拇指:“亏侄儿刚刚一颗心悬到嗓子眼,绞尽脑汁地琢磨着该怎么替王伯您解释。再没想到您……竟这般剑走偏锋。”

  “偏么?”庄亲王笑:“或许吧。不过在我看来,黑猫白猫,捉到耗子就是好猫。四阿哥别看咱们前头取得了多少成绩,得知道最难啃的骨头都在后面。”

  “而这其中,安郡王不说翘楚也能排进前几了。有依仗、有说词,还有人帮着摇旗呐喊。不把他打服了,弄怕了,让他怎么吃的再怎么吐出来,日后咱们这账啊,可就难要喽!”

  毕竟安郡王还跟他同辈,还能让他狠狠捶一顿而没什么大碍。

  其余那些走路都打晃,给一拳恨不能直接归西的老宗室们。那便是给庄亲王浑身长满了胆,他也不敢打的。

  瞧来瞧去,也只马尔浑是只好猴。

  顶好用来吓唬鸡。

  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