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神话里的恋爱脑女主 第6章

作者:梅若苦寒 标签: 系统 快穿 东方玄幻 BG同人

  大哥说道:“阿弟难得来一趟,别计较那么多。安秀姑娘是阿弟的救命恩人,我们好好待她是应该的,你白天跟她相处的时候,面上可别带出这些不满来。”

  大嫂说道:“我对安秀姑娘可没意见。相公,我还是那句话,他想报恩就该自己报,没有全让我们做的道理。你可别一味地惯着他,你忘了当年的事了?他……”

  大哥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好了,别说了,都过去了。我累了,我去歇个午觉。”

  一门之隔的安秀悄悄离开。果然,当年的事不简单。

  午觉后,外头的雨还是不停,大哥叹了口气,喊了牛郎一同去柴房劈些柴火备用。

  趁着这个机会,安秀掂了掂手中的荷包,敲了敲大嫂的房门:“牛大嫂,你在忙吗?”

第9章 织女9

  “安秀姑娘,快请进。”大嫂听到敲门声,连忙打开门把安秀迎进了房,请她坐下,在一眼看到了她手中的荷包,疑惑道:“这是?”

  安秀笑着说道:“牛大嫂,我这几天都借住在你们家,给你们添了很多的麻烦,实在是过意不去。想来想去,我身上也没什么别的好东西,就想着……”

  她话还没说完,大嫂就连连拒绝:“安秀姑娘你实在是太客气了,不用不用,我真的不能收你的钱。”以为她荷包里装的是银钱。

  安秀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钱,荷包里头就是些小东西。”说着她打开了荷包,一一取出里面的绣花针、顶针、绒线、小剪子等工具,又指了指房中的梭子,说道:“牛大嫂会织布吧?”

  大嫂点点头:“会,不过我只会织最简单的粗布。”粗布,又称土布,是用棉丝纺织而成,是普通人家最常用的布。

  安秀说道:“会织粗布就好,学别的就容易上手。牛大嫂照顾了我好几天,我没什么能感谢你的,想来想去也就织布裁衣的本事还过得去,就跟你交流交流吧。”

  大嫂惊喜万分:“真的吗?安秀姑娘,你会织什么布?”

  安秀微笑:“锦、绫、绸、缎、麻布、粗布,我都会。”当然都会啦,原身是织女,天梭在手,连天上的云朵都能织成灿烂的云霞呢。

  大嫂这下羡慕极了:“安秀姑娘你实在太厉害了,会得这么多!可是……我怎么过意得去呢?你救了牛郎,我们报答你是应该的,怎么还能舔着脸还让你教我这么重要的手艺呢?”

  安秀笑着摇了摇头:“我救牛郎不过是举手之劳,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命在我眼前没了,不求报答。而大嫂与我非亲非故,却留宿了我好几天,还对我这么好,我要是不好好感谢你,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想着,大嫂古道热肠,肯定是不肯收银钱的;又想着与其给钱,不如指点一下你织布裁衣的手艺来得合适。”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嘛。

  大嫂显然是也懂得这个道理,感动得不行,拉着安秀的手眼泪汪汪,不停地道着谢。

  安秀说道:“我也是看你和牛大哥勤恳劳作,朴实持家,这才想着帮你们一把,希望你们能一步一步地把日子过得更好。”

  大嫂连连点头:“是,是,安秀姑娘你真是个好人,你的心就像天上的仙女一般善良!”

  安秀微微弯了弯嘴角,她现在可不就是仙女吗?

  接下来的时间里,安秀一边跟大嫂示范怎么织麻布和缎布,一边不动声色地旁敲侧击牛郎的事情。大嫂得了安秀的好,早就把她当成了最好的知心朋友,完全不设防,安秀一开个头,她就滔滔不绝地把底都倒个干干净净。

  安秀问道:“我听牛大哥提起过好几次,牛郎难得来你们家。可是牛大哥和牛郎不是亲兄弟吗,怎么听着好像少有来往的样子?”

  大嫂手上的动作微顿了顿,说道:“我们两家早在十年前,就分家了。”

  安秀问:“可是牛郎瞧着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十年前分家,那他那时候不是才十岁吗?怎么这么早?”

