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367章

作者:霖桔 标签: 系统 爽文 BG同人

  某些比较迷信,或者说来自旧楚之地的士子,更是用一种看大巫的眼神在偷瞄张婴。若是得到张婴的回望,一个个表情无比的乖巧,脸上完全没有之前叛逆的模样。

  王绾细细看了一会,

  道:“物以稀为贵,不时之物,深冬绿菜,贵族追捧,上行下效,怕会加重农户们的负担。”

  张婴笑了一声,道:“夫子,在番薯、西瓜还有辣椒出现前,治粟内史曾来寻我,说担忧大量推广番薯、西瓜等,会不会导致农户不再种植粟米、水稻,日后会不会出现粮食短缺等情况,要不要禁止辣椒、西瓜种子。

  我与他说,任何新鲜事物的出现都会造成冲击,但必须直面它们,而不是盲目回避。

  所以治粟内史联合廷尉一起,利用大秦政策来调控,比如征收农税的种类等,最后结果导向也不错,大秦农作物百花齐放,黔首们也富裕了起来。

  深冬绿菜也一样,只要皇宫规定专项专供专采,就不会加重其他农户负担,反而能给众多的野人……新大秦人一条谋生的路。”

  王绾想了想,微微颌首道:“这个想法是有一些道理,不过,你当初为何如此笃定它是好的。”

  张婴沉吟片刻,道:“这事说到底,只是给新大秦人一个谋生的手段。不至于不好吧。”

  王绾一顿,忽而笑道:“善!大善!”

第198章 挪动石碑

  王绾时不时询问几句哪些绿菜可以在冬日耕种,这些菜种的产量几何,又要消耗多少藕煤能达成效果。

  在从张婴口中得知,被悉心照料的某些冬菜产量甚至比寻常春秋要高,并且不止烧藕煤可以做大棚蔬菜,在温暖的地窖以及温泉等附近也可以搞大棚蔬菜时,王绾眼底异彩连连。

  他拿出一份纸笔写写画画,沉浸在深冬绿菜的世界中不愿离去。

  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过去。

  张婴不愿意催王绾离开,但想到还未完成的任务。

  他将萧何、章邯唤了过来,让他们领着文士们去新长安乡的其他地方参观介绍一下。

  萧何的到来令众人颇为惊喜。

  部分士子与萧何是沛县老乡,部分人与他曾是学室同窗,还有些士子与他在在其他环境打过一些交道。相比较之前谨言慎行地跟着两位大佬一起参观,如今的士子们无疑是放松、舒心很多。

  当萧何与章邯领着他们走远十多米远,就有人忍不住与萧何搭话道:“没想到你竟是被张上卿看中,怪不得离开了沛县。怪不得临行前,刘邦樊哙两人叮嘱我说,让我来咸阳寻你也可互相照料一二,如今看来,倒是显得我高攀不上。”

  萧何脾气很好地摆摆手,温声道:“同根老乡,本该互相照应。只我近日事务繁琐,抽出不空挡来。不如这样,下月月中我宴请沛县同乡一起好好聚聚。”

  前来搭话的文士眼底闪过一抹阴霾。

  他借着老乡的名声,又故意搬出萧何最亲密的两位友人,就是想单独和萧何唠唠交情,也能让他搭个张上卿的门路,没想到萧何一张嘴,居然要邀请所有的沛县文士一起。

  他有些埋怨对方过于实诚,拉低了他被张上卿看重的机会,但这抱怨的话又不敢讲,只能尴尬地笑一下。

  其他文士对视一眼,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抹好笑。

  还有些文士也想与萧何套近乎。

  这时,高士子高声道:“萧郎君带我们先去何处看?”

  萧何先脱下罩在身上的长袍,开口道:“新长安拢共规划了四个部分,一部分是你们所在的冬菜区,这一片的黔首、生产事物皆是为了藕煤与种植养育冬菜。一部分是靠河的二手贸易交流区。一部分是新长安乡的粮仓农田区,还有一部分是试验区。你们想去何处?”

