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 第192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BG同人

  嘴硬的是吧?

  郑王气急而笑,“老马识途回金家,还给你带了个锤出来了?你可别告诉本王,你这锤子本来是想杀了疯马的?”

  “王爷英明!”林雨桐像是遇到了知己,“我是这么想的,可谁知道这马在府里发疯,把家里撞的乱七八糟不说,差点就撞到了我婆婆和太婆婆,我作为晚辈,能眼看着长辈受难吗?想扔锤子砸死马,可是……您看看……”她指了指公主府的马车,“马死了要倒地的,倒地了再砸到我婆婆和太婆婆怎么办?可怜我婆婆半辈子操劳,身体羸弱。我家太婆婆更是去年大病一场几乎去了,还是我们成亲冲喜才好些的。刚能坚持着出门了,偶尔能出来走动走动了,这要被砸到了,可不要了老人家的命?”

  金泰安和金家人:“……”刚才差点被吓死,这会子几乎被噎死。你那身体羸弱的婆婆每天早上能舞十八路枪法一个时辰,一顿饭给两斤羊肉还是能轻松干掉的。至于你那个被你说的好像吹口气就倒了的太婆婆,叫老人家舞刀弄枪那是不行,可追狗撵鸡还是不在话下的。你叫她一天不出屋子转转,她浑身不舒坦。

  就听林雨桐还在那儿嘚吧,“那我不把这疯马弄出来不成呀!对!我闯祸了,我闯大祸了。我赔钱都行,砸了谁家的门不得赔呀?王爷往治罪,我也认了。只要不伤了家里的长辈,什么样的罪我都认。”

  罪什么罪?有两样难入罪,一是节,二是孝。为守节和守孝而犯下的罪,天饶一道,地饶一道,帝王再饶一道。

  反正是杀头的罪落不到她身上。

  林雨桐这种的,大不了夺了身上的乡君封号就罢了,你能把她怎么着?

  皇宫里的北燕帝同步把外面的消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他揉着额头,脸上的怒气难消。这事太后做的糊涂,但是敢这么以牙还牙的,可见心里对皇室还是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皇后端了一盏茶过去,轻轻的给他摁着额头,“没有敬畏之心,这个不是那孩子的过错。您想想,她那个出身,从老王妃追朔起,那是庙学的嫡系。庙学那边,老娘娘是诸多挽留,她却铁了心不跟庙学掺和。至少,心还是向着皇家的。能说出‘待君如待父’的话,这就说明,哪怕没有敬畏之心,可好歹,她也没有反叛之心。不过是年轻娇养,人骄纵了一些,说起来能是多大的毛病。咱们要是有女儿,我倒是盼着如她一般骄纵才好。”说着,她低笑一声,“说她是孝女原也没错。虽说维护婆婆太婆婆这话有假,然则,维护亲生父母这一点却不是假的。正因为炸了人家的门庭,这才为父母出头。您得想,她在父母有难时肯出头,那么他日,真有外敌前来,她一样能挺身而出,护在君父身前。咱们不说国公爷和老王妃,甚至于安阳正阳两位郡主的功劳,就只取这孩子的‘忠’‘孝’‘直’,好似也没什么不能原谅了。”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北燕帝依旧怒气冲冲,“可若是人人以此为借口,那皇家的威严何在?”

  “那就治罪!”皇后轻笑出声,“发配之刑,发往军中效力,如何?”

  北燕帝一愣,不由的轻笑出声,“心怀仁善,皇后难得呀!”

  就这么着了!

  然后不等国公爷拉了林雨桐进去请罪去,宫里的旨意下来了。将林雨桐发配到女卫营中效力!

  林雨桐心里暗赞一声,这皇帝也未必就糊涂。

  发配便是震慑!若有人敢效仿这个坏榜样,那是发配三千里还是五千里,发配到边关还是西南,只看宫里的意思。

  对林雨桐而言,这发配是惩戒,也是宽恕。惩戒你是因为你确实冒犯了皇家,宽恕你,是因为收拾你的这个度,不好把握和拿捏。真要重了,国公爷不依就罢了,关键是庙学必然会出手的。驸马的事还没完,庙学正恼火的时候,再因为这个事情刺激对方敏感的神经,只怕是要得不偿失的。

  林雨桐接了旨,态度诚恳的对着出来宣旨的大太监认错,又是对不起皇上又是惊扰到皇后的,千万句的该死好像都不足以表达歉意。连大太监都恍惚,觉得这些大人物是不是把人家小姑娘想的太复杂的。他甚至都觉得,也许人家孩子说的就是实情呢!奈何聪明人总比别人想的多。

  然后呢?

  然后这么大的阵仗就这么了了?

  郑王挑眉,这都不像是自家皇兄的处事风格!这么一想,好像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什么呢?

  等该散的散了,毅国公也带着他那倒霉外孙女回去了,郑王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这姑娘嫁人了!可她家夫君并没有露面。

  是害怕了?扯淡!