  大嫂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安秀姑娘是不是听到外头的一些说我们家不太好的话?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又不是那等尖酸刻薄的狠心人,又怎么会强压着硬要分家。”

  安秀又问:“哦?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按理说就算分家了,可怎么着也是同根同源的亲兄弟,也该多来往才是常理。”

  大嫂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安秀姑娘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相公比牛郎大十几岁,阿爹阿娘又去得早,相公几乎是把这个弟弟当成儿子养大的,当年的辛苦不提也罢。十年前,我嫁进牛家,一开始也是存着心思与牛郎这个阿弟好好相处,但是实在是难啊,太难了!”

  “阿爹阿娘在世时把牛郎宠坏了,相公也惯着他,他一个半大小子,吃得多干得少,搞得我和相公天天辛苦干活,却月月难有盈余。我想着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得勤快着些,俭省着些,就多说了牛郎几句,他就向相公告状。那段时间我和相公吵了不知道多少架。”

  “几个月后,我怀孕了,身子不舒服,想让牛郎多干点活。地里的活不愿意多干,家里的活总得帮帮忙吧?他还是不愿意,觉得家务活儿应该都是我们女人干的事。我没办法,只要自己动手,结果动了胎气,我的小石头差点没能保住。”

  “这下我实在受不了了。对我们做母亲的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孩子,他连累得我差点没了孩子,我再不能忍他!于是我终于强硬了一回,让相公选择到底是要娘子和孩子,还是要好吃懒做的弟弟。还好,相公那回终于没有让我失望,选择了我。”

  安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牛大嫂当年辛苦了。”

  大嫂叹道:“是啊。当然真的苦。幸好,都熬过来了。”

  安秀作出一副有些“不好说”的表情,又问:“可是牛大哥和牛大嫂瞧着都是厚道人,为什么我在村子里听有人说你们分家的时候苛待牛郎?霸了爹娘留下的所有财产,只分给牛郎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和一头他从小放的老黄牛?”

  大嫂顿时气得不行:“是哪个混蛋昧了良心地在我背后嚼舌根,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我分家又不是只为了自己,我也是为了牛郎他好啊!他要是跟我们住在一块,有相公惯着他,他永远都立不起来!”

  “分家的时候,我们是只分给了牛郎一间茅草屋和一头牛,但是那茅草屋并不破,是相公辛辛苦苦干了一整个月、用最干净最结实的茅草和树枝搭的!那头牛也不是老黄牛,十年前它正壮着呢,老值钱了!”

  “安秀姑娘你大概不知道,牛对我们农家来说,那是非常非常宝贵的,那头黄牛是我们家最值钱的财产!我们愿意把它分给牛郎,天地良心,对得起他!”

  安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外面的流言实在不能信啊,太离谱了。”

  大嫂眼底含泪:“是啊是啊,我和相公待牛郎不薄。分家的时候,我们给自己留的也不过是一间稍微大点的茅草屋和几亩薄地罢了。阿爹阿娘都穷,根本就没留下多少财产,哪有得分?牛郎还有一头健壮的黄牛帮忙干活,而我们呢,却是得一梨头一锄头,辛辛苦苦地自己刨地!”

  “我们现在这栋砖瓦房,可都是我们两个人拿血汗一点一点挣出来的!跟他牛郎没有一丁半点的关系!”

  安秀拍拍她的肩:“牛大嫂和牛大哥都是勤快人,所以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大嫂说道:“是啊,我们可跟牛郎不一样。”

  安秀笑问:“哦,牛大嫂的意思是牛郎很懒?我怎么听村里人说他分家之后很是勤快,这两年还把原来的茅草屋推倒了,盖了现在的木棚屋呢。”

  大嫂笑道:“比起他跟我们住的时候,那确实是勤快多了,还不是被逼的?没吃没穿,不干活就没法吃饭,可不就得勤快吗?可是他一旦有吃有穿了,马上就又懒骨头上身。”

  “怎么说呢,牛郎勤快的时候是真勤快,但是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不改本性,好吃懒做。你看他这几天,天天往我们这里跑,就是来蹭好吃好喝的,脸皮子厚得很。”

  安秀低头,笑意不达眼底。牛郎的目的可不是光为了蹭好吃好喝,更是为了她。

  “对了,安秀姑娘,”大嫂压低了声音,凑在安秀耳朵旁边问道,“你真跟牛郎是朋友?”