  不得不说,萧何在几百人面前抛出了一个选择题,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须臾间门,聒噪的声音此起彼伏,将萧何炸得头晕眼花。

  最后还是章邯一锤定音,道:“顺着河道往上走。一路看过去,不挑。”

  士子们一顿,齐齐点头。

  众人重新沿着河道的支流,往南的方向走,这一片一路看过去,处处都是翻土、沃土的场景。

  刚有人出声猜测是不是农田耕地区,这时,他们忽然看见几个小孩子,在那儿用力地缓缓向外搬动大石块。

  有文士冷不丁高声喊道:“你们莫不是在私自迁移田界碑石?”

  那几个少年郎连忙放下手上的石块,非常迅速整齐地摆手道:“没有!不存在!我们不会盗徒封!”看

  众人:……

  看他们这老油条一样的回答方式,就知道不是第一回 第二回被抓住警告。

  萧何有些无奈地开口道:“不可视秦律于无物。盗徒封可是要“赎耐”之刑。怎么,你们都想被刮去胡子鬓毛?”

  少年郎们蔫蔫地捂住口鼻,不敢作声。

  高士子忍不住询问道:“为何要盗徒封?这一片田地可有何特殊?”

  萧何摇了摇头,开口介绍道:“这一片地区的农作物,全是由张上卿提供粮种,严格规定了施加肥的种类、耕

  种时间门等要求,按上卿的说法,这是在做农作物产量的对比实验,所以这里的农户每年每亩领取固定的报酬,不与田亩粮食实际的产量挂钩。”

  他说完,许多士子纷纷围上来询问问题,比如:

  “农户在这里种植的农作物,领取的报酬可活几个人?”

  “农户上交的农作物产量,能养活多少人?”

  “是否是因为固定报酬给的太少,所以少年郎们才铤而走险?”

  ……

  萧何耐心解答道:“按张上卿的种植方法来种植,比如粟米,按平均产量来算,一亩地可供给十五个秦卒,三十日的口粮。若是种植番薯,一亩地大约可以供给几十个秦军,三十日的口粮。

  另外,农户在这儿种植粟,不管天灾人祸,只要是认真劳作的农户,每亩地皆可得平均产量的十分之九作为报酬。种植番薯的话,每亩地可以领走平均产量的十分之八。”

  萧何是带着一点骄傲在说。

  没想到话音刚落,部分士子若有所思。

  还有部分士子,尤其部分家中有良田和佣耕者的士子们表示,农户拿到的太少,平均产量的十分之九,再算上农户的赋税,比他们家给佣耕者发的粮食还少,还补充道,怪不得少年郎要铤而走险地盗徒封,原来是多耕种点田地,好吃饱饭。

  萧何哭笑不得,刚想说一下这是不管田地作物是否减收,且上交赋税之后能到手的报酬。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最初咬牙不说话的少年郎们先急了。

  他们愤怒道:“你们懂个甚啊!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能供给十五个秦卒,足三十日的口粮是多少石啊?!哈,说不出话了吧,我告诉你们……

  是九石六斗!我们差不多每亩地可以领走八石。

  你们家每亩的总产量是多少?不算税收,也就六石四斗,大约可供十个秦卒,三十日口粮。

  懂了吗?我们每亩地固定可以分得的粮食,比你们家佣耕者每亩种植出来的总产量还要多!更别提,我们不用担心洪涝旱灾,不用担心粮食减产,不用拿这一批粮食再交农税!

  我们怎么可能拿得比你们少。我们若是吃不饱饭,你们家佣耕者早饿死了。

  刚刚是谁说要去找治粟内史和廷尉举报的!你给我站出来,看我打不打死你?!”

  众士子一惊:!!!

