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 第219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BG同人

  “庙学是朝廷的庙学,地方当然得朝廷给,你还得再去一趟……不!你带着吴六娘,以后就常驻长安了,省的来回折腾。你找林嘉锦,找孙雀儿,地方非要,不好还不行。懂了吗?”

  “真叫这么迁都了?”范学监以为能拿出什么好法子呢。

  谢流云哼笑一声,“不叫迁都,人家就建陪都。然后不是说了吗?孙安平受伤了,中毒了,要死要活的,动不了。他就赖在陪都不回来,燕京的权贵名门有能耐的都走了,剩下的空壳子燕京城,就说是京城,意义呢?这事被那丫头这么一办,没有再跟对方起争执的意义了。”她呵呵笑,“是我错了。这皇位上换了人了,这人的脾气秉性会影响很多人……瞧着吧,以后这样的无赖事多着呢。你也学着点,以无赖的法子对无赖,想赢,只有比他们更无赖!”

  范学监:“……”要不你换个人去,这个事我干不来。

  谢流云呵呵的笑,不见恼色,“他们倒是心大,受伤中毒这样的话都敢跟我说……”

  “那不是假的吗?”

  “是假的!可敢编这样的借口敷衍我,倒是不怕我把这事当真的给他传出去!”

  范学监顿时明白这个意思,嘴角也带着几分笑意,“他们知道您的为人,再如何,您总是心系天下的。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您的心胸也是您的底线。他们知道您,了解您,其实,在有些事上,信任您。”

  是啊!这就是叫人无法动怒的原因。

  谢流云叹了一声,“如此也好,一边长安,一边燕京,试一试,哪边更好。谁对谁错,争执没用,用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去检验检验,说不得就不一样了。”她说着,就顿了一下,“那边民风彪悍,对女子的约束反而不如在燕京大。回头你多带几个人过去……”

  范学监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等人走了,杨氏才从里面出来,出来就问了一声:“先生,咱们坚持的是否是对的?”

  谢流云没有回头,沉默了良久才道:“我说了不算,得时间来给这个答案。我能不能等到都未必,而你,要好好活着,等等看看!但至少……我们为天下选了个还不算昏聩的君王。”

  “那西北……”杨氏的声音低沉,“西北那边,显然,孙安平不支持。”

  “这么多年了,孙安平深受其害,而不曾看到其利,这样的态度,也不算奇怪。这件事,暂时不要跟他顶着来,天下安才是当下最紧迫的事情。西北……咱私下想办法,不要刺激孙安平,这个人心思神秘,手段却有些混不吝,这样的人,他一旦跟你耍浑,那就真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说着,就叮嘱了杨氏一句,“私下里,你跟雀儿多来往。这个……不光是为了公事,要真迁都长安,永安那孩子,还得人照看。”

  杨氏皱眉,没有言语,这个女儿呀!

  叫人一言难尽。

  新婚的永安对着镜子,将一根朱钗插在发髻上。在镜子上看了看正在穿外袍的孙重山,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般寒酸的打扮,但到时忍着没言语,只问说:“要迁都的事你知道的?”

  听到流言才知道的。

  但这个没必要说给你知道。他只点点头,‘嗯’了一声。

  永安就拿不准,你这是早知道呢,还是现在才知道的。于是就道,“若是如此,西巡之时咱们就该跟上。没道理林雨桐能去,咱们没法去。”

  孙重山没言语,中间的差别自己心里清楚。他不想多言,也无法多言,只看向永安,“该给娘请安了。”

  永安坐着没动,“我免了国礼,家里也自当是免了家礼。否则,婆婆以国公夫人的身份受公主之礼,于婆婆也不好。”

  孙重山蓦然变色,“非要如此吗?”

  “等婆婆成了王妃,我自然是要行礼的。”永安转过去,将头簪直接拔下来,打散了头发,往床榻上去,“今儿困了,得再歇歇。相公要出门?那妾身就不送了。”

  孙重山面色铁青,甩袖而去。

  一家子都等着用饭呢,结果只等来了孙重山,不见永安。

  孙重山面色温和,“摆饭吧,不用等了。”

  张氏的眼泪又要下来了,“何曾见过这般儿媳妇?便是你们姑姑,在林家那也是守着做媳妇的本分的。桐儿怎么跟婆婆相处的,你们都见过的……亲母女也不过如此。你媳妇如今比桐儿还尊贵,我再不及,出身也未必比桐儿的婆婆出身还不如?她有什么可瞧不起我的?”

  “没有的事。”孙重山坐过去:“不是为这个。是说起迁都的事,担心这一去,想见亲娘不大方便,心里不自在。您想哪里去的?要是妹妹嫁人,跟着夫家这里来那里去的,一点没不舍得您,您怎么想?”