  安秀摇头:“不算,就是认识。不过,我跟牛大嫂你是朋友。”

  大嫂顿时笑得见眉不见笑:“哎,哎,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跟能安秀姑娘做朋友。安秀姑娘,你在这有什么不习惯的,有什么不清楚的,甭客气,尽管跟我说,我们是朋友嘛,我什么都不瞒你。”

  安秀笑着应下:“好,谢谢牛大嫂。”

  安秀教了大嫂好一会儿织布手艺后,见外头雨停了,便推开窗,说道:“终于放晴了。”

  大嫂望了望天,摇头:“过会儿又会下雨,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天天雨下个没完。不过要不是因为下雨,我也不能留安秀姑娘你多住几天。这么想着,我倒希望这雨季能长久一些。”

  安秀也望向天边,意有所指地说道:“风雨总会过去的。”

  “明天,一定是个艳阳天。”

  她断定,这几天天天下雨,绝对不是偶然,而是人为!

  还能是谁干的?肯定跟那头金牛星转世的老黄牛脱不了干系!

  你要向牛郎报恩,你自己报啊,拖累无辜的织女干吗?

  哦,这么说起来,牛郎跟老黄牛还真是一丘之貉,他向安秀报答救命之恩,也是慷他人之慨呢。

  此时的柴房。

  牛郎一边敷衍地劈柴,一边和大哥聊家常。

  大哥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阿弟啊,这天天下雨也不是个头。我想着,要是明天雨还是不停,我就套个牛车送安秀姑娘回家。”

  牛郎一听,顿时急了!

第10章 织女10

  “大哥,你为什么要赶安秀姑娘走?”牛郎不满地指责道,“是不是大嫂,你告诉我,是不是大嫂要你这么做的?”在他的眼里,大嫂是从来就是个尖酸刻薄、苛刻待人的坏女人。

  大哥默认:“你嫂子方才确实有跟我提过。安秀姑娘毕竟已经住在我们这好几天了,她要是再不回去,她的家人会担心的。”

  牛郎冷笑道:“大嫂话说得好听,还不是嫌弃安秀姑娘在这儿白吃白住!她也不想想,安秀姑娘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大于天,她怎么连留救命恩人多住个几天都不乐意?”

  大哥提醒他:“呃……那个……安秀姑娘是阿弟你的救命恩人,不是你嫂子的。”说实在话,他不觉得他娘子嫌弃安秀白吃白住,反而很喜欢她。他娘子嫌弃的是牛郎这个早就分家的阿弟天天来混吃混喝还不干活啊!

  牛郎这下更不满了:“大哥,你还是我大哥吗?你是我的亲大哥啊!阿爹阿娘过世之前,拉着我们的手再三叮嘱,要让你好好照顾我的,否则他们就是闭上了眼睛在地底下也不安心。结果我才十岁的时候,你就在嫂子的撺掇下硬把我分了出去,只给了我一间破茅草屋和一头老黄牛!”

  “可是你和嫂子呢?住着有好几间大房间的又结实又漂亮的砖瓦房,那么大的后院养了二十几只鸡,还养了三头大肥猪,每天都有鸡蛋吃,还常常能吃上肉。屋外头,你们还有几十亩田地,种满了麦子、稻子、玉米、地瓜和各种蔬菜瓜果,年年都大丰收!”

  “大哥,你的日子过得这么好,帮下阿弟我怎么了?你还记得你答应阿爹阿娘的话吗?”

  一听牛郎提起过世的父母,大哥顿时觉得理亏,完全忽略了他拥有的一切都是他和妻子辛辛苦苦劳作多年赚来的。他连声地向牛郎解释他没有嫌弃弟弟,可想了想,他又指出了一个灵魂问题:“可是安秀姑娘不是我们村里人,她总有一天会回家的啊。虽然我们愿意留她,但又能留多久?”

  牛郎麦色的脸上顿时浮现异样的红,抓着柴火的手甚至有些扭捏,好一会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要是……要是安秀姑娘在这里安家了呢?”

  大哥奇怪道:“什么?安秀姑娘竟有这样的打算,我怎么没听你嫂子提起过?”他们牛头村并不富裕,风光也一般般,对外人并没有多大吸引力,怎么安秀住了几天就喜欢到要在这里安家了?

