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 第206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BG同人

  孙氏瞪了她一眼,“今晚老实点,别抖机灵。这世上的机灵人多了,不差你一个。”

  懂!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

  成,就当是去看戏去的。

  今晚这宫宴,设在宫里的观星台,在其上,能看见满城的华灯。站在其中,看着城中亮起的一盏盏灯,犹如繁星点点,呼应着天上的月。

  “美景如斯,不负盛世呀!”

  林雨桐顺着楼梯往上,不知哪个老学究又在颂圣。

  因着庙学的影响,宫宴中男女并未分开。这个楼建的很有意思,一层一层宛若梯形。二层仰头,能看见更好的几层依次排列,同样的,站在高处,下面每一层的情况都瞧的见。

  就像是现在,自家往上走,上面的人都看的见。有交情的且早到的人家,就往楼梯口迎一下,说说话。那自觉没什么交情的人家,可起身见礼,也可假装没看见。

  孙氏和林嘉锦人缘还不错,每过一层,都要滞留不少的时间。林雨桐和四爷站在身后,然后被人指指点点。不用问也知道,多半是说四爷出身寒微。而年轻的姑娘注意的就是林雨桐的打扮,她穿的是什么样的裙子,带的是什么样的配饰。

  还有人道:“我见过那种首饰,翡翠阁就有。没想到戴上是这样的,乖好看的。要知道我早买了。”

  “我是说那个裙子,在哪里做的?”

  “没有配饰搭,那裙子也不出彩的。”

  这是各家的姑娘,至于少年些的,多是瞧美人呢。

  灯光下,那打扮的再璀璨,也不及美人笑颜璀璨。风一吹,衣袂飘飘,似乎要乘风而去。

  永安早就到了,皇后打发她来支应的。才刚被奉承完,结果在上面就瞧见林雨桐往哪儿一站,然后上面的趴在围栏上往下瞧,下面的仰着头往上看。

  嘚瑟什么样?

  她喊道:“寿安,没带你的狼牙锤吗?”

  这话一出,甭管男女,刺溜溜的都回座位上了,没人敢大大方方的看,还带点评的。

  毛病!

  林雨桐抬头看,永安一身七彩衣站在高处,似笑非笑的。

  孙氏皱眉,低声问:“你俩又怎么了?”

  没事!

  林雨桐朝上指了指,“我们先上去,我正好还想找我二姐说说话。”

  嵇康伯两口子肯定到了。

  孙氏没管她,林雨桐拉着四爷就往上面去。

  勋贵都在最高处,永安看着林雨桐‘飘’上来,轻哼一声,一点也不掩饰她的挑剔,一见林雨桐就道:“懂不懂做客之道?哪里有客人打扮的比主人还正式的?”

  林雨桐没顾得上回她的话,下面就有唱名声:长公主到――长公主到――

  长公主一身白衣,头戴大朵的白花从下面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这从下到上,顿时就静止了。

  哪有在宫宴上这么打扮的?!这是戴孝来的。

  喧闹之声戛然,林雨桐本来想去跟嵇康伯夫妇打个招呼的,如今也就是打个手势,各自归位吧。

  长公主将一串的行礼声扔在伸手,压根就没管。路过孙氏的时候甚至都没多看,坐在了郑王府的对面。那边郑王府人丁兴旺,这边长公主,形单影只。

  郑王皱眉,“夜里风大,怎的穿的如此单薄?”他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递给永安,“去给你姑姑披上。”

  酱红色的披风无声的搭在肩上,永安将绑带给系住,然后将披风给拉好,遮挡住里面。长公主端坐着,也没拒绝。

  永安朝林雨桐头上瞥了一眼,估计调节气氛,“寿安,今儿就你的首饰最好看。翡翠的吧,我瞧你头上那朵绯红的珠花好看,拿下来我瞧瞧……”

  林雨桐抬手摘珠花,长公主抬手将头上的白花拿掉了,“永安,别欺负人家孩子,好好坐着去吧。”

  郑王妃将头上的发簪取下来,亲自走过去,蹲下来给长公主簪在头上,又顺手把摆在边上的菊花,金黄色大骨朵的,揪了一朵,给长公主插上,“我这个做嫂子的,今儿也打扮打扮小姑子。还记得我刚进门的时候,那一年中秋,咱们和大嫂,分着攒菊,你说你不爱那红的粉的,只爱这黄灿灿的瞧着富贵。果然,你还是簪这个好看!”