  “那不白眼狼吗?”

  “对呀!”孙重山给张氏盛汤,“咱先吃,她自己缓缓就好了。”

  孙重海就道,“我觉得,这个媳妇是娶错了的。若不是大哥娶了这样的嫂嫂,想来皇祖父去长安也不会不带咱们。我都觉得家里有她这样一个人尴尬,这要带出去了,岂不是更尴尬。”

  “胡说八道什么?”孙启腾呵斥小儿子,“以后再说这样的话就打断你的腿。”

  孙重海嘟哝了一声,“本来就是嘛!”

  还敢胡说!

  “本来嘛,年前我试着时候进宫,然后人家直接放我进宫了。皇祖父忙着了,说叫我随便怎么玩,我在宫里去哪都没人拦,跟自家一样。若不是……肯定不至于不带咱们的。”

  这话幼稚!

  跟孩子说不清楚,但自家现在就特别尴尬。

  孙重山就道:“爹,你给皇祖父上个折子……”

  折子这东西他就没写过,就算是会写,可该写什么?

  “族里那些人,三天两头的上门。咱们也为难,爹不妨问问祖父的意思,看该怎么办。”

  若是叫族里人都去,那自家也算是族里人,能不去吗?

  成!就这么办。

  可这折子往哪里递呢?

  现在燕京这些没被带走的官老爷,可都来回奔波着呢,行营那边是个什么章程总得说说吧。如今这乱七八糟,人心惶惶的,打算怎么着呀!

  这个时候,各种声音就冒出来了。

  “没有旨意,那也不过是空穴来风。真要是如何,最多也就是陪都,长安城哪里逼得燕京的规模,实在是多虑了。”

  “燕京是好,可你敢住吗?我是提心吊胆的,谁也不知道你床底下有没有人。我看呀,便是破败些,也比现在踏实。”

  “正是这个话,跟着走就对了。”

  “可这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就怕陛下要选嫡系,将其他人留下来做个副朝廷来用,彻底的撇开,这可如何是好?”

  对的!这是绝好的朝堂大洗牌的机会。

  还有人私下里咬牙切齿,“当初我就跟毅国公有些不睦,如今留下来……也不光是咱们走不了,那毅国公府里的嗣子嗣孙不也没走吗?这就是主心骨!”

  有把这两人拉进来自成一股势的意思。

  另一个听的人都快被吓死了,连忙‘嘘’,“不要命了,你家说话就那么安全?”

  这人顿时吓白了脸,第二天上折子,要告老还乡。我自己让位还不成吗?

  总之,在燕京存在种种弊端的情况下,其实迁都并没有叫那么些人产生多的的反感。一听说要走,能走的有条件走的,都走了。暂时动不了的,就先打发人过去,买房子置地,归置好了,慢慢的往过搬。

  便是在燕京的小老百姓,也愿意拿出十来两银子,看能不能在那边的外城买那么两分大的地方,将来也搭的铺面啥的,好做营生。

  范学监第二次返回长安的时候,路上好不热闹。越靠近长安,就越是如此。各地往长安涌的人,络绎不绝。

  林雨桐特别惊讶于范学监的速度,这也太快了,谁来就又来了。

  孙氏在翠云山上还没下来,范学监先见了林雨桐,反正就是这么个事,你告诉你娘一声。她见不见我,随意。

  这么一副态度,怎么办呢?

  “您年纪不小了,真得当心了。这么折腾也不是个事,您先歇着,就是找地方,咱们也不能急于一时,对不?横不能我吹口气,房子现成的就给您盖起来了?您先住下,好好歇歇,没事了在周围转转,看看……”

  “看好了你做保把地给我?”

  那不行!

  林雨桐就先朝她伸手,“这规划的是一座新城,如何才是最合理的,我觉得还是咱们天庙的人最可信。乾部不缺人才,您写信回去,调一拨咱们需要的人来搭把手……从勘测到定稿,都是咱们庙学的人,难道您还怕给您预留不下好地方?”

  有道理!

  “不过你确定要用乾部的人?”

  “为什么不?”林雨桐就奇怪的看她,“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本也该如此。多少都行!”说着就道,“像是医术好的,也可都打发来呀!以我自己的经验来看,医者最重要的是经验,得有病人给他们练手,在山上学的再好,可练手的也都那么些人,你就是把山上的人都切一遍,又能有几个?”