  牛郎重重地咳了两声:“那个……大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出嫁后,可不就得跟着嫁的男人跑吗?”

  大哥更奇了:“安秀姑娘要嫁人了,还是我们村里人?哟,是谁有那么好的福气,能娶到安秀姑娘这么好看的姑娘。可是这些天我没见安秀姑娘出门啊,一直陪着你嫂子,哪里认识的外人?”

  牛郎又重重地咳了两声:“大哥,我不是人吗?”

  大哥顿时笑了:“你?你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牛郎气怒了:“大哥,连你都看不起我!怎么就不可能了?虽然我没钱、没大房子、没马车、没伺候的仆役丫头,但是我有一颗爱安秀姑娘的心,我相信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要爱她。真心才是最宝贵的,安秀姑娘那么美丽善良,她一定懂我的好,她跟那些只看重身外之物的肤浅女人们不一样!”

  “真爱,才是这个世上最宝贵的东西!”

  大哥摇摇头,还是不觉得可行:“可是你只有爱,能行吗?”

  牛郎说道:“怎么就不行了?十年前,你不是也没钱、没大房子、没有牛车、没有农忙时的帮工,但是大嫂还不是被你的死缠烂打打动了,不管她阿爹阿娘的反对嫁给了你吗?现在不是过上了富足的好日子?这一切,都是因为真爱啊!”

  大哥顿时被牛郎说服了:“是啊,我是真心喜爱你嫂子的,所以你嫂子才会愿意嫁给我这个穷小子。”

  牛郎用力点头:“对啊对啊,安秀姑娘也会这样,好女人都是重感情的。真正的好女人,才不会只盯着男人的房子、田地和家财,她们只看重内在!”

  大哥被牛郎带歪了,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我跟你嫂子能在一块儿,不只是因为我喜爱你嫂子,你嫂子也喜爱我啊。但安秀姑娘呢?我怎么觉得她好像一直躲着你?你不是说你们是朋友吗?”

  牛郎解释道:“安秀姑娘可不是普通的村妞,她特别知礼,所以才难免端庄矜持了些。”

  牛郎这么一说,大哥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只是仍觉得哪里不对:“你确定安秀姑娘愿意嫁给你吗?你向她表明过你的心意了吗?”他怎么觉得阿弟好像在说梦话一样呢。

  牛郎斩钉截铁道:“当然能,一定能!我想娶安秀姑娘,我绝对能娶到她!大哥,在我们成婚之前,你可千万要想办法把她给我留住了,千万不能再让大嫂坏了我的事儿啊。”

  大哥狐疑:“真能?安秀姑娘能看上你?”

  牛郎说道:“安秀姑娘对我不一样,不然她怎么会救我?我们在碧莲湖遇见,她又救了我,可见我们之间缘份很深!”

  大哥把劈好的柴火放到一边,犹豫了又犹豫,还是拍了拍牛郎的背,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吧,看来你对安秀姑娘确实是上了心了。但是就算她真愿意嫁给你,大哥还是得提醒你一点,女人最重要的是能干活持家和生儿育女,就像你嫂子一样。安秀姑娘好看是好看,可看她身子单薄,性情冷清,不像是个能干活的性子;身上穿的戴的也不像是什么名贵的东西,都离家几天了也没人来找她,看来她爹娘也不见得疼她。你娶了她,不仅不能得一个助力,反而添了要养活的人,以后再有了孩子,那压力可是大得很啊!”

  大哥说的是以他的阅历和经验说的掏心窝子的话,但牛郎显然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的:“大哥,我不介意,我要是能如愿娶到安秀姑娘,我一定会努力种地赚钱,跟你一样盖大大的砖瓦房,让她过上好日子!”

  “大哥,你一定得帮我,让安秀姑娘继续住下去。大哥你十年前就成家了,有娘子有孩子,忍心看着我一直孤苦伶仃一个人吗? ”

  大哥拗不过牛郎,只得连声答应下来。

  晚间回房后,大哥却是实在忍不住向妻子吐槽:“娘子你说,女人光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啊?面子是大老爷家才在乎的东西,我们农家要的是实用!得会干活,得会生养孩子,得会收拾家务,得会织布赚钱,就像娘子你这样!”

  “哟,娘子,你今天织的布好像有点不一样啊,看起来特别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