  搞了半天,这群少年郎是想加入新长安乡才在那搞界碑。

  他们之前完全误会了。

  不少士子脸上露出羞涩又尴尬的神情。

  还有几个士子觉得丢了面,愤愤地低声嘀咕道:“我饱读圣贤书,从未在过往秦律分诊式中看过先例。上卿此举指不定是违法违律。我得上报给廷尉……咳咳,治粟内史,让他们过来好好看看,如此雇佣佣耕者是不是合……哎哟。”

  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的砸了下头。他怒而望去,却被十多双愤怒的招子给吓得一顿。

  “我会一直盯着你,你若敢去官府,任何一个官府,我必杀你!”

  “若饱读诗书只会读出你这个混账模样,我是不敢让我家阿弟继续去学室启蒙。”

  “这竖子要砸我们饭碗,抓住他。”

  ……

  还有个愤怒的少年郎上前一步,半点面子不给地呸了一声,怒斥道:“上卿觉得好,新长安人觉得好,每日无数巴望着加入新长安的农户们都觉得好,你觉得不好?你算个什么东西!”

  几位士子被喷得脸红脖子粗,哑口无言。

  要不是萧何及时出手,只怕真的要被愤怒的少年郎们捉了去。

  其中一人自觉丢了面子,气不过,找到脾气最暴躁的高,低声道:“你平日最不巴结权贵贵族,今日为何不说话?

  ”

  高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年郎们,此时听到士子的话,回头道:“我只是忽然记起《论语》那一句,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心有惭愧,想不到说什么。”

  气不过的人“哼”了一声,脸憋得更红了。

  不少旁听的士子脸色微变,眼底闪烁着若有所思的神采。

  萧何好笑地看着士子们的三观被重塑,他也不觉得奇怪,饱读诗书的士子们在未曾放下身段接触庶务之前,绝大部分都是这样子。

  区别在于,某些人知晓一切后,只会更加向往权势,鄙夷,畏惧靠近这些人,生怕落入这种境地,而某些士子在知晓庶务之后会反思,会明白“仓廪实,天下安”的道理。

  若有,这便是新长安乡需要的人。

  不过还需要再细细观察。

  思及此,萧何带着众人继续往前走去。

  在士子们询问他要去何处时,萧何笑眯眯地开口道:“再往前是新安湖,也是如今的二手贸易交流区。每月的收益,足以供给满编的屠睢军,三十日口粮的地方。”

  士子们惊叹,又追问:“何谓二手贸易交流区。”

  萧何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百越之地的商户通过军用船源源不断地将货物运输到咸阳,因为货量太大,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门就有一批卖不出去,又无法带回故乡,或者带回去反而亏本的商品滞留在咸阳。

  张婴便以极低的价格将这些闲置物品大批量购买下来,再通过这里的大船,送到大秦其他郡县去。

  说话间门,萧何一行人已经接近目的地,还未抵达河畔,便听见远处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哇!天呐!这么大!”

  士子们两眼有些发直,这与萧何轻飘飘说的小生意截然不同。

  起码与他们想象中的情况相差甚远。

  他们率先看见的是湖泊,波光粼粼的环湖。

  河畔停靠的四艘大船船杆上挂着正面“秦”,背面“长安”标志的黑色大旗,光是来往船只与河岸的人就有数十个。

  他们正“嘿咻嘿咻”地搬运着货物,一个接着一个,紧锣密鼓,几乎看不到空隙。

  每艘船的甲板上下方,都会站着几个皮肤黝黑,只披着外袍摇着扇子的壮汉。

  他们操着一口听不懂的话,冲着搬货人叽里呱啦地指手画脚,虽听不懂,但他们着急忐忑的模样也能猜出大概意思,轻拿轻放,小心谨慎。

  不远处的甲板旁摆放着桌椅,一位小吏拿着中山竹尺衡量体积重量,另外一位秦吏一边登记,一边给交货的人秦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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