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 第200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BG同人

  范学监收了千里眼,从上面下来的时候就瞥见早到一步的孙氏正站在帐篷门口,直到看到她闺女进了大营,这才转身进了营帐。这一刻,她突然有点明白,她们每个人都觉得林雨桐力大无穷,无所畏惧。可其实力大无穷跟是否害怕,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外面人心惶惶,她这么早出晚归,人家家里人会担心的。

  她心里轻叹一声,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鞋,在长公主召集议事的时候她先开口了:“咱们这是女卫,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姑娘。暂时没有战力这个可以不着急,但有件事必须重视。那就是人心不能乱,心里不能长草。”

  什么意思呢?

  好端端的说这个话。孙氏抬眼看她,目露不解。

  范学监也看孙氏,“看我干什么,看我我也得说。你那闺女女婿,一早一晚,进进出出,虽说本是小两口谈不上有伤风化,但这般无所避忌的进进出出,叫这些姑娘看在眼里,心里焉能没有想法?哪个少女不怀春?对练兵有什么益处?因此,我建议,要么你叫你那女婿别总来来去去的送,就你闺女那泼辣劲儿,有什么可送的?要么,你干脆不要来好了……”

  孙氏紧跟着接话,“那就不来了!”她冷哼一声,看向长公主,“不是林雨桐不来,是咱们范将军瞧不上。”

  长公主知道这俩打从年轻的时候就不对付,她忙抬抬手,“这么着,平时不叫她来,但这药材她还得供给。”

  事就过去了。孙氏和范学监谁也不看谁,但孙氏心里不免一叹,这个范天英,关心人还是这么别别扭扭。

  林雨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之前不想去的时候不得其法,现在想去了,想跟这些人交往了,然后人家一脚又把自己给踢出来了。

  得!踢出来就踢出来了,咱不急。这次至少发现,范学监是很吃自己这一套的。

  不去了她也不着急,在家里跟几个妯娌一块,在菜地里忙活。等果林了的杏花开了,她好好心情的邀请白灵和乔茉儿以及一个叫吴六娘的姑娘一起上门赏花。

  吴六娘跟林雨桐有过一面之缘,早在第一次在庙学考核的时候就见过,她就是在林雨桐后面到的那个一看就是守望门寡的姑娘。在女卫里,她很低调。平时沉默的很,找林雨桐拿过几次治疗痛经的药之后,慢慢的熟悉起来。

  林雨桐没问她的过往,她也不跟林雨桐多话。这次是请乔茉儿了,碰上吴六娘了,她就顺口请了一下,结果人家应下来了。

  应下了就来吧,林雨桐亲自给下了帖子,然后提早两天,家里的女眷就筹备开了。

  说实话,周氏这大老粗,哪里知道什么赏花宴。刚来燕京城的时候,倒是听过长公主府的赏花宴,据说是达官贵人追捧的很。便是在沧州,好些个做的好花糕好果子的,都提早被叫去了,说是去做几样。如今自家这,连个得用的下人现在也没有,准备赏花宴?怎么准备?

  周氏就说,“我出去满大街找那卖果子的去?”

  楚氏忙道:“人家那小桥流水的,曲水流觞还是啥玩意,我也光听过。光是宴席的菜,没有一百道,可得八十道的吧。这还不算酒水点心蜜饯果子……甚至这铺桌子的桌布,不也得提前备着吗?”

  王氏就放下手里的活儿,“我的乖乖,能拿钱办到的紧赶着办,倒也行。可二弟妹说的这个,这也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刘氏手里还拿着间出来的菜苗子,准备等会子回去给她院子里补苗呢,一听这个话,就道:“我觉得,不过是倾尽所能罢了。咱家现在这个条件,事达不到。”

  林雨桐进来就笑,“三嫂说的是。不过是请来玩乐一日,有什么吃什么便罢了。”

  但赏花嘛,不能做地上,也不能一点也不准备。马上喊人,在林子边搭建一排游廊,不用太复杂,就是茅草的顶就行,两边再添上两亭子,石桌往上一摆。这就可以了!

