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失逃计划 第15章

作者:桑云乔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娱乐圈 甜文 现代言情

  鹤琛看了眼通往森林深处,黑压压仿佛没有尽头的小路:“你要继续走完吗?”

  前面不知道还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等着她,时乔抿唇犹豫了一小下,艰涩地点点头,说:“嗯,这是我的任务,我要完成它,不能拖大家后腿。就是能不能劳烦您,出去叫一下陈——”

  “我陪你。”还未等时乔说完,鹤琛便打断了她,让她后半截话卡在了喉咙里。

  时乔原本是想让陈梦之回来两人一起走完剩下的路,听到鹤琛要陪她,急忙摇手:“不不不!还是换梦之姐来吧!”

  鹤琛看她慌张的模样,嘴角轻轻上扬:“你知道陈梦之最害怕什么吗?”

  时乔眨眨眼:“梦之姐最害怕什么?她说她什么都不怕,额……”

  话音未落,她猛地想起方才陈梦之见到飞蛾时的反应,心里替陈梦之感到一阵心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也越来越不坚定。

  鹤琛笑意愈深:“陈梦之胆子是很大,但唯独害怕会飞的虫子。”

  “刚才突然被吓了一遭,现在应该是不敢再过来了。”

  “崔梓蒙在外面陪她,你若是嫌弃我,我就去把崔梓蒙换过来。”

  “不过,他好像也挺怕黑的,不知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安全无虞地走下去。”

  鹤琛越说越绿茶,暗戳戳地推销自己,偏时乔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比起比她还胆小的崔梓蒙,胆大的鹤琛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几经比较下,时乔已经想明白鹤琛是最好的选择,但还有些担心:“你帮我完成任务,你的粉丝看了会不会不开心……”

  见鱼儿就要上钩,鹤琛更加不要脸,毫无心理负担说:“我不是帮你,是帮临阵脱逃的陈梦之。”

  时乔“喔”了一声,心里暗自划过一丝庆幸,如果是帮梦之姐的话,那就没办法了。自己只是恰巧沾了梦之姐的光,阴差阳错要和鹤琛完成后半段任务。

  “那、那走吧!”时乔抬起脸来,她面颊上的薄红已经完全消了下去,水凌凌的杏眼微微睁大,透着一丝对前方未知事物的恐惧。

  鹤琛依旧走在前面,昏黄的马灯只能照亮前方一点点空间,巨大的黑暗仿佛随时都能将这一小片光亮吞噬。

  既然眼睛看不见,那就只能动用耳朵。时乔竖起耳朵,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动静。

  鹤琛见她如履薄冰的模样,莞尔一笑,决定用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开口道:“关于那个贝莱尔,你有什么想法?”

  时乔顿了一下,回答:“贝莱尔作为这个学校的校长,我觉得她肯定对学校里的大小事件都清楚的。女子学院莫名出现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又莫名失踪,这么离奇的事,贝莱尔校长不可能没有耳闻。”

  说完,时乔试探性抬头看了鹤琛一眼,不知是为了征询他的意见,还是寻求鼓励。

  鹤琛感受到她小动物一般的目光,嘴角一弯,说:“不错,说得很有道理,继续。”

  时乔眼底也染上一点微不可察的笑意,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一本正经继续分析:“可知道这件事又不声不响,连报警都没有,可见贝莱尔校长是想把这件事压下去。所以我猜测,若兹的失踪,要么与贝莱尔校长有关,要么与她要保护的人有关。”

  “你认为若兹还活着么?”

  时乔思索片刻,说:“活着的可能性偏小……毕竟如果他还活着,必定会想方设法与外界联系,学校里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

  “所以你认为若兹多半是凶多吉少了……”鹤琛一挑眉,看向她,“那就是说,我们有可能在密室里挖到尸体了?”

  “什——尸体?”时乔惊恐瞪大双眼。看到鹤琛面上促狭的笑意,意识到他在故意捉弄自己,时乔羞恼不已,气急败坏抬手拍了他胳膊一下,“鹤琛!你要是再吓唬我,我就不理你了!”

  打完后,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落下,时乔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举动有多么放肆。

  那一瞬间,她似乎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对故意捉弄她的鹤琛,任性地撒着小脾气。

  可现在鹤琛与她毫无瓜葛,他不再是独属于她的爱人,而是她高不可攀,连仰视都会感到脖子酸痛的男神影帝。

  她怎么敢对他做出如此放肆的举动?

  她是疯了吗?

