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曲峤
“还渴吗?”
这句话,像是一个行动信号。
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答案。
百叶窗帘自动闭合,严丝合缝。
他眼睛又轻眨一眨,凝望她,盛满夏日的风和自由。
“我可没教过你这个。”
她可没教过他关她办公室的窗帘。
也没教过他摘她眼镜。
更没教过他,盯着她的眼睛,问她,“还渴吗”。
“嗯,但,时时教了我,举一反三。”
一是,伸舌头。这个时舒也不否认。
“你反的三呢?”时舒:“就是每次都要关我窗帘?”
“摘我眼镜?”
高大的身影倾下来,他的吻从来不强势,不管是急迫,流露爱意,安抚或压制。
他的吻总是表现得很温柔,猩红漂亮的长舌在唇齿之间流连缱绻。
他很注意带给她的体验感,灵活湿润的抿吮,勾挑了舌尖的味蕾与口腔里的神经。
他很正式,认真像准备充分一顿丰盛的晚餐。
刺密密的痒意,像舌尖上跳动的音符,在这特定的办公室环境,变得刺.激和禁忌。
一道门,一扇窗。
一面窗帘之隔。
外面是严肃认真的办公环境。
里面是安静的,温柔的,对待与缠绵。
摆放桌角的总裁内线,在耳边突兀地响起。
时舒额角一跳。
他一手握着她的腰,又腾开另一只手去拔掉了她的电话线。
唇未移。
唇齿里的情动,未撤离。
时舒觉得他越来越熟练干这事了。
相比之下,她倒是有点儿生涩了。
就……学习能力很强。
很强。
走神的须臾。
“还有。”
他清澈的嗓音染上了低低的情.欲。
他啜吻她的嘴角:
“时时,张嘴。”
……
他重新将她的电话线插上。
他查看过电话上的来电显示,告诉她,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要回吗?”他问。
他的声音已恢复了往常的清润好听,刚才的一点儿野性消退不见,变得平静,乖顺,而没什么攻击力。
时舒心不在焉地舔了下唇。
随后,点点头。
他拨好电话,抬手将听筒递给她。
时舒回电话的时候,
他就乖乖地坐在她对面。
他坐得笔直。
但——
他的脑袋开始一点点儿放低。
肩背也放低。
胸膛放低。
直到——
他趴在她的办公桌上,手臂垫着。
下颌枕在手臂上。
脸埋进去。
只剩下一头短韧的黑发,留给她视线所及。
发量惊人,短茬又密又柔软。
清爽又干净。
嗯。
手感挺好的。
任何时候都挺好。
时舒看着他的耳朵。
红色一点点消褪。
重新变得白皙,清瘦。
他喝过水。
又平复过心绪。
他完全调整好了。
才起身离开。
-
夏章桃的新公司也渐渐步入正轨,她开始有了第一笔盈利。
和时舒分享,也算汇报,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她们正坐在市中心一家高端的下午茶茶餐厅里喝咖啡、吃甜品。
“我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五十六层高的商业大厦,是澜城新地标,奢侈高端,临澜江眺望的窗边位置,消费不菲,环境幽雅幽静。
“是什么?”
窗外又是一场大雨滂沱,雨势迅猛,嘶吼,向着澜江江水奔涌,翻滚,直到被汹涌的江水一并吞没,卷向澜江深处。
“如这江水,是奋斗,生生不息。”
玻璃窗被模糊得只剩水和乌泱的天青色。
夏章桃看着玻璃窗外的电闪雷鸣,吃了口法式樱桃蛋糕,吐槽说:“都出梅了。”
“怎么今年的雨水还是这么多。”
时舒喝了口咖啡,淡淡地点头:“嗯。”
她对梅雨季节的潮湿,降雨量,从前没什么太大的概念,只是今年才恰好感受了一番。
“你今天翘班,出来跟我虚度时光,真的没关系吗?”夏章桃问。
“嗯。”时舒放下手中的咖啡,手支着下巴,撑在桌面上,目光仍看向澜江深处,隐在雾气中的神秘与恢弘波澜,她声线淡淡的:“不想开会。”
“翘班的感觉如何?”
偶尔翘班的感觉还不错。
时舒收回视线,手指又重新捏着搅拌棒,慢吞吞地搅着面前的咖啡:“有点儿像上学的时候,逃掉一节枯燥的必修课。”
“啧。”夏章桃:“我还以为你上学不逃课呢。”
“偶尔。”
“不过无所谓。”夏章桃:“反正你的小男友精力充沛,他不会累。优秀员工,劳动模范,他不会翘班,不会逃掉会议,他还会耐心又认真地整理好会议纪要,向你汇报。”
“嗯。”说到徐欥,时舒笑了下:“他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她这话,就有点引人遐想了。
夏章桃就忍不住:“那方面也是?”
好友之间,关于私密的女性话题的讨论、深入,确实比上下级之间要随意一些。
和褚秘书长不方便分享的那些,到了好友这儿,似乎就没有太多顾忌,时舒想了想,找了个合适贴近的形容:
“他是服务型的。”
又想起夏章桃前段时间,用的那个词语。
她递还:
“厨艺不错。”
哇哦。
夏章桃:“那不就是你的体验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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