  可饶是这点东西,也够一家子张罗的了,忙了两天。待客那天,又早早起来帮衬着做待客饭。

  可哪里有那么复杂,有什么吃什么。正是野菜上来的时节,光是野菜就好几盘子,然后一点没忌讳,什么红烧猪蹄,熘肝尖,九转大肠。感觉就是有一头猪,十斤豆腐几筐青菜,就能凑出十桌席面来。

  要说做这样的菜,那王氏和刘氏都行呀!王氏也不急着抛头露面的,只说:“叫你二嫂帮着待客……”

  “对!叫二嫂去,我见了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厨下就交给我们了。这活我们做的比咱家的灶上婆子做的要好……”

  楚氏则是赶紧回去,换了衣裳和首饰再出来。

  其实这些人可真都没那么些讲究。来的时候倒是带了些礼,给老太太和周氏请了安,就被林雨桐带去杏林边上了。阳光下茅屋草舍,微风来花瓣点点,坐在这里,还真多了几分意趣。

  林雨桐给泡了一壶花果茶,“都坐,乡野地方,不如山上的精致好。”

  是说庙学。

  吴六娘反倒是先接话,“山上的精致雕琢的太过,倒是不如眼下,自然朴实,茅屋草舍才是真风景。”

  乔茉儿便笑:“那你是不知,咱们林先生当真是富贵堆里泡大的,能过这样的日子,说实话,我是纳罕的很。”

  吴六娘张口就驳了这个话,“富贵万千,不如顺心一点。这有何可纳罕的?!”

  乔茉儿一噎,她跟这个吴六娘其实没多大的交情,平时也不怎么往来。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是个说话能噎死人的主儿。就差没明说,林雨桐在王府的日子过的并不顺心。

  林雨桐再是想不到,她竟是如此一妙人,也跟着笑:“公婆慈和,妯娌和睦,无甚烦心事,顺心的不止一点。”

  乔茉儿没继续这个话题,只道:“以后真不去营里了?我觉得有些可惜。”

  吴六娘嗤笑一声,“替人家可惜什么?她一生的归宿看的见摸得着,咱们还不知道将来往哪里飘,还有时间替别人可惜?!岂不可笑?”

  乔茉儿眼里暗淡了一瞬,“我辈如今发奋,求的不正是庙学复兴?庙学兴,则咱们前程无忧。”

  吴六娘看了乔茉儿一眼,这次没有顶过去,“我自是盼着庙学兴的。是庙学把我会猪笼里救出来了,我知恩。可正是知恩,心里才怕有朝一日又回到过去……真等到那一天,只怕我这命也到头了。”

  这话说的,一直没说话的白灵就看吴六娘,“怎么了?你爹娘把你关进猪笼里?这比那些高价卖儿卖女的畜生爹娘还不如!”

  吴六娘苦笑了一声,正赶上楚氏带着人上菜,几样凉菜上桌,烫了一壶杏花酿来。

  楚氏特别殷勤,在边上介绍这个菜那个菜的,都是野菜。吴六娘抿了一口酒就笑,“这位嫂子,这个不用说的。咱们都识得的!”

  楚氏有点尴尬,“那个……那你们慢用!慢用!”

  气氛有些不对。

  林雨桐跟楚氏摆摆手,楚氏利索的走远了。去了厨房不免嘀咕,“之前我不还理解我家二妹,觉得她未免自视太高。可如今见了那几位姑娘……有时候真觉得自己白活了。难道咱们去不如她们?”

  “都是天庙的人。”王氏低声道,“人家选才,总有独到之处。”

  刘氏就道:“之前没见过穿青白斗篷的那姑娘……”其他两个倒是扫见过,只一个像个生人。

  楚氏就咂舌,“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说话那叫一个厉害。她一开口,我就觉得待在那地方哪哪都不对!”

  三人说的是吴六娘。

  三两杯下肚,吴六娘不看其他人,只看林雨桐:“我只想问问,林先生何以这般抗拒庙学。”