  时乔战战兢兢看了鹤琛一眼,嘴唇颤抖,用极其卑微的姿态嗫嚅着道歉:“对、对不起,我不、不是故意的……您疼吗?您可以打回来……”

  说着,她将刚才打人的那只胳膊递过去,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白得刺眼的小臂。

  鹤琛回眸,一言不发,黑沉沉的眸子注视着她,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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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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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种MBTI中有一种极为温和柔软的人格——ISFJ守卫者。

  他们心思细腻,体贴温柔,能让每一个与他们相处的人,都感到如沐春风般亲切温暖。

  他们太会照顾他人的感受,往往为了不让别人感到为难,还会让自己受些委屈。

  讨好忍耐,委曲求全。

  鹤琛不喜欢这种讨好型的人格。

  曾经他那位卑微的母亲焦淑媛就是这样,讨好他的父亲,又去讨好他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最后什么也没得到不说,还使自己身陷囹圄,带着年幼的他颠沛流离十六年。

  焦淑媛为了博得鹤峥的同情,甘愿把生活过得极其贫苦,让鹤琛跟着一起,从小吃不饱穿不暖,龟缩在一间破旧昏暗的地下室里,每天靠着社区微薄的救济,苟延残喘。

  直到鹤琛十六岁那年,身体在生产后本就羸弱的焦淑媛,在经年忍饥挨饿后终于病了,躺在床垫上一动也不能动,形容日渐枯槁。

  鹤琛不是甘愿向命运低头的人,家里没钱治病,他就辍学去打工。不料焦淑媛得知此事后竟耗着最后一丝力气拿着菜刀以死相逼,威胁说若他敢辍学,她便立刻死在他面前。

  年纪尚幼的鹤琛万分不解,问母亲为什么不肯放下过去,让自己活得好一点。

  焦淑媛颤抖着放下菜刀,眼含薄泪,嘴角却不受控地向上抽动,似是想要微笑,可笑容凝结在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只让人感到癫狂可怖。

  她就这么笑着说,自己受些委屈不算什么,哪怕病死也在所不惜,只要他那天杀的父亲肯心软一次,把他接回家去,他便有了继承财产的权利,从此一跃成为人上人,过上显贵优渥的生活。

  可鹤琛并不想回鹤家,也不想去够那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他只想让相依为命的母亲身体好起来,但焦淑媛拒不就医,最终油尽灯枯的身体没能扛过这一年的寒冬,在冰冷的地下室里气绝身亡。

  虽然最终他确实在焦淑媛死后被接回了鹤家,但这并非是因母亲病故无人照顾尚未成年的他,而是鹤峥原配夫人及其子双双遭遇车祸意外身亡,鹤峥需要一个继承人,才不得已把他这个流离在外的私生子接回家。

  鹤峥怕鹤琛对自己心有芥蒂,以一副慈父的面貌出现在鹤琛面前,说自己曾迫于妻子压力无奈与他们母子俩分开,但分开时他并未像抛妻弃子的渣男一样撒手不管,而是给了焦淑媛一张银行卡。这些年每年都会给焦淑媛的银行卡里打一大笔钱,足以让他们母子俩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鹤琛从未见过这张银行卡,是以并不轻信鹤峥所言。鹤峥无奈只得拿出下属从焦淑媛遗物中找到的银行卡,从银行调出转账记录,上面确实显示每年都有来自同一账号的二十万元汇入,但焦淑媛没有从银行卡里拿取分文,摆明了告诉鹤峥,若不把她和儿子接回去,他的亲生骨肉就要在外面受苦!

  鹤峥说他压根不知焦淑媛竟如此偏执,也不知他们母子俩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一直以为他们在外面过得很好,自己因对年轻时犯下的错感到愧疚,所以不敢去打扰他们母子的生活。

  鹤琛一个字都不信。

  若真有心牵挂,何以多年来都未曾派人来探听探听他们母子的消息?

  鹤峥位高权重,想要知道他们的消息,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事。他和母亲所受之苦,终究是父亲亏欠他们的。

  只是他作为私生子,没有立场去责怪失职的父亲。

  鹤琛只平静地看着这位父亲,平静得近乎冷漠。十六年的艰苦度日在这张银行卡出现时便成了笑话,所有下人都在窃窃私语,议论那位自作多情母亲,就连佯装慈父,满脸堆着温和笑容的鹤峥眼中,也带着一丝藏得极深的鄙夷和嘲弄。

  从这一刻,鹤琛便明白,任何的委曲求全,最终求来的都不是善果。是以从这以后,他从不喜欢别人在与自己相处时委屈了自己,尤其是自己所爱之人。但他时常觉得,时乔就是这种会委曲求全的人。

  但时乔与焦淑媛却又并不一样。

  焦淑媛甘愿受苦,是因她执念缠身,想要以此讨好鹤峥,为他搏一个好前程。

  而时乔性子和软,对谁都温善和气,在利欲熏心的娱乐圈里不争不抢,端的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准确来说,她如此温和的态度并不是在讨好谁,而是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的淡然。按理说这没有什么不好,但多日的相处让鹤琛隐约察觉到,这种淡然只不过是时乔伪装自己的保护壳,她内里似乎在害怕什么,不敢让他人知道,只能给自己带上温和淡然的面具,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哪怕受了委屈也打落牙齿和血吞,绝不与人起争执。让自己变得低调,从而让人常常忽视她的存在。

  她在害怕什么?为什么要在争奇斗艳的娱乐圈选择这样的生存方式?

