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竺
“这样啊，那你也想考清北?”顾笑问。
白芙摇摇头:“我想考科大。”
“哦……”顾笑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顾夏，看来他也是知道的，她语重心长地鼓励一句，“那你要努力了。”
“我会的，谢谢。”白芙礼貌地笑了笑。
——
告别了顾笑，顾夏和白芙也不打算回会场了，两个人离开了奶茶店，漫步在大学校园里。
白芙给白素臻发了个信息，白素臻说赢了比赛，要和同学们去庆功，问白芙要不要一起去，白芙委婉地拒绝了，她和姐姐的同学没有太多话题，而且把顾夏一个人丢下好像有点不厚道。
她放下手机，有点惋惜:“素臻姐说她不过来了。”
“没关系，她有她的朋友圈子，我们过去好像也没什么话题。”顾夏安慰道。
“也是……”白芙叹气，以她这么社恐的性子，也确实很难融入白素臻那种热闹欢腾的集体。
“怎么叹气了?”顾夏见她忽然颓下去，浅浅地笑问。
“好羡慕你。”白芙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星光。
“羡慕我?”顾夏疑惑。
“你有个这么好的姐姐，我从小只有一个人……”
白芙轻笑了一声，也说不清是落寞还是别的什么情绪，顾夏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她回忆道:“我的父母很忙，很多时候都是跟保姆阿姨在一起，大点之后，我比较享受一个人看书，在文字的世界里，好像就没那么孤单了，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也爱上了这份安静。”
“我回来帝都，素臻姐也很活泼，很想让我也像她那样活跃起来，她会经常找我玩，试图带我融入热闹，认识你们之后，我才慢慢发现，其实有朋友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顾夏默默地听着，他每次听到“素臻”这个名字，总是不由自主想到了蛇妖白素贞。
上一次见白素臻的时候，还是在他们秋游爬山那次，顾夏看她也挺正常，不像是妖怪的感觉，有些事情很难说，就像白芙，谁能想到这么乖萌可爱的学霸是个妖怪呢?!
刚才听白芙一席话，她有家庭有父母，似乎……她不是妖怪?
他现在好困惑，也不知怎的，一不留神就脱口而出问了:“你姐白素臻是蛇?”
白芙愣了愣，笑了:“是啊!”
堂姐就是属蛇。
顾夏猛然一惊，嘴唇都有点不受控制了，她就那么坦然地承认了。
“那……那你呢?”顾夏小心翼翼地问。
他想知道，他所喜欢的小芙到底本体是个什么，不管眼前的她是夺舍了别人的身体也好，是妖怪化形也罢，是怨灵汇聚也好，总得有个答案，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个什么，心里才踏实。
“我?”白芙噗嗤一笑，“我应该是和你一样的吧?”
同班应该差不多都是同年的吧。
顾夏:……?
一样是指……人类的意思吗?
如果是人，那她之前毫无生命征兆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人，他是不是可以……有机会表白?
“你不是说画已经裱好了吗?我们一起去拿吧。”白芙似乎没在纠结那个话题了，她抬眼望向他，杏眸里充满了期待。
一句话把顾夏的思绪拉了回来，秋风萧瑟，落叶飞舞，他垂眸望向乖萌的少女:“不用去拿，我给老板留了你家的地址，他们会送上门，包安装，应该很快就送了，我跟他们约了今天下午。”
“那一起回我家等?”白芙提议道。
“好。”
书画店是小本买卖，做的都是这一带的老客户，忙的时候老板还会亲自送货上门，正巧他们回到街口的时候，顾夏的手机就响了。
“老板已经到了。”他放下手机告诉白芙。
“那我们走快点吧。”白芙加快了速度，顺手拉了一把顾夏的衣袖，顾夏不经意地勾起了唇角，顺从地跟上她的步伐。
没多久就到了白家所在的胡同，书画店老板带了一个工人，正在街门处站着等候，裱好的画框立在门前。
“老板，辛苦了。”顾夏上前问好，“等了很久吗?”
“没事没事，也就一小会儿。”老板是个热情的中年人，也算是看着顾夏长大，小时候顾夏有什么作品也是来找他装裱，一来二往就熟了，不过老板还是第一次见顾夏身边出现个女生，不由得好奇地多打量几眼。
白芙开了门，请顾夏和老板进去，十分客气地询问他们的意见:“你们觉得这画挂在哪里好?”
“就大厅吧，山水画挂大厅最好了!”老板笑道。
“是吗?好吧，那就挂在大厅吧。”白芙对于挂画并没有什么经验，见老板如此说，她也点头道。
顾夏也点头附和:“你觉得可以就行。”
老板和工人得到主人家确认后，就麻利的上去干活了，三两下就把大幅的山水画挂在了客厅的墙上，白芙站在画前，看着那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系统一直在叨哔哔:“你看这一句!明显就是在表白!”
