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不如求我 第84章

作者:陈十年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玄幻仙侠

  这?种小事,也要与?他告状么?

  还?真是……

  太后强自镇定,听见霍凭景开口:“辅佐陛下,这?是臣的分内之事。太后娘娘,臣有一事想问,不知当日太后娘娘召臣的夫人?入宫,与?她说了些什么?太后娘娘可否一五一十告知于?臣。”

  太后的心往下沉了沉,笑道:“哀家与?霍夫人?只是说了些家常,并无什么不寻常的。”

  霍凭景不依不饶:“还?请娘娘一五一十告知,臣那夫人?那日回去之后,不知为何竟认为臣于?太后关?系非同寻常,这?可真是折煞臣了。”

  他眸光冷厉,显然不打算将此事敷衍过去。

  太后脸色有些难看,倘若真自己?一五一十说出来,恐怕会更为难堪,便对身?边的宫女说:“既然如此,你将那日哀家与?霍夫人?说的话,一字一句告知霍大人?。”

  宫女应下,当即讲述起来。

  太后别过脸,知道自己?那些小心思瞒不过霍凭景。他是那样聪慧的人?,这?种女人?间的小伎俩他只是不屑,不代表听不明白。

  她原以为,即便赵氏女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也不会直接告诉霍凭景。那实在是显得太过小家子气,可她忘了,那位赵氏女,似乎原也算不得大家闺秀。

  太后无声苦笑,愈发羡慕起赵氏女。她年?轻美貌,又能获得霍凭景的宠爱。

  宫女讲述完了,等待着霍凭景的吩咐。

  太后亦在等着霍凭景开口。

  霍凭景道:“臣与?太后,似乎并不算熟稔。”

  太后微垂着眸,听着他的话,默然无声,她无法为自己?辩解。

  “哀家……知晓。”她似乎还?什么都没做,便已经输得一塌糊涂。

  霍凭景又道:“但愿太后当真知晓了,臣不希望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还?请太后日后少召臣的夫人?进宫说话。她年?纪小性子烂漫,与?太后不是一路人?,恐怕也说不到?一起去。”

  太后听着他的话,忽地想到?听到?的传言,讲他如何护着自己?的小娘子,一个赏花宴,也生怕旁人?欺负了她。

  原来是真的。

  她输得这?么彻底,甚至于?,她都未曾出口诉说她的情意?。

  太后看着霍凭景的身?影,忽地开口:“霍大人?,哀家有一事想请教霍大人?……”

  霍凭景并未转身?,只道:“太后娘娘应当清楚自己?的身?份。”

  太后的话戛然而止在喉口,她看着霍凭景的身?影渐渐远去。

  他并不想听她的情意?,她说或者不说,都是输得一败涂地。

  这?世上?,他只为那人?折腰。

  太后曾有过诸多的妄想,她想过,或许霍凭景只是碍于?身?份,所以不曾与?她有任何逾越之举。但她竟忘了,像霍凭景那般的人?,倘若他当真想,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对她没有任何情意?,或许一丝一毫都没有。

  太后神色黯然,命人?将参汤送去勤政殿中。这?参汤,也不过是她为了见霍凭景一面的借口。

  赵盈盈睡醒时,只觉得身?侧逼仄,她想翻身?,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禁锢住了。她一怔,偏头?看见身?侧的霍凭景。

  霍凭景被?她的动作吵醒,含笑看着她。

  “怎么跟我挤在这?美人?榻上??”赵盈盈道。

  霍凭景将头?搭在她肩膀上?,低声道:“方才头?忽然痛起来,便抱着盈盈躺了一会儿。”

  赵盈盈啊了声,眉宇之间浮现担忧:“相公又头?疼了?不是说已经好很多了么?怎么还?会疼?现在还?疼吗?”

  她说着,挣扎着要起身?,被?霍凭景按下。

  “已经好了。”霍凭景在她白皙的脖颈间深嗅了下,“盈盈好香。”

  赵盈盈道:“要不要请李棋来看看?”

  “无妨,已经没事了。盈盈便是我的灵丹妙药。”霍凭景道。

  赵盈盈嗔看他一眼,推了推他,下美人?榻,仍当这?话是情话,并未多想。

第84章 庇护

  第二日, 李棋来给霍凭景诊脉。

  李棋搭完霍凭景的脉,霍凭景慢条斯理整理袖口,问李棋:“情况如何?”

  李棋轻笑一声, 反问道:“你希望如何?”

  霍凭景从他这话里已经知晓答案,对李棋的反唇相讥并不恼怒, 只似笑非笑地?勾唇, 轻啜了口茶水, 而?后说起另一件事:“我体内的毒素,以?你的能力, 短时间内解不了的话, 是否会影响我夫人?”

  李棋挑眉, 嘲弄一笑道:“你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会不会太晚了些?”

  真是稀奇, 这种关切肉麻的话语居然有朝一日能从霍凭景这个冷血无?情的口中听见。李棋本以?为, 霍凭景与他一样,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可没想到, 不过短短半年?,霍凭景便变了。

  霍凭景眸色微凛, 为李棋的话略略蹙眉:“当真会有影响?影响很大??会危及到她的性命么?”

  李棋在心中啧了声,面上不动声色,道:“以?你们行房的频率,你觉得呢?”