  长公主摆弄白花的手一顿,那个时候,母后连同他们,在宫中艰难。多亏两位皇嫂,出身贫寒之家,用心打理,才叫她们母子几人,过的倒是不那么狼狈。可到头来,自家母子几人,终究是被富贵繁华迷了眼,哪个不是负心人?

  “嫂嫂的情分,我不敢忘。”

  郑王妃笑了笑,“谁又同你说这个。不过是告诉你,如今不是当年,不可再任性。”

  当年,谁的痛一家子都能感同身受。而今,自己的苦自己咽,母亲早不是单纯的母亲,哥哥们也不只是你的哥哥。你失了丈夫,你的痛你承受。叫大家陪着你吊念,那是逾矩。

  长公主蓦然一笑,看着郑王妃慢慢点头,“都听嫂嫂的。”

  郑王妃拍了拍长公主的手,起身归位。

  郑王舒了一口气,低声问王妃,“情绪可稳?”

  郑王妃淡笑,“她自来就是那样的脾气,有驸马在还能好些。如今受了些刺激,看着不大正常而已。没处发泄,闹闹而已。我说过她了!”

  郑王点头,不再言语。

  那边上来个宫人,捧着崭新的锦袍,给郑王奉上,“皇上担心王爷受凉,着老奴给王爷送来。”

  郑王爷微微皱眉,皇兄怎么这般行事?他朝长公主看了一眼,然后摆手,“先收着吧,本王饮了几杯酒,身上正热。”

  宫人也不勉强,自然的退走了。

  长公主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而后垂下眼睑,谁也不看。

  宫人捧着袍子去左近的宫殿,今儿,皇上和皇后临时在这里下榻。他把东西捧过去,低声禀报了,皇后点了点头,就道:“那你给郑王的侍从收着,没的叫王爷在宫里受了委屈。”

  北燕帝从净房出来,听了个尾巴,就问说,“皇弟怎么了?”

  “长公主任性,郑王疼妹妹帮着遮掩了,这事您别问,只当看不见便是了。”皇后说的轻描淡写。

  北燕帝皱眉,“还要怎么宠着她?她比朕的儿女加起来都费心。为了一个她,惹出多少事端来,就这,好似朕还亏待了她。”

  皇后只笑笑,安抚道:“好了!当年咱们确实得了驸马的恩惠,她便是多要些,也是该的。走吧,别叫群臣久等了。”

  北燕帝叹了一声,抬手给皇后把头饰和身上的衣裳都整理了一遍,“那就走吧!”

  出了宫门,恍若真就是天上人间,点点灯光点缀,如同银河一道落入凡间,两人踏天河而行,凌云直上。抬眼是万里河山,脚下是群臣俯首。

  皇后抬眼看身边的男人,只能看到他蓄着胡须的下巴。

  她陪着那个男人落座,看着这么多人依礼陪坐,从近处几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等视线落在长公主身上之时,她微微顿了顿,“妹妹今儿气色真好,这菊花最配妹妹。”

  北燕帝瞧见了,笑道:“皇妹喜欢,那叫人打造两匣子金菊,想怎么戴就怎么戴。”

  长公主抬手,将头上的菊花给取下来,然后将手上的白花往头上戴:“驸马没过孝期,我怎么能穿金戴银?不成体统。”

  北燕帝面色一沉,就要发作。谁知长公主嫣然一笑,张开手掌,手心像是被长长的的指甲划破了。这会子手心里血红一片。就见她把白花放在小几上,任由手掌的血滴入白花,一会子,花蕊红了,花瓣也被点点滴滴染红了,她拿着那花不停的转着,然后扭头一看疑惑的看皇帝,“大哥,现在合规矩了吗?您说这花叫什么名字好呢?”她一副思量的样子,“叫做‘离人泪’好不好?人离别,月憔悴,点点皆是离人泪。泪染血,空独悲,故人声声唤,唯有梦里回!”