  郑王招手叫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本王如今进宫,以公公看,是否合适。”

  是问皇上的心情好不好。

  大太监笑眯眯的,“王爷何时进宫都合适,老奴出宫前,皇后娘娘还说,王爷办事最是牢靠。”

  郑王秒懂:皇后在陪着皇上。

  紧跟着,这别扭的地方连贯起来了:没出现的金嗣冶――何二郎――皇后――皇上――圣旨――林雨桐。

  这就跟孩子蹦高一样,孩子为啥敢跳呢,那是因为笃定有人在下面能接的住。

  同样的道理,林雨桐敢折腾,那就是人家不怕事,笃定后面有人帮她平事,摔不着她。

  这不,砸了城门,砸了宫门,只是发配到女卫而已。

  那叫发配吗?

  自家那不懂事的妹妹折腾来折腾去的,要女卫,还得要人家正阳帮她。亲娘在上面看着呢,发配什么?有什么实际性的惩罚吗?

  可为了威慑其他人,这个惩罚又是最合适的。

  便是不叫人家亲娘去女卫护着她,就凭这三锤子,砸开了两扇门,砸死了一匹马,到哪儿她都能横着走。

  人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她是又横又愣,还不要命!

  可惜呀,要是当初求到自家当媳妇,哪怕是孙媳妇,你说往后别管啥变故,自己有啥可操心的?

  是!没啥可操心的。金泰安此刻就是这样的想法,心里一万匹骡子奔腾过去之后,除了用爆粗口的话来形容心情,好像别的也不成呀!闯了这么大的祸,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之前他真是强撑着,心里想着过去二十年自家婆娘常挂在嘴上的话:大不了去西北当响马去!

  是!那倒霉婆娘一直就没歇下过当土匪的心思。

  然后他被影响的,别管干啥事,特别有胆儿,敢冒险。有好处就去,没好处就躲,实在不行,老子上山当响马去。

  真的!刚才他脑子里就在计划,这要真治罪了,不行就把人从大牢里偷出来,然后家业一卖,走就成了!至于两个女儿,单枪匹马大着肚子也能找去团圆的,说不定还能绑着姑爷一起。

  退路想好了,没用到真不可惜!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回家才觉得,冷汗一身一身的,里面的衣服都给打湿了。

  周氏之前是听说有人砸城门,她就知道坏了,必然是那小姑奶奶干的。她偷偷的都叫三个儿媳妇把细软收拾好了,等着降罪呢,然后自家男人和三个儿子回来了。

  老四两口子却不见!周氏心里咯噔一下:“人没回来?叫人给送进去了?”她小声问道,“关哪去了?劫狱只咱家有点难,是不是要告诉毅国公一声呀!”

  金泰安诡异的看着自家婆娘,发现她竟然是认真的。

  周氏是认真的,“其实不用告诉,毅国公只怕现在也收到消息了。我提前把老太太和几个儿媳妇送走,然后……”

  然后个屁!

  混蛋婆娘!

  今儿吓死老子了知道吗?

  可儿子和儿媳妇这会子还在,他一肚子脏话不好在小辈面前说的。强挤出一点笑意来,“你们带着你们媳妇,都回各院去。回去说去!”

  都吓软了!这会子强撑呢,一说能走,老三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刘氏赶紧扶着才能走。

  小辈儿刚一走,连院子都没走出去呢,金泰安给爆发了:“都是你!好好的孩子,娶进门被你带成啥样了?”婆婆一个不顺心就要落草,然后影响的儿媳妇一个不顺心就去砸宫门呀?

  那可宫门!谁家敢砸咱家的门,咱都咽不下这口气!可咱家这儿媳妇倒是好,谁家不撩拨,她撩拨皇家干什么?

  “真砸了宫门?”我以为她砸个城门就了不得了,竟然敢去砸宫门,“那看来是得劫狱了,没活路了!这不都是被逼的吗?谁但凡有一点法子,会想着落草的事呢。”

  金泰安:“……”活不成了!真活不成了!气的人有气没地方发,“都怨你!都是随了你了!”周氏:“……”只听过亲闺女随妈的,没听过儿媳妇随婆婆的。但是你要是这么说,我心里还有点小高兴,小得意,这是为啥呢?自家这四个儿子太乖太老实了,害的她都好长时间没浪了。老大方正,老四娇弱,老二老三是庶子,再是说一视同仁,他们也还都知道分寸。因此上,她一直喜欢的淘孩子就没出现过。

  现在,虽然不是乖巧可人型的,但是能淘能浪淘的气浪的气的孩子,也很招人疼的好吗?

  这会子她也瞧出来了,自家男人回来还有心嚷嚷,那八成就是人没事。

  没事就好,淘完了还没惹事上身,这是本事,你懂个屁!

  金泰安:“……”你管没事了去砸皇帝家的大门叫淘?