  先生是对大夫的另一种称呼,比郎中更郑重一些,大营里不知道何时开始都管林雨桐叫林先生。

  吴六娘又端着酒杯一口灌下去,“我父生前是举人,为人颇有些叫人称道的地方。在当地颇有些名气,族里依仗先父,很是风光了几年。后来家父出门会友,遭遇意外,重伤之后不治身亡。彼时母亲身怀六甲,我又正年幼,只是个姑娘而已,族里意欲夺我家业,母亲遭受这般接连的打击,动了胎气之下,早产一尸两命。族里以教养我为由,替我代管了家业。幸有族中一守寡姑婆垂怜,幼年虽贫苦,然教养不曾落下。这姑婆曾在府城庙学进学,在我看来,是个颇有见识的妇人。她教我养我,直到我十二岁……那一年姑婆病逝,我又孤苦一人。幸而姑婆有些积蓄,我以守孝为名,关门闭户过日子。姑婆临终遗言,叫我不必为了那些钱财产业跟族中翻脸,日子过的好坏,不在于别人能给你多少,那在于你自己将来能抓住多少。我谨记这些话,从不曾提过叫族中代管的产业。可饶是如此,族中依旧不肯放过我。十四岁那年,族中替我相看婚事,定的是县令二姨娘的侄儿,这婚事我本也看不上。能送女儿去做姨娘,这家中便是好也有限。这端是个面上光鲜,有面子无里子的亲事。我正说想法子联系舅家,结果更荒唐的事发了,原来定亲时对方已然是病入膏肓,订了亲没两日,便昏沉不醒,没过半月,人没了。族中要我守着,照样替我照管着产业……我那时才明白,人这要恶起来得有多恶。为了不归还家产,硬生生的用这法子将我留在了家里。我那时候就想,我父亲没了,可还有我。我是女子,难不成我就不能要回属于我父母的东西?我愤懑,我不甘,我甚至几次都想点一把火,把整个村都给点了……”她说着,连灌了几杯酒,“族长的亲外甥,也是吴家的外甥,整个一浪荡子,半夜里爬墙墙占我便宜,被我设下的捕鼠夹了脚,我将其打晕,扔了出去,不想惹是非。不想此人不得人心,我将其仍在大路上,是为了叫人能及早发现的。可估计有人发现了,却将其拖到后山的林子里,连着几天下雨,无人上后山去。等被人发现,人也烧迷糊了,那脚上的伤也化脓了,被郎中切了一根脚趾,才算把命救下了。可人一醒,就嚷着是我害他……族里便说我不守妇道,要将我浸猪笼……你们说,这个世道可笑不可笑?别说我没有如何,便是我真如何了,干卿何事?只是赶巧,庙学招人了。跟姑婆相好的周婆婆,也曾是庙学的学生。她应该是听说了我的事,特来搭救我,告诉我,非庙学不能救我的命。庙学遴选之时,我跟先生们和盘托出,于是,我直接入了庙学,才有了坐在你们面前的我。”

  她摇摇头,看着林雨桐,带着几分不解:“或许出身显贵的姑娘,是有些不同。然则,还有更多的女人,日子没法顺心……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我想着,庙学总能做点什么。可本是满怀期待,可我见到的,则是像乡君,像公主那样的人,你们骨子里不喜欢庙学……”

  没有!

  林雨桐觉得这话当真问道她心里了,她微微皱眉之后,表情格外郑重,“吴家姐姐问的这个事……怎么说呢?可能是出身不一样,所获取的信息渠道不一样。这中间的是是非非,非一句话能说的清楚。说起庙学,我的渊源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深厚,自然,对庙学的情感也更加复杂。”说着,她指向乔茉儿,然后才跟吴六娘道,“我说的话是否属实,她是证人。回头你可问她。”

  乔茉儿端着酒杯看着杏林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没有言语。

  林雨桐这才道:“你们身在天庙,自然知道天母娘娘。可你们不知道,汝南王老王妃是天母娘娘的嫡传弟子,老王妃只有安阳郡主一个独女,后来的汝南王只是庶子而已。老王妃想叫安阳郡主继承王位,安阳郡主也在庙学之中当做王府的继承人培养。可惜,事有不成。而后,安阳郡主嫁给了毅国公,生下我母亲之后,因着宫里的一些瓜葛,英年早逝。早年,毅国公和老王妃有默契,由着毅国公教养正阳县主,也就是我的母亲,为的是继承国公府。很可惜,事又不成。十多年前,庙学出身的俊杰英才共计四十五人,多人遭难,而今不存几人了。这其中就包含了我父母,宫里的贵妃以及范学监,还有前不久去了的大驸马……其中曲折复杂,实则一言而难尽。我父母成亲之后,父亲只有一秀才功名,养家糊口,我母亲深居简出,在家相夫教子,过的跟普通妇人无甚不同。而我外祖更在几年前,择嗣子而立世子……吴家姐姐,若论起对庙学一些理念的支持,我家是能做到极致的。我外祖虽择世子,然却将可传世的狼牙锤传给了我。此次去西北,更是带走了家姐。为何?盖因西北人人都知毅国公后继无人。外祖带走家姐,就是告知他们,毅国公是有后人的。”

  乔茉儿都不由的变色,“毅国公带走了柳表姐?”

  嗯!

