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鸿运 第63章

作者:云水迷踪 标签: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甜文 轻松 现代言情

  云深太阳穴跳了跳,烦躁地扯了下衣领。

  思?绪止不?住,想到他?们可能一起吃了年夜饭。

  在湿冷的雨夜,饭后一起出?去散步,走?进灯光昏暗的小公园,在空无一人的地方,不?知道做了什么。

  她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肯定不?是季予川。

  那为什么还和他?一起散步,看起来亲密无间。

  云深越想,越觉得温柚这人,似乎真的不?排斥被男人环绕着、追逐着,她流连在众多追求者中,蝴蝶似的左顾右盼,对谁都笑?脸相?迎,惹得所有?人都对她欲罢不?能。

  她对他?似乎也是这样。

  虽然嘴上说不?喜欢,但?好像并不?抵触他?的靠近。

  前天晚上他?抓住了她的手,她除了脸红害羞,就没有?多余的反应了。

  温柚盯着电视,看到了今晚最好笑?的小品,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转头看了云深一眼:“哥,你不?觉得好笑?吗?”

  话说完,她才发现他?脸上不?仅没有?笑?意,还覆了一层显见?的黑气。

  整个人透着一股,怎么说呢……

  莫名的阴暗。

  男人倚靠着沙发,长腿屈着,双臂抱胸,眼神?毫无温度地瞅着温柚:“好笑?吗?”

  温柚:……

  总觉得他?今晚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整个人又冷又硬,滋滋冒着寒气,明明坐在她身边,却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不?是在追她吗?都赶到她家里来了,为什么要这样。

  大过年的,不?知道又发什么疯。

  温柚想不?通,老实坐了会儿,听见?身旁的男人突然问:“有?酒吗?”

  温柚点头:“有?的。”

  昨天黎梨和云娆来她家玩,带了两瓶冰白,还有?一瓶没开封。

  那酒挺好喝的,度数也不?高,温柚起身去储藏间把酒拿出?来,只带一个杯子。

  云深:“你不?喝?”

  “嗯。”温柚把酒开封,给他?倒了杯,“我太菜了,还是不?要丢人现眼比较好。”

  电视里播放着乏味的歌舞,温柚夹起一块鸡翅,啃了酥脆的外皮一口,目光垂下来,看到自己十秒前给云深倒的一整杯酒,突然就空了。

  全空了!

  温柚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哥,你慢点喝啊。”

  云深坐得离她有?一个身位,侧颜映着电视变幻的光线,显得精致又冷峻,左手伸长搭在沙发上,眼睛散漫地撩看着前方,神?色淡漠得毫无变化。

  他?“嗯”了声,忽然弯腰,自己倒了一杯,在温柚眼皮子底下,面无表情地又干了。

  温柚夹着的鸡翅差点掉下去。

  她又啃了几?口,用筷子实在不?方便,她干脆直接用手抓,一边剔肉一边偸觑着身旁的男人。

  “太甜了。”云深评价这酒,“没劲。”

  他?酒量很好,这点度数的酒,喝下去像饮料,多来几?瓶他?也不?会醉。

  “你别光顾着喝酒,吃夜宵呀,鸡翅都凉了。”温柚啃完一块,丢到垃圾桶里,手指沾了油,她看到纸巾盒放在云深那边,就喊他?抽一张给她。

  云深放下玻璃酒杯,慢腾腾地抽了两张,递给她。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纸巾,递到温柚面前,看到她攥住纸巾另一头,他?却并不?松开。

  温柚一怔,就见?他?身子转过来,抬起左手捏住了她掌心,右手带着纸巾顺势包住她指尖,不?算温柔地隔着纸巾揉搓她沾了油污的指腹,挨个指头揉过去,既细致又粗鲁,直到全部擦干净,才松开她的手,随意地把纸巾丢进垃圾桶。

  温柚手指被他?揉得发了麻,酥麻的感觉绵延到心口,带起一阵慌乱心跳。

  云深抬眼睨着她。

  傻傻地呆坐在原地,手指蜷起,被男人一根一根触碰的时候也不?知道躲避,就这么任他?帮她擦了手,像只脾气极好的猫儿似的,什么人都能撸两下。

  云深心里更烦了,收回视线,又灌了几?杯酒。

  这酒甜得像糖浆,很多了倒也有?些酒气爬上来,让人精神?亢奋。

  “不?喝了。”他?撂下酒杯,“看看雪。”

  说着,云深起身离开沙发,温柚看了眼电视里无聊的节目,忍不?住搓了搓刚被他?捏过的手,跟在云深身后,走?到客厅一侧的落地窗前。

  窗户面西,外面是摆满了盆栽,花草遍地的院子。

  院子中央有?几?株荔枝树,生长在南方的小树很少经?历这样的严寒,雪扑簌簌落下来,压在叶片上,立刻就化成冰水淌落叶尖,算不?上什么美景。

  只有?屋檐上积了薄薄的雪,又像是冰,一束烟花突地窜上天空,冰面上映出?绚烂的颜色。

  深夜已至,时不?时就有?烟花在天空绽放。

  温柚仰头张望,余光悄悄拢着身旁男人的侧脸。

  他?似乎也望着天空,沉默须臾,忽然道:“雪大了不?好开车。”