  说的都是些替庙学发展设想的好话。

  范学监就看林雨桐,这丫头做事,往往你摸不清楚她的意图到底在哪。这种都是为你好的事情里,一定是裹着什么东西自己没发现。

  因此,她迟疑了。

  林雨桐就笑,“人嘛,永远不可能做只对别人有利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您别管我从中得到了什么,您只看这事是不是符合您的期待,如果是,您又没损失,怕什么呢?”她坦坦荡荡的,继续道,“您也不是外人,跟别人不好说的话,跟您说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如今,这朝廷的局势就在这里摆着呢,我大姐的婚期定在两个月之后,蒋家那是新贵中的新贵。我这位姐夫,是西北都有名的郎中……”

  范学监转着手里的杯子,寻思着这之间的关系。

  “大哥经史子集学的不错,正经的儒家出身。”林雨桐笑着又道,“表哥跟庙学有些瓜葛,之前跟着前朝大皇子的时候,就跟乾部的人多有牵扯,外祖父身边若是留人,大哥和表哥怕是都会留下。”

  范学监有点明白这个意思了,一儒一庙学,一血亲的大外孙,一过继来的同族嗣孙。

  这就是一种平衡。

  然这种平衡了,蒋家未必平衡。

  于是,蒋家这位蒋十五得有事干。不能陪王伴驾,那最好就是管些实事。最起码短期内得叫人看着此人是被重用了。这既是历练也是安抚,最重要的是,林雨桐提议的这个事是好事!不管是朝廷和庙学都能接受的。

  林雨桐就又道,“只蒋家姐夫在历练怎么行呢?我家相公该露脸还是要露脸的。这才是我跟您要那些勘察和善于地形地理的人才的初衷……”

  范学监心里一算,果然是四平八稳,不用争不用抢,每个人都有用处。且把握了朝廷和庙学之间微妙的关系。

  她心里喝了一声彩,紧跟着就起身,“你说的我知道了,回头我见了你母亲,再说。”

  林雨桐满脸笑意的将人送走,再回来,四爷才从里面出来。她其实也不知道四爷要这些人干嘛,要只为了建城,其实多的是人可以用。

  四爷摆手没说话,“这个……不能急,过上十年二十年,你自知道这些人的用处了。”

  好吧!太长的我看不到,但是短期内,是有好处的,这个咱得承认。

  外面乱糟糟的,长安好似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这么些日子了过去了,该当差的当差了,老二说是明天走,要往凉州去。最近一直都在收拾行李,四爷请了老二过来,说了许多打听来的那边的情况,倒也不至于叫他两眼一抹黑。林雨桐又给了几张帖子,都是林嘉锦的。遇到事了,这些帖子许是能用上,凉州那边从知府到知州,不会不卖林嘉锦这个面子。

  这玩意比给银子可好用多了。

  先是四爷跟老二喝,后来老大和老三下差了,也过来了,哥几个喝到快子时了,才送老二回去。

  老二醉的没那么狠,心里也思量着去了这差事该怎么干。楚氏忙进忙出,叫小丫头在边上记着,哪个东西是送给哪个同僚的,哪个箱子里的东西是送给哪个上司的,上面分别贴着条子,她甚至把上司在那边带的哪个姨娘都打听到了,还给人家准备了胭脂水粉。

  楚氏一个一个的数过去,“怎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小丫头提醒道:“二姨娘之前打发人送的两包衣裳,您还没放进去呢。”

  “有银子哪里买不到衣裳,那个下回捎带过去就行了。这些是送礼的,事关爷能不能站稳脚跟的事,不可大意。”说着,抚掌一拍,“想起来了,把郡主之前送过来的几斤茶叶给拿来,别的不带,这个一定得带。”

  “都给带吗?”

  “那自然!”楚氏就笑,“这可是宫里出来的,御用的。你想啊,爷跟同僚那屋里一坐,茶一沏,那香味一出来,再一说来处,谁不让咱们爷三分,敬咱们爷三分。”她把东西小心的用油纸包了又包,给装起来,“下回四奶奶要是送别的过来,别管是不是宫里出来的,都不能马虎,小心的收着。”

  听到这里,老二就不听了,他睡他的了。早起他没叫楚氏,只把母亲送的护心镜,亲姨娘给做的衣裳,还有其他几个兄弟给准备的东西一包,往背上一背,叫了小厮就出门了。

  今儿在老太太这里吃践行饭,看来看去没见楚氏,老二就笑,“她罗里吧嗦的嘀咕了一晚上,天亮才歇了,我没叫她。”

  周氏微微皱眉,但没言语,“先吃饭。”

  该叮咛的话叮咛完了,以如今这身份,去了也不会吃苦。以前出门说走也就走了,这回也一样,饭一吃完,走人。

  林雨桐跟着其他两个妯娌送到二门就没再送了,刘氏低声问,“二嫂怕不是哭的没法出来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