  “难道不是为了联姻?”她这么问。当然是为了联姻,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她只道:“朝廷有旨意在,这个时候怎么联姻?西北是朝廷的西北,不是法外之地。”

  乔茉儿皱眉,“难不成柳表姐跟你一样,也是天生神力。”

  “我走不开,不能跟外祖父去西北,只姐姐能去。听了我的名声,我姐姐是不是真的力大无穷,有那么重要吗?”

  是啊!好似也没那么重要,“可权表哥不行吗?不是还有表弟吗?”

  “大哥是长子,是林家的长子。再是国公府,外祖父没有跟林家要长子嫡孙的道理呀!”林雨桐叹气道,“我父母年纪不算轻了,我母亲生下幼弟,也实在是情非得易。若是庙学跟以前一样,并不能成事,那么不管是我和姐姐,不管我们有没有力拔千钧之能,西北都可能……因此,才生下了我的幼弟。”她说着就看向吴六娘,“这么说,你该明白一些了吧。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几代人寄希望于她们,可却落了个没有下场。我们如何能信?这么说吧,我们信庙学的理念,可我们不信掌控庙学的人。没有坚持,没有底线,故步自封,与朝廷关系含混,叫人无所适从。若是依从庙学,你来告诉我,出路在哪里?”

  吴六娘一下子沉默了,“是这样吗?”

  林雨桐没说话,乔茉儿朝吴六娘微微点头,除了没验证过的,都是真的。

  白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问林雨桐,“怪不得庙学对郡主多有忍让……原来根由在这里。”

  “从希望到失望,再从希望到绝望,然后从希望到无望……”林雨桐摇头失笑,“或许我们该反思,庙学的一些主张是否适合当下,当下是否有适合它生长的土壤。家母曾默默关注过庙学,希望这次庙学会有些不同。然则,她还是想多了,以至于到现在,她做任何事,都是过眼过手不过心,也不敢过心。出来管事是因为跟庙学的渊源和情分,再多的,她给不了,也不敢给……”说着,就叹气,“他们那一带,俊杰英才齐聚,当真是有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豪迈,可咱们……若要真有这样的人,也别说我置身事外。我跟我相公别的帮不上忙,钱财上绝对能给予帮衬,可惜呀!俊才难寻,也只能作罢了。若是不能扫天下之弊,能洁身自好修身自养,也是好的。”她指了指这杏林,“过不了几日,桃花也就开了……在那边……”她一副憧憬的样子,“在路边,我打算栽种樱桃,比杏花还要开的早,成气候了,落花纷飞,也别有滋味……我还想把墙外的一些荒地买下,那片有河经过,虽然水少,但蓄水之后开塘养鱼种莲。我春赏花夏避暑秋纳藏冬围炉,衣食无忧,太平安泰的,管它外面是什么天气,我自怡然,难道不好。吴家姐姐指责也罢,理解也罢,其中难处,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白灵给林雨桐斟酒,“我却不知道,背后竟是有这么许多事。”

  吴六娘举起酒杯,“给林先生赔罪,是我唐突了。”

  林雨桐一把扶住了,“吴家姐姐,你其实颇叫我意外。其实,听了你话的话,我心里甚是敬佩。不幸之人,如今这天下何其多?可能由己及人,从自己的苦想到天下人之难,有此心便是大慈悲。若是庙学能从汲汲营营中脱身,只以大慈悲之心待天下,那万事说不得还有转圜。只可惜……我等人微言轻,遗憾的很!遗憾的很呐!”

  白灵接话,“人类历史漫长,能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长河里,有这么一个节点,拐过去说不得就海阔天空。如今已有了如此的积累和沉淀,当真就这么放弃,着实可惜。”

  乔茉儿叹气,“可惜又能如何呢?这事需得有人振臂而呼,挺身而出牵头,否则,大家不过是打着庙学的旗号自保己身罢了。”

  吴六娘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林雨桐:“若是有人挺身而出,林先生之前所言,可算数?”

  林雨桐故意迷茫了一瞬,白灵才笑道:“钱财……帮衬……”

  一听白灵这么说,她忙‘哦哦哦’表示明白,然后郑重道:“这事出口便是诺,岂有轻易毁诺之理?”

  吴六娘重新举起酒杯,“那边一言为定,若庙学当中真有人振臂一呼,我会再找来兑现诺言。白大人和乔将军为见证。”

  林雨桐举起杯子,跟对方碰了一下。

  今儿这顿饭吃的,这花赏的――值!