  顿了顿,语气淡薄地接着道:“我走?了。”

  温柚站在原地呆了下,紧忙回去穿上外套,跟出?去送他?。

  她心里不?由得想。

  哪有?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不?过,今天是大年夜,他?过来陪她吃了夜宵,再回去和家人一起跨年,想想也正常。

  云深穿了件纯黑的工装羽绒外套,拉链拉到顶,走?到玄关换了鞋,拿起伞便踏出?门。

  他?身高腿长,脚步迈得很快,地上湿滑,温柚有?点跟不?上。

  “哥,你慢点。”她在后面喊了声,撑着伞快步穿过院子。

  云深打开院门,长腿跨出?门槛,往外走?了没两步就顿住,站在温黄的壁灯光芒下,不?知看到什么,闲散地扯了一下唇。

  温柚才走?到门后,就见?他?突然转身走?回来,温柚险些与?他?撞了个满怀。

  男人眼神?吊儿郎当的,抬起一只手虚揽了下她肩膀,轻叹了口气,拿腔拿调道

  :“迟了,路已经?结冰了呢。”

  温柚透过门框往外看:“有?吗?”

  到处都黑糊糊的,雨点和雪粒漫天乱飘,她只看见?地上积了一层暗暗的水,没瞧见?什么冰。

  云深直接把她揽了回去,顺势带上门,表情带着几?分烦恼:“这样的路况,开车很危险。”

  温柚:“好像是的。”

  两人站在院门后,窄窄的屋檐遮不?住多少雨雪,云深的伞盖到了温柚伞面上,他?漆黑的眼睛垂下来,眼神?似乎很无奈,恬不?知耻地道:“感觉今晚不?得不?在你家留宿了。”

  温柚:?

  男人一脸散诞自然,挑眉:“行不??”

  他?手还虚挂在她肩上,温柚张嘴喝了口冷空气,小幅度点头:“可以?的。”

  她在申城住着他?的豪宅,从今年开始还免了房租,水电网煤一毛钱也不?用交,这么大的便宜让她占了,他?今天在她家住一晚上算什么?住一年都行。

  而且。

  今天是大年夜呀。

  回到家里,正好叶姨过来收拾客厅卫生,听说云深今晚要留宿,她热情得不?行,回到自己住处翻了套崭新的男士家居服出?来,给云深当换洗衣物。

  这套家居服是叶姨买给她女婿的,她女婿比云深小一岁,个子也比云深矮,但?他?生得胖,所以?衣服尺码都大,给云深穿正正好。

  温柚本以?为他?不?会在这里洗澡,没想到云深从善如流地接过睡衣,道了声谢,转头就钻进浴室了。

  十几?分钟后,他?穿着那套深灰色纯棉家居服走?出?来,衣服合身,柔软的料子被他?穿出?挺括的立体感,外面直接套上羽绒服,闲庭信步地走?回客厅。

  嚣张的样子,仿佛这儿是他?自己家。

  茶几?上的食物和酒都被叶姨收走?了,桌面空荡荡的,只放了一盒纸巾。

  云深在温柚身边坐下。

  这一次,他?和她没再隔着一人的身位,坐下时能听到两人衣物的摩擦声。

  熟悉的浴液香味扑面而来,甜软的白檀清香,和他?身上淡薄沉冷的味道融合,难以?言说的好闻。

  他?头发只用毛巾擦到半干,额发随意地拢上去,露出?白皙的额头,衬得发色深黑,微微凌乱,带着股莫名的野性。

  叶姨早已回到自己的住所,整个老宅只剩下他?们二人,春晚的歌舞声飘荡在客厅,温柚却觉得家里静得过分,她好似能听到雪粒扑到窗户上发出?的嘀嗒轻响,密密麻麻的,蹦跶个不?停。

  温柚坐得板正,盯着电视看。

  身旁的男人懒散靠着沙发,正在接电话。

  大年夜都要处理工作,是个狠人。

  他?声音很低,并没有?避着温柚,冷静平淡地说着公事。

  温柚听到他?们月底就要开新品发布会,云深的假期只有?短短几?天,初三早上就走?了。

  打了两通电话,终于?闲下来。

  云深瞅了眼从头到尾都在认真看电视的女孩,哂笑?了声:“有?什么好看的?”

  两人离得近,他?声音仿佛贴着她耳廓响起。

  尾音带着低笑?,轻轻的震颤感由骨传导渡到她耳中,激起一阵热意。

  温柚镇定道:“这不?挺好看的。”

  云深:“没感觉。”

  “那你想看什么?”温柚揉了揉远离他?的那边耳朵。

  男人挑了挑眉,似是思?忖了一会儿,道:“看看你家?”

  温柚微怔,继而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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