  李棋想到那日霍凭景着急忙慌把他喊来, 给一个装病的人?看病的模样,便觉得好?笑。他以?为这会儿又能在霍凭景脸上看见他那种可笑的神情, 但霍凭景只微微垂眸,而?后盯着李棋许久, 似乎了然了。

  霍凭景道:“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太过舒坦了。”

  李棋失望地?嘁了声,说:“能有什么事?你未免担心得太多。你体内原本也只沾了一点玉黄泉,不会影响到你的宝贝娘子的,放心吧。只不过,你们不能有孩子,玉黄泉虽不会影响到你的宝贝娘子,却会影响你的孩子,若是不管不顾生下孩子,只怕十有八九早夭,即便强行用药吊着命,也会受尽苦楚。你自?己掂量吧。”

  李棋看了眼霍凭景,双手环抱胸前,歪头?道:“不过这对你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影响吧,毕竟我记得,你并不需要子嗣。”

  那是从前的霍凭景的想法,李棋摸了摸下巴,又想,可从前的霍凭景也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哪里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沉溺温柔乡?

  霍凭景闻言,沉默片刻后,道:“我知道了。”

  他对子嗣没什么想法,旁人?需要子嗣继承香火,他不需要,他甚至未曾想过要将自?己的任何东西留存后世,死?都死?了,身后事如何,压根也看不见。不过,赵盈盈似乎挺想要孩子的。

  他想到那日赵盈盈说的话,在她的想象里,他们之间会儿孙满堂。

  她又是重情心善之人?,若是他们有一个孩子,却保不住,她定会伤心难过。

  霍凭景不愿她伤心难过,所?以?,在他体内的毒没得到解决之前,先等等。何况她如今年?纪还小,也不急。

  “想必对你来说,使男子避孕的药不是难事。”霍凭景嘴角噙着笑意,对李棋说。

  李棋轻哼了声,“那是自?然,你需要的话,我待会儿命人?给你送来。”

  “好?。”霍凭景道。

  李棋轻哼了声,又笑:“你还真是宝贝你那小娘子,连避子汤都舍不得叫她喝。”

  霍凭景只笑不语,他既然决定庇护她,自?然是一丝一毫的苦楚都不会让她受。

  李棋瞧着他忽然变得柔和的神色,显然是想到了他那小娘子,不由?得搓了搓胳膊,又有几分诧异地?开口:“其实我一直有些好?奇,你这位宝贝小娘子,到底哪里吸引你?坦白说,我从未想象过,你竟然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霍凭景清浅一笑:“她,很可爱。”

  可爱?他是看不出来。

  李棋轻哼一声,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转身要走。

  又听霍凭景道:“三年?之内,你可有法子根治我体内的毒?”

  李棋头?也没回:“三个月。”

  事实上,他已经有些眉目,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说罢,李棋踏出房门。

  在廊下,李棋与前来请霍凭景用膳的红棉遇上。

  红棉远远便瞧见了李棋的身影,她对李棋印象深刻,因为这位李棋先生与姑爷说话时总是很嚣张,可姑爷竟然也纵容他。而?且李棋总是臭着一张脸,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红棉有些怕他。

  正犹豫着要不要先避开,李棋已经到了红棉不远处,俨然是避不开了。红棉只好?硬着头?皮福了福身:“见过李棋先生。”

  李棋对红棉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她是霍凭景那位小娘子身边伺候的丫鬟。他觉得赵盈盈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想来她的丫鬟也是一路人?。

  李棋并未搭理红棉,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红棉松了口气,看着渐渐走远的李棋的背影嘟囔道:“真是凶巴巴的,明明是个小白脸……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殊不知仍被李棋听得清楚分明。

  李棋顿住脚步,他听见了什么?

  小白脸?谁?他?

  呵,可笑。

  他最恨别?人?叫他小白脸了。

  小时候,他便比旁的男孩子生得更唇红齿白,不像男孩,倒像女孩,为此?他没少被人?打?趣,或者说,变相地?欺凌。再后来,他家中出事,他辗转流落,成?了奴隶。那时族中的人?都成?了奴隶,那些曾经自?诩比他阳刚的男孩们,也都被残酷的生活压得抬不起头?来,再也没有一丝傲气。没有人?再嘲讽他像小白脸,甚至于,李棋因为那张脸,得到了另一个机会。

  那位老御医说,见李棋合眼缘,想法子将他从奴隶堆里带了出来,收他为徒。

  李棋曾为此?松了口气,他想,他生了这样的皮囊,也不算全无?用处。

  可再后来,他才知晓,那老御医之所?以?收自?己为徒,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恶心的私欲。

  他记得那个老男人?看向自?己时那龌龊的眼神,李棋后来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想吐。后来,当那个老男人?压在自?己身上时,李棋杀了他。

  他本该死?再那时候,是霍凭景救了他。从那以?后,李棋性情大?变,再也不是那个待人?温和有礼的少年?,他开始冷着脸,阴晴不定。

  李棋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猛地?转身,拦住了红棉的去路。

  他眼神阴森森地?直直盯着自?己,红棉被他吓了一跳,“李棋先生,可是有什么事?”

  李棋冷声道:“你方才的话,我不想听见第二遍。”

  红棉心惊胆战点头?:“我……我知道了,抱歉,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红棉被李棋生气的样子吓到,赶紧应下后离开。她捂着心口,心里愈发?害怕李棋。

  李棋看着红棉惊恐万分的模样,自?嘲地?笑了笑,哪有他这么吓人?的小白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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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了朝回来后,瑞阳王心情并不佳。一方面,他对自?己被霍凭景讽刺了一番的事耿耿于怀,另一方面,又对霍凭景中了毒的事感到快意。

  他迟早要把那姓霍的踩在脚下,瑞阳王胸口起伏着,逗弄着自?己的鸟儿。

  一偏头?,瞧见陈敬之正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