  他扶额,真的活不成了!估摸着我也难寿终正寝了,迟早得给吓死过去。

  周氏还追问呢:“人到底去哪里了?”

  “去林家说说话,晚上就回。”金泰安已经放弃挣扎了,还说个屁呀!折腾吧,折腾的一家子落草了,就都安生了。

  周氏一听却可高兴了,“我今儿亲自下厨!”

  金泰安白眼一翻:咋的了?砸了人家大门还成功臣了?

  “就是功臣,咋的了?”毅国公挡在外孙女面前,面对他那郡主闺女的怒火,“孩子哪做错了?说孩子干啥?就跟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不闯祸一样?你想想,你闯的祸小吗?哪一回老子像你似得急赤白脸的对你了?”

  孙氏张口结舌,跟老的说不通,她转脸对着躲在自家爹身后探头探脑的那个小的,“还觉得你没错?”

  不算错吧!

  在马上上上下下,摔了你怎么办?吓死人了知道吗?逞一时之快,叫父母跟着担忧!

  不当人子的混账!

第202章 客从何来(69)

  孙氏发了一通脾气, 对着林雨桐咆哮了几嗓子,把情绪发泄了,喊的身上的汗出了几身, 这会子情绪倒是稳下来了。

  然后这才坐下, 国公爷坐在住位上,林嘉锦和孙氏坐一边, 四爷和桐桐坐另一边。孙氏还不时的瞪一眼女儿, 好像能拎起来揍一顿早就揍了。

  林雨桐低头, 对着手指玩,看天看地看四爷,就是不看她。

  孙氏气的火上头,身上又开始冒汗了, 这个熊样子怎么就那么气人。养了四个孩子,愣是没发现这个最乖巧最老实的是这个样子的!

  都是被外祖母和老爹给教坏了!她怎么那么蠢, 怎么就觉得外祖母和老爹对孩子就是放任自由的呢。

  林嘉锦说孙氏, “你先回房洗漱一下, 换身衣服再来。”调整一下情绪,老这么着,还怎么说话,“岳父也饿着了,俩孩子也都没吃饭, 叫人先摆饭吧。”

  也对!

  孙氏吩咐下去, 自己起身往出走。出去的时候余光还能瞥见这熊孩子刺溜一下窜到她外祖父身边了,她才一出来,不知道爷孙俩又说啥了, 自家老爹那笑声能把房顶给掀翻了。、

  她回了房,简单的擦洗完, 坐在梳妆镜前,才要把头发抿一抿,她突然想起什么,朝外看了一眼,吩咐道:“找秦嬷嬷来。”

  秦嬷嬷是桐儿的乳娘,直到去营州,她都放心的把孩子叫此人带着。

  孙氏拿着一只金簪不停的转着,细看,能发现她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她抬头将簪子往头上插了一下,然后左右照照,又取下来换一支,等秦嬷嬷进来的时候,她好似随意的把簪子放在匣子里,然后手放在膝盖上,袖子长,将手遮住了。

  她看向秦嬷嬷,“今儿的事,都听说了?”

  秦嬷嬷一脸担忧,“听说了。”她老脸一红,“姑娘也是想为郡主出气。”

  孙氏当然知道这个,但她猛的爆出这般大的力,外人以为是自家有意藏着的,可她和孩子爹知道,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一点。

  至于自家爹,自己还没时间问。到底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孩子有这方面的特质的,是早前好些年,还是最近一两年。当然了,就算是这一两年发现的,也可能事老王妃早发现了,叫这孩子藏着的。

  可再是藏着,乳母这种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陪着孩子的人,怎么可能一点端倪都没发现?

  她不能先告诉秦嬷嬷,说自己也不知道。这回叫人想偏的!因此,她说话含混,“以后,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吧?”

  秦嬷嬷脸更红了,噗通一声跪下,“请郡主责罚,老奴……没带好姑娘。”

  孙氏就不言语了,只轻笑一声。

  秦嬷嬷一听这动静,忙道:“……郡主,老奴是真疼六姑娘,老奴不是没用心才没发现,是老奴……舍不得姑娘受累……”

  什么意思?

  孙氏愣了一瞬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心理多了些自责。秦嬷嬷这话,是说她没发现桐儿的不同不是伺候的人不尽心,而是她们伺候的太尽心了,压根就没有桐儿自己动手的机会。

  桐儿能自己吃饭的时候都五六岁了,能吃了但始终用勺子,因为筷子不会用。直到八九岁,用筷子还只是往嘴里扒拉,夹东西不灵活。因此,包括他们做父母的,都觉得这孩子许是有些方面比别人迟钝一些。他们从不逼着孩子多学什么,因为这孩子从一点点就表现的不那么灵便。她们宠她,疼她,甚至偏宠她,偏疼她,都是因为心里根深蒂固的认为,这孩子学什么都学不会的。长到十几岁了,再院子里疯玩,招猫逗狗的,不去练字念书。这个可以!只要心里明白道理,学这些慢孩子学的累,那就玩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