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 第293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BG同人

  对!

  林大牛就道,“要是为了舒心的,不看别人的看法,我还是觉得大槐比那个靠谱。这啥时候都是一个道理,家里爹妈勤快,孩子就懒点,啥也不太会干。这家里的爹妈懒了,那孩子都能干,且啥都会干。那大槐子和二槐子,衣裳破了自己补,脚上的鞋都是自己做的。灶上做饭的手艺也会,窝头、面条,见过就能做。要有不在乎他那妈的姑娘进门……两口子能过舒坦喽。”

  尤其是勤勤那个性子,又不欺人,咋就过不得了?

  可叫四爷好端端去叫一个不咋打交道的人?咋叫呀?

  他叫桐桐准备了酒菜,把猪肺和白菜炖了半锅,散酒倒了半斤出去,叫杨建国去请人。

  杨建国砸吧着嘴往厨房看,“非我去呀?”

  对!非你去。

  “可我咋叫人家呀?”杨建国咧嘴,也为难。

  “不是周叔家的闺女要来,得在你隔壁住吗?那边要弄个里间,要盘个炉灶,你去请大槐干活的,顺便把人带出来就行。”

  哪怕婚事不成,也别叫嚷出去呀。

  杨建国一拍手,“我把这事给忘了,还真是一正经事。工钱好说,对吧?周叔不缺那几块钱。”

  对!就这么说。

  杨建国走的时候还指了指院子里窗台上的蒜苗,“四丫,掐一把蒜苗切成末撒菜上,再给我点两滴香油……”说完嘿嘿就笑,“叫我闻个味儿就行。”

  “我掐了那个给你炒腊肉,吃不吃?”

  吃!

  杨建国袖着手小跑着走的,张寡妇出来倒水,一看这小子这德行,就又喊:“建国,这是又混饭呀!你小子光棍一个,就打算这么混呀?婶子给你说个媳妇咋样?”

  “好啊!我的要求不高,白白胖胖的就成。”

  张寡妇家的‘老姑娘’大美,有点黑。张寡妇是真有这个心的,早前老奔着锁子家的栓子,可那边不点头,摆明了没看上。村里扒拉了一遍,觉得杨建国这小子,小日子过的不错。人家城里的爹妈肯补贴,反正没见过这小子缺过啥。跟金老四和四丫混的熟,有事没事的就过去了。人家都是文化人,在一块有话说这也不奇怪。张寡妇就瞧上了,想着把大美说给这孩子也成。

  可这小子滑不留手,不答应还不得罪人,嘻嘻哈哈的就给应付过去了。

  这会子说找媳妇要找个白白胖胖的,如今吃的都是啥玩意,谁家的姑娘能白白的还胖胖的?

  张寡妇朝郭大娘家一指,“大娘家后院有俩,白白胖胖的,特招人稀罕,大娘给你时候去呀!”

  郭大娘后院养了两头大白猪。

  杨建国哈哈就笑,也不恼,“只要真能给我,我八抬大轿娶回去都成。”

  这话把在门口晒太阳的几个小伙子给逗笑了,“美的你!真能给,还轮得到你娶,这不都等着呢。”

  这都是说笑话呢,农村是这样的,没坏心,就是言语粗鄙了些。杨建国也习以为常了。

  就有人岔开话题,“你这么急匆匆的干啥去呀?”

  “找大槐帮个忙,周大叔家的闺女也要下乡,分咱们大队了,在学校里得有个地方住,周大叔晚上也能回来。就想着把屋子给隔开,再盘个炉灶。刚才金四说,就大槐的手艺好,这不,四丫正做饭呢,炒了肉叫我请把式去。”

  那是得大槐!砌墙砌灶,那烟囱过烟特别利。

  到了门口,杨建国也不进去,只在外面喊人。

  大槐正在家里蹲在墙角,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表姨妈在这里N吧了半天,言下之意就是:你都二十八了,真是老光棍了。这婚事耽搁下去,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了。那小媳妇是个能干的,就是生不了娃了。离了婚了……可要不是离了婚了,也轮不上咱们家。娶了回来,不生娃就不生娃,等二槐有了孩子,过继一个给你们也行。或是抱养一个回来,打小养着,那也是一样的。

  大槐不乐意!他没比别人缺什么少什么,凭啥就得讲究这婚姻。

  这边正说着话呢,外面有人喊了。别管是啥人,找他有啥事,他都赶紧把这个当借口,推脱眼前这人,“姨妈,你先回去,这事不是小事,我得思量思量,过两天我给你回话。”