  她颤抖着手把这染血的花簪在头上,看着北燕帝,“大哥,好看吗?”

  “放肆!”北燕帝声音不大,不想闹大叫人看笑话,“来人呐!长公主多饮了几杯,醉了。带下去歇着吧!”

  长公主哗啦一声,拂开小几上的果碟:“中秋来,人月两相和。人人赏月话团圆……敢问皇兄,我跟谁去团圆?”

  “朕即可将那俩小孽障给你带回来。”

  “带回来干什么?不定哪一天又莫名其妙的惨死?!”长公主往后退了几步,好似为了叫下面的人看清楚她,“我今儿就问大哥一句,驸马是如何死的?”

  北燕帝面色大变,却始终没有言语。

  能怎么说?

  说大驸马是自杀死的?那么问题又来了,大驸马为何要自杀?这些事能拿出来说吗?

  不能!

  因此,他只能冷着脸:“此案已了结。当晚看望大驸马的,是你的长史。此人也已经畏罪自杀了。朕不曾再因为驸马的罪过责罚任何一人,你还要如何?”

  长公主惨然而笑:“长史跟驸马关系莫逆,那两个侍卫,驸马对其更是有救命之恩。此三人谋害驸马?皇兄真当我是傻子?!我今儿不要别的,只要驸马的冤屈得申诉。怎么?皇兄不敢叫我说话?我今儿就叫天下人看看,你这个皇帝,究竟有怎么一副面孔!”

  疯了!疯了!彻底疯了。

  北燕帝起身,厉声呵斥:“人呢?长公主醉了,扶下去!”

  侍卫才一动,长公主的手中就多出一把簪子,她笑着簪在头上,“大哥,您真要跟妹妹撕破脸吗?”

  北燕帝低头看了看他藏在袖中的簪子,刷的一下看过来,看向林雨桐,好像在问,谁手里的才是真的?

  林雨桐摸了摸鼻子,谁也不去看,这个事情吧,咋说呢?这玩意真假其实无所谓,关键是你们都要找的那一方,他们愿意认谁。

  他们认谁,谁手里的就是真的。

第210章 客从何来(77)

  四爷用银叉叉了一块哈密瓜给桐桐, 这玩意现在是碰上了才能吃到,等闲也没地方找去。

  别管谁看你,你该吃吃, 该喝喝, 要不然来一趟都亏了。

  然后大家顺着皇帝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桐桐被塞的腮帮子鼓囊囊的。哈密瓜虽然好吃, 口感也不错, 但这玩意吃两口就得了, 多了上火。来块雪梨,这玩意看着水脆水脆的。

  吃到嘴里,她不住的给四爷点头,四爷拿帕子给擦了擦, 看出来,吃的汁水都流出来了。

  好些人就觉得, 之前听说这正阳家的小闺女脑子不大好, 现在看着, 找的这个小女婿,也像是脑子不大好的样子,你俩真是跑来赴宴的?!

  皇后左右看了看,先出声了,她问桐桐:“听说之前桐儿也得了一根簪子, 仿佛跟长公主头上戴着的, 很像吧。”

  林雨桐一脸奇怪的抬头,然后一边咀嚼着,一边抬手指着自己, 好像在问皇后:你刚才在跟我说话吗?

  这装傻充愣的技能,看的真叫人生气。

  永安的脸色都变了, “就是问你呢!说话呀。老娘娘给你的簪子,怎么在姑姑的头上?”

  你个二货!

  林雨桐咽下嘴里的果子,问永安:“谁是老娘娘?”

  谢流云的身份,在庙学里不是秘密,在勋贵的大部分人中,都隐隐听说了。但这是限制在一定的圈子之内的,今儿官员这么多,你张口就说老娘娘。来来来!你来给大家解释一下,谁是老娘娘。

  这老娘娘,你认识吗?反正我不认识!

  没听见皇后只说‘得了一根簪子’,可没说谁给你一根簪子。

  行,你现在把说透了,且看谁给你解围吧。

  皇后一脸的无奈,看了看北燕帝,被永安这一打岔,还怎么问。

  永安涨红了脸,气道:“别管谁给的,就问你的簪子呢?”

  “在我家呀!”林雨桐说的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