  将客人送走,林雨桐笑了笑,这吴六娘又是谁的人呢?

  吴六娘夜里回了大营,休沐的时候却去了一处农庄,农庄里有一位白发老妇。

  “老娘娘!”吴六娘恭敬的站在老妇的边上,“您不该这个时候下山。”

  老娘娘呵呵就笑,“你传了消息,正好也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我呢,又想瞧瞧,这城里城外的乱到底是怎么一种乱,所以,就下来瞧瞧。这一瞧,都险些认不出来,这就是当年天下诸国都向往的北燕都城。”吴六娘低声道,“长公主一意孤行,之前咱们以为,她跟宫里必然是反目成仇,可这次执行的这么彻底,我对之前的判断,倒是有些犹疑。若是长公主跟宫中一心,这事便不好办。范学监对庙学的事倒是有所坚持,可惜,她主管的并不是兵事,在不是她所辖范围内的事,范学监从不多问。她谨遵老娘娘的旨意,然,也紧紧是遵旨而行。至于郡主……事她管,叫她办的事,她去办。但自来是,能不多言便不多言。不管什么事,都是如此。之前那位永安公主,确实还是个孩子,那般的阵仗便吓了回去,竟是病了,受了惊吓,夜不能安枕。乔药儿此人,学生有些看不清楚。乔茉儿想救家人之心迫切,胜过朝廷庙学之事,因此,算的上是一私心重之人。红娘此人,一朝得志便猖狂,庶子不足为谋。倒是白灵和林雨桐,此二人颇有些不寻常之处。”

  她将那天几个人说的话,细细的学给老娘娘听,“……林雨桐所言,应该是九成都是真的。此人有不同寻常的能耐,该有不同寻常的志向才是。因此,学生便顺手推舟,先把事情给定下来了……”

  老娘娘便笑,“你不仅觉得她说的是真的,你还觉得她的很多见解,很对!甚至心生敬佩。”

  对!

  吴六娘毫不避讳这一点,“难道她说的不对?”

  不!她说的很多。但是你想顺手推舟绑主她,可没那么容易。除非,她默许你这么做,或者,她另有所图。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一代新人换旧人,合该如此才对!

第207章 客从何来(74)

  给予银钱上的支持, 是最重要的支持之一。

  这银钱怎么来?还得四爷出去挣去。等夏日来的时候,京城里低调了出现了不起来的铺子,叫做翡翠阁。

  这家铺子的掌柜的姓韩, 据说就是早前外城的一个牙侩, 为人倒是不坏。早这周围做买卖的人家,自打这铺子开始修葺, 就一直关注着呢, 谁都怕抢生意。再加上今年这生意不大好做, 人心惶惶的,伙计都快养不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这个铺子开业了。连着好些天, 铺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瞧着这掌柜的也不急不躁。

  一样做珍宝首饰的铺子掌柜打发人去瞧过, 自己也过去看了看。不能说东西不好, 人家那东西是真好。如今天热了, 那铺子挂着一水的碧莹莹的首饰摆件,打眼一瞧,就觉得凉爽了两份。

  可这东西再好,没人认也是白搭。因此看也就看了,心道, 这是哪个二百五东家做的营生。

  韩北关这人吧, 牙侩出身,跟人打交道那是伏低做小惯了的。因此瞧着跟谁打交道那都是小心谨慎。四爷说不用叫人知道东家是谁,他就不说, 只说是家里的小爷闹着玩的。他过来就是陪太子读书的,搭点时间, 挣钱不挣钱的,倒是在其次。

  得!大家就觉得这神秘的东家不是哪个高门大户,就是那个商贾巨富。再瞧瞧,人家掌柜的就是一套茶具,摆在店里一天一天的带着伙计摆龙门阵,从不出门兜揽生意,真就不着急。大家瞧了两天热闹,谈乱了两天翡翠,就直接把这个事情扔过去了。

  除了个别知情的,大家真就不知道这玩意的主家是谁。

  就连金家也不知道。韩北关原先是个牙侩,这个家里人知道,其中的渊源大家也明白。后来说是不干牙侩了,被聘去做掌柜,是谁家的掌柜的家里也没人问,反正金家交朋友比较杂,进进出出的,不甚在意。大概齐知道这是珍宝的,听过也就算了。毕竟自家那老四,不是玩金石,就是画什么图样。靠着图样挣钱也不是头一次了,他有是个在金石之道上肯下工夫的,有韩掌柜这样的掌柜找,有什么可奇怪的?老交情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