  鹤琛想不明白。他只知自己这年纪轻轻的小女友有旁人难以窥探的秘密,他虽好奇,却不敢冒然去问。

  但这并不妨碍他讨厌时乔脸上的面具,他不想时乔在自己面前也需要辛苦伪装,想要将时乔脸上厚重的面具击个粉碎。

  鹤琛不止一次暗示时乔,让她至少可以信任他,在他面前放心大胆地做自己,可时乔出于种种顾虑没有信任他,选择了逃避。

  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鹤影帝学会了犯贱,并在不做人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鹤琛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时乔要做没脾气的老好人,他就故意惹她生气,让她变得有脾气。

  知道时乔不愿意他常来探班,他便变本加厉每天都来,仗着自己的好兄弟在时乔剧组,就算他来探班别人也不能说什么……知道时乔脸皮薄,每天给时乔的小灶布置任务,然后找各种理由挑刺,借此实施这样那样的“惩罚”……知道时乔怕鬼后,特意找了部披着恋爱温馨外皮的鬼片,哄着人看到一半,然后猝不及防来了个贴脸杀……

  可惜探班因时乔杀青无疾而终,而时乔又喜欢与他亲昵,尤其是被亲的时候,整个人像只麻手麻脚的小猫,乖软得不像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惩罚”偶尔过分些,也不会真的生气。

  只有鬼片那次,鹤琛是真的彻底把人惹狠了。时乔本抱着桶爆米花靠在爱人怀里,以最放松的心情准备观赏甜甜的爱情片,却冷不丁被突然出现的恶鬼吓了一跳。在意识到自己被信任的爱人欺骗后,时乔瞬间红了眼,既是被吓的,也是委屈的。鹤琛赶忙去哄,或许是因为许多不能言明的情绪积压太久,时乔眼泪突然决堤,把半桶没吃完的爆米花丢在地上,扑进鹤琛怀中哭了许久,末了还露出尖锐的虎牙狠狠咬上鹤琛的锁骨,来发泄心中的委屈。

  那日,时乔在受了惊吓后彻底破防,把连日来的委屈都发泄在和尘身上,鹤琛哄了半天都不见好,还抽抽噎噎地偷偷把泪水都抹到鹤琛的衬衫上。

  鹤琛注意到时乔这可人疼的小动作,压抑不住悸动的心凑到她唇边附上细细密密的轻吻,时乔见他不知悔改还敢趁机占她便宜,实在气不过便抬手打了他两下。

  时乔从没有打过人,手上没个轻重,这两下打得很疼,而金尊玉贵的鹤影帝一点都不生气,反倒高兴坏了,他终于让时乔卸下了防备,敢对着他把所有不开心发泄了出来,这样鲜活的时乔让他爱到了骨子里。

  那时的鹤琛轻柔地吻住她,一手抚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珠,极尽温柔地撬开她的唇舌,与她纠缠在一起,用最亲密的方式,独占和抚平时乔所有负面的情绪。

  鹤琛虽此前从未谈过恋爱,却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恋人就是要做彼此特殊的唯一。

  他为自己能成为时乔的唯一而感到激动,高兴到几乎有些不知所措。

  而此时的鹤琛,面对曾经的恋人下意识的发泄,第一反应亦是不知所措。

  他无比渴望像之前那样把她拥在怀里,亲吻她,疼惜她,哄她,却在看到时乔慌乱的双眼时,极力抑制住了这股冲动。

  鹤琛在心里自嘲一笑,他现在已经不是时乔放在心尖上的爱人,再像以前那样对待她,那就是臭不要脸耍流氓了。

  鹤琛攥了攥手,极力稳住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往常无异,嘴角勾出一抹坏笑,盯着时乔悠悠开口:“就你这小猫挠似的力气,也好意思问我疼不疼?时乔,你确定是在打人?”

  时乔一噎,她下手没轻没重的毛病后来在拍戏时因吃了苦头改掉了,现在打人都会下意识收着力气,生怕打疼了对戏的演员。

  但这种力道,放在工作上是对其他演员的尊重,放在鹤琛这里,却仿佛像在撒娇。

  时乔看他噙着坏笑的模样,脸颊羞红,方才的紧张不安一扫而空,磕磕巴巴地质问:“你、你在想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鹤琛的眸子愈加漆黑,浓得像化不开的夜色,语气却散漫轻佻:“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时乔这下更说不出来话,双唇紧紧抿着,十分刻意地转过身子,朝前方迈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快、快走啦!我们已经耽搁很长时间了!”

  她仿佛已经不再惧怕黑暗,也可能是心里其他情绪涨得太满,已完全装不下恐惧,大步往前走去。

  鹤琛原本的目的达到,不再继续调戏脸皮薄的小朋友,含笑举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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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不是所有守卫者都带有讨好型人格,只是有些内耗严重的宝宝会有这种倾向。

  感谢支持,鞠躬。

第19章 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