  “那你可快些。要不是我的面子,这好事还轮不到咱们家呢。矿上的光棍多着呢,未必轮得上你。”

  大槐就点头,嘴里应着外面的人,“在呢,马上来。”

  这边应承完了,就顺势送这姨妈出门。这一出来,才瞧见是杨建国,虽然一个村的,但没怎么打过交道。

  杨建国活泛的很,“哎呦!不知道你这里有客人呢。”

  “没事没事!”这表姨妈瞧见人家斯斯文文的,先摆手,“你们忙!我这就走了。”

  “那您慢走。”杨建国跟着送了两步,就拉了大槐走人,“有正事找你帮忙。”

  啥事呀?

  杨建国就把砌灶的事说了。

  这不难,但你要砌灶,不是该往学校去吗?这怎么还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不得请你吃顿好的呀?”

  “不用!多大点事,我抽空就给做了。”

  杨建国拽着不放,“哥,跟我走,真是好事!”

第256章 百味人生(25)

  大槐再是没想到, 他被带到了干公的人家。

  是的!在四爷和林雨桐不知道的时候,村里人把他们家叫干公的人家。毕竟,说林家吧, 这不是林家, 林尚德那边才是林家。说金家吧,也不是金家, 金家现在好几户, 但这毕竟不是金老四的房子呀。再者了, 金老四姓金,但他不是金家人,对不?

  为了区分这几家,又因着一家子三口都有正式工作, 大家就称呼干公的人家。

  这三个都是村里土生土长的,可因着父母跟林大牛没交情, 他也跟林大牛不熟。因着他自己比四爷和金老四都大不少, 也不是同一拨的玩伴, 因此也不熟悉。之前这边有事自己也来帮忙,但是帮完忙就走,这是把同村的本分做了。除此之外,再没交集了。

  到门口了,他的脚步停住了, 看杨建国, “这是有啥事呀?”

  杨建国就把人往里推,“好我的大槐哥呢,请你吃饭呢, 又不是请你干活……”

  请我干活我心里踏实,请我吃饭我心里发虚。

  正推搡呢, 四爷从里面迎出来,“大槐哥,里面坐。”过去拉了胳膊硬是把人给拽进来。

  林雨桐之前没仔细瞧过这个人,这会子在窗户上看见了,身高得有一米八上下,大骨架的人特别撑衣服,瘦但不弱。身上的衣裳补丁摞着补丁,但这补丁打的齐整,且浆洗的干干净净。脚上的鞋也是棉鞋,鞋上也一样打着补丁,深一块浅一块的,显然是一双棉鞋穿了不少年了。

  四爷把人往屋里让,这人就在屋檐下跺了跺脚,蹭了蹭地,这是怕把脚下的泥土带进屋子。见人往里走了,她就从里间出来,拐进厨房,等人进来了,她就端着菜出来了,“大槐哥,快坐。”

  屋里充斥着一股子诱人的肉香味儿,就见四丫端着托盘,菜的样数不多,却都是拿砂锅端上来的。一份白菜炖啥肉,一份蒜苗腊肉,一份还咕嘟着的豆腐,一份好像是啥丸子,炸出来又在汤里咕嘟着,瞧着都热乎。

  杨建国自己去端了一簸箩的南瓜馒头,特别宣软,拿了就各种菜盛了半碗,泡了馒头在里面扒拉了一碗,然后满足了叹了口气,“香!”说着就让大槐,“别客气!吃到肚子里是自己的。”

  大槐苦笑,拘谨的很。四爷递了酒过来,他双手接了,“是有啥活要干?只要生产队没活,或是晚上,我抽空就给干了。不用这么抛费!”

  四爷就道:“活就是建国跟你说的活……真不是大事。这次请你呀,主要是我林家这边我大姐……”

  大槐一愣,明白说的谁了。不管怎么算,林爱勤都是四爷的大姐。搁在林家和金家都一样。

  他马上坐立不安起来,知道说的啥事了,“兄弟,你放心,都忘了。”他赶紧把手里的这杯酒喝了,“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跟亲妹妹似得,我不能害了人家。”他寻思着是不是那边说亲了,怕自己捣乱――不能够呀!“这杯酒我接了,事到这里就了了……”

  林雨桐又端了一个砂锅出来,这是给林大牛往前面送的。他今儿不想露而,毕竟,他的身份要管,又有点尴尬,没自己和四爷这么理所当然。她出来站下就笑,“大槐哥,咱们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吗?说起来,这声感谢都来的迟了,也是前儿,人家给我姐介绍了对象,我问的急了,我大姐才跟我说你救过她。你看这事闹的,早说早该请你了……”说着,就端着砂锅就笑吟吟的出去了。

  大槐一时间没明白这个意思,他没敢多想,只想着,人家是说感谢的迟了是因为林爱勤告诉家里告诉的迟了。四丫出去了,他就跟金老四说,“不是大事,谁见了都搭把手。”

  四爷笑了一下,这人是挺实诚的。他就道,“我大姐这婚事呀,也是一波三折的。这回呢,金家那边给提个亲事,跟大友在一个车队的,咱十里屯的人。这进进出出的,你怕是也见过?”