“别胡说，顾夏没有那种心思。”白芙纠正它。
系统:……
系统突然叮一声响了:“任务提示，绑定对象要报考美术艺考，宿主需要帮助任务对象把术科成绩提高到平均线。”
白芙懵了一下:“小槐，你的数据准确吗?顾夏画画这么好，术科成绩不到平均线?”
“画得再好也还是得按传统路线来嘛。”系统回答。
“传统路线……?”
顾夏见她盯着画中的这句话一言不发，神情严谨，他心里忽然有点慌，难不成……白芙发现了?
“小芙……如果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顾夏下意识就紧张了，如果白芙发现他那句话是在表白，她会怎么回应?他要怎么面对?
他还没想好，所以决定先逃了。
“好，谢谢你的画，我很喜欢。”白芙甜甜地笑道。
“你喜欢就好。”顾夏见到她展现的笑容，心跳都漏了一拍。
“接受学渣进贡，奖励1000积分!”系统欢悦地响起提示音。
白芙:!
终于，她能拿到积分了，以后可以跟系统兑换信息了!
第43章
生日派对邀请函
顾夏离开没多久，芳婶就买菜过来做饭了，白芙闲着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书。
“小芙，准备开饭啦!”芳婶端着菜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热忱地喊了一声，突然，她警惕地变了脸色，“哟!”
“怎么了?”白芙放下书本，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她没什么不妥吧?
“嘘——!”芳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看那儿，耗子!”
白芙猛地一惊，循着芳婶指着的方向，那里迅速闪过一只大老鼠，受惊的少女大叫一声，芳婶立即放下手中的菜碟子，抄起门边的扫帚:“孩砸，边上去!让我来!”
——
顾夏心不在焉地走路回家，经过老街的香烛店，王大师蹦了出来:“少年!你终于来了!好久不见啊!”
“哦……嗯。”顾夏兴致不高。
“怎么?有心事?妖怪消灭了没?”大师很关心这个问题。
顾夏睨了他一眼，甚是不悦:“妖怪怎么了?妖怪碍着你么?”
大师倒吸一口冷气，后退几步:“少年，你中妖术了，不轻啊!”
“她不是妖怪，也不是怨灵，是人。”顾夏笃定地解释。
“可你之前不是那样说的啊!”大师愕然，摊手，“是你自己说遇上邪祟了，贫道才帮你的嘛。”
“大师，容我好好想想……”顾夏心乱如麻。
到如今，他也还没搞清楚白芙是什么生物，可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不管她是什么，她是善良的，他喜欢她，不能伤害她。
——
顾夏今晚吃完晚饭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回房间关上门了，家里大人反而有点不习惯了，奶奶催促道:“咋了夏夏?还不回去学习?”
“额……我想出去走走，消消食。”顾夏纠结一会儿，“妈，你能陪我一起去散散步吗?”
余一念正在打游戏，听到儿子提出散步，一时间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停下游戏望向儿子，顾夏的目光甚为无助。
她知道儿子的性格，从小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跟她商量，她也很乐于给他建议，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既然这次儿子主动求助，她自然会陪他。
手机里的语音还开着，一起开黑的队友们在嚷嚷着:“干嘛呢?鲁班，鲁班干嘛不动了?!”
“额妈……”顾夏一时困窘。
余一念索性直接关掉了游戏，坑了一回队友，把手机锁屏，爽快地起身:“走吧。”
“……好。”顾夏快步跟上。
母子俩走在小区都小道上，吹着凉爽的晚风，余一念挽着顾夏的臂弯，饶有兴趣地问:“儿砸，你想说什么?”
顾夏被微凉的风吹得清醒，他鼓起勇气问:“妈……你之前说，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妖怪的。”
“……嗯。”余一念点头。
“如果我……喜欢了一个妖怪怎么办?”顾夏小心翼翼地问。
余一念一脸狐疑地打量了儿子一番。
顾夏不由得心虚了一把，赶紧强调:“就……我是说如果，如果。”
“傻孩子，我们这个社会，怎么可能有妖怪?建国之后不能成精。”妈妈搭着儿子的肩膀，像个哥们一样，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你最近怎么了?奇思妙想这么多?”
“emm……”顾夏尬笑一下了，“就，突然想到而已。”
余一念想了想，兀自笑了。
“妈，你笑什么?”顾夏好奇。
“没什么……”余一念叹气，“我在想啊，世界上奇怪的事情说不清，也许有也不奇怪，不过，你不管喜欢谁，喜欢什么生物，都要保持一颗善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