  哦!你这么一说,我大约是见过的,“人家那活是技术活,拿的工资高,补贴也多。这双职工听说还在家属区给分两间砖瓦房……好事。”

  “是!都觉得还不错。”四爷应承着,紧跟着说了一句:“可惜,我这大姐呀,平时不言不语的,这回愣是跟四丫说,她心里不咋乐意。”大槐愣了一下,四丫和老四的话串起来,意思是说:跟林爱勤提的这个婚事,她不答应。还顺便提了自己救过她的事。

  这事单说,这就是两件事,不相干的两件事。可要是连起来,这又是一件事,一件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他不敢朝那个方向想,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因此,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一时有些坐立难安。

  杨建国觉得这人木讷的可爱,在桌下踢了大槐一脚:傻不傻?话都递到这里了,还没懂?

  这一脚踢的大槐蹭的一下子站起来,连连摆手,“老四呀,我可真没干啥?我家的情况我自己心里有数,没想着祸害人家!”

  四爷起身,将人摁在座位上,“我家的事呢,别人知道的不清楚,咱村的人那都是清楚的。反正是不顺心的时候多!如今家里呢,没个长辈,这事还就得我跟四丫过问。我俩呢,没别的想头,也是怕了这两口子不顺心那闹心日子。就想着,别的都是次要的,吃的孬点不算苦,穿的破点不算受罪,就怕心里不热乎。因此,我大姐一说不乐意那婚事,我们呢,心里就有数了。琢磨来琢磨去的,觉得最要紧的还是‘顺心如意’这四个字。”

  大槐坐在那里喉咙滚动,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才缓过神来,“……我是不敢想。”他苦笑连连,“我家那情况,是个人见了都怕。你大姐呢,在村里这些女娃里,真算是好的。”要身条有身条,要样貌有样貌,本分憨厚,从不跟人争吵,最是和顺不过的性情。后来还有了正式工作,月月有钱有粮的,人家凭啥看上自己?再者说了,又是金家又是林家的,便是姑娘答应,家里的长辈也不能答应,他更不敢想了。

  不过金老四在这里说了,那便是这事她跟四丫能做主。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闷下去之后看人的眼睛都亮了,脸红红的,手抓着空杯子不住的在抖,是强压着那股子激动,从来不敢想会有姑娘会喜欢他,从来没敢想过。现在有个人说,是!是有个人喜欢你,没要那样的婚事,就瞧上你了。不在乎你的家庭条件,就瞧上你这个人。

  突然间就有一股子想落泪的冲动,鼻子也酸了,觉得自己眼窝子也浅了。他狠命的搓了一把脸,用袖子遮挡住眼睛,好半天才拿下来。把杨建国看的心酸的不行,赶紧给把酒添上。大槐抬手又给喝了,才看向四爷,突然说了一句:“之前说我不会再提的事,我还得再提。”

  啥意思呢?

  杨建国有点明白了,是说他救了林爱勤的事,他现在要大张旗鼓的对外说了。转瞬他就明白了:人家姑娘那么好的条件找了他这么一个,背后不定多少人嘀咕林爱勤呢,怕是啥闲话都编排的出来。于是,他要在这个当口大肆宣扬他救过她。他来做这个恶人,他要‘毁了’人家姑娘的好亲事,叫人知道,他‘坑’了个好媳妇回家。

  她肯嫁他,他就得护她周全。

  这顿饭林雨桐没再露而,在前面陪林大牛吃饭。一砂锅的菜,爷俩分着吃了。看看舀在他小碗里的肉,他心里叹气。这家里,他的吃穿反倒是头一份的。他把头给闺女,结果自家闺女说,“您说,我不爱吃这个。晚上我想吃酸豆角炒米饭,现在空着肚子呢。”

  其实晚上并没有吃什么酸豆角炒米饭。

  晚上的时候林雨桐和四爷去了林家了,这个事提前得跟林尚德和林爱俭沟通的,林爱俭那脾气,当场得炸了。

  果然,林雨桐才提了一句,林爱俭就不可思议的看向大姐:“你疯了?”

  林雨桐摁下林爱俭,“你想叫多少个人听见?”

  林爱俭才想甩开林雨桐,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往她的肚子上看了一眼,动作一下子就轻了下来,“你不知道,那家的情况……”

  “我能不知道吗?”林雨桐就道,“可爹妈是爹妈,孩子是孩子。人家要是看咱们都跟看林美琴似得,那得了,谁跟咱们结亲,对不?”

  这话一出,林爱俭这才不说话了。气哼哼的坐在炕沿上,看了林爱勤一眼,“你到底看上他啥了?”

  林爱勤低着头都快哭了,我要是知道我看上他啥了,我这不就能找个差不多的人出来嫁了吗?可想来想去的,具体的而已说不上来不是?

  林尚德摁下要说话的林爱俭,“大姐这婚事,答应也不是不行。但就是一点,他们家得分家。这边院子留给大姐都行,我跟二姐暂住到卫生所却也不是大事。但得跟大槐把话说清楚,跟父母分家。不是不能孝顺父母,但得看你怎么孝顺了。”

  林爱俭眼睛一亮,“对!要是这么着,就行。要叫大姐跟着那懒婆娘一块过日子,那不成。大姐见不得那埋汰劲儿。你叫她洗干净,人家就不。早前我听张寡妇说,那婆娘年轻的时候,她婆婆看不上她的埋汰劲儿,给她把水都热好打好了,说你洗洗头洗洗脚吧,人家就懒的动弹。她婆婆看不过去,每隔上三五天的,摁着年轻的媳妇洗头洗脚剪指甲。后来她婆婆死了,她男人也不管她。她自己一个屋子,弄的跟猪窝似得。男人就跟俩儿子一屋,平时也不做饭,都是男人儿子轮换着来。那兄弟俩早前还摁着当妈的去洗呢,后来闹的狠了,那婆娘说婆婆磋磨了她,儿子也磋磨,再磋磨就跳井去。真站在井沿上要跳井。后来儿子也不敢管了。那屋子脏的都伸不进脚,可等儿媳妇进门你瞧瞧,她不折腾的大姐天天给她洗头洗脚才怪。”

  婆婆作起来,那是真敢。

  林尚德跟着道:“他要能保证分家,这事就能提。孝顺父母,他父母不到要人伺候的年纪,对吧?一年折算多少粮食多少钱,提前说好。得立字据,找证人,白纸黑字的写清楚。不要在一块过,不要在一个锅里搅稀稠。要是能做到这一点,那咱家没别的要求,二话不说就能应下亲事。等父母真不能自理,那也折腾不动了。那你说做儿孙的伺候着,咱也没说不让。反正兄弟俩呢,轮着来,也别因着长子家,就单扔给这边。要是这么着,我不反对。”说着就看四爷,“你说呢?”

  这话也都在理上。

  林爱俭和林尚德姐弟俩倒也没胡说,该给大姐考虑到的都考虑到了。

  林爱勤反倒是不安起来,应该是觉得对不住弟妹吧。林雨桐就道,“那咱心里知道就行,这话我们给递过去。”说着就看林爱勤,“你明晚上上我那边去,我想法子叫你们私下见一而。避开人你们谈谈,有什么话自己去说,成吗?”

  林爱勤红着脸低声应了,叫弟弟妹妹给操这样的心,她觉得愧的慌。

  自家先达成一致了,这就成了。回头叫林爱勤跟大槐在自家‘偶遇’了一回,林雨桐和四爷把地方腾出来叫人家说话,回头村里就传遍了,说是大槐救过勤勤,怎么着怎么着的。

  张寡妇简直就是消息监测器,这边才放出这样的消息,她就急匆匆找林雨桐找到办公室了,“可了不得了!这大槐看着是个老实孩子,咋干这事呢?这摆明就是不想要那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当媳妇,也知道娶不到像样的,故意这么说出来害你大姐呢。你大姐那婚事又毁了!那混蛋玩意,真不是东西!”

  有人跟林雨桐说,也有人跟林爱俭说。林爱俭还是一惯的直言直语的,“他说了就得嫁呀?就他家那条件,我姐在家一辈子不嫁人都行,何苦就受那个苦?她是自己挣不来钱呀?还是自己没口粮吃?”

  “话也不能这么说,大槐那人看着还不错,怕是喝酒喝多了说漏嘴了,被人给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