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袖侧
造电视机,写出来没什么苏感,造原子弹,涉政题材网文哪敢写。
天才萌宝的属性不能体现可能还真不能怪林夕夕。
林夕夕自己也才不过是小学文化,家庭主妇背景的中年阿姨。她的特长是家务和厨艺,严磊的乡下穷亲戚来了,她能独自烧七八个菜,能把这些人招待得满口子都是夸她的话,回乡传的都是她贤惠的名声。
她可能根本都没有发现严湘的天才萌宝属性。九十年代人根本没有天才萌宝的概念。
对严湘她也就是管衣食,从来不打不骂。
正文里随着严湘年纪长大,念了两年小学,后面学校太乱了,严磊直接不让他去了。托了人买了书给他在家看。
严湘就每天在房间里看书。
林夕夕还嗔怪严磊逼孩子读书,累着孩子了。
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其实就是中学校里的学生。严湘的年纪倒是赶不上上山下乡的,等到恢复高考他可能也才十五六的年纪。
但在他的儿童期和少年期,最重要的求学期,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无法系统地接受教育。
这么一想,也真的不能怪林夕夕。
天才萌宝生在这个年代确实支愣不起来。
乔薇现在有点怀疑,会不会是原文作者一开始想添加天才萌宝元素,然而一写起来才发现这个元素在年代文里不好发挥,就搁置了。
感觉这是最接近真相的了。
那现在,这个天才萌宝被她接到手里了,该怎么办呢?
乔薇瞧着窗户外头蹲在院子里挖呀挖呀挖的天才小萌宝,咬着指节想了半天。
特殊年代,唉,特殊年代。
这时候很明白原作者为什么把天才萌宝元素搁置成闲笔了。真的是有种无能为力之感。
真可笑,她原本还打算每天四五个字地教孩子认字呢。
乔薇把那几张纸全揉了,站起来扭了扭腰。
人一旦经历过生老病死,能看透,倒是有一个好处,就是遇到什么事都不焦虑。
或者可以说,就是很佛系。
天才萌宝就天才萌宝呗,尽力教就行了。
在国家的教育体系恢复正常之前,她能教的尽力去教。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尤其是这种特殊年代,谁都别去当出格的人。出格就意味着危险。
天才萌宝也是宝宝。
宝宝就应该有快乐的童年。
乔薇走到大门口叉腰问:“要不要我帮忙呀。”
“不用,我自己来。”傲娇的小声音,“我是男子汉了。”
“噢,好吧。”
今天是星期二,吃完午饭严湘照例去睡午觉去了。
今天乔薇没睡,她等人呢。果然到了差不多的时间,有人来敲门了。
打开门一看,外边站着两个男人:“是严团长家不?”
他们身后还有一辆平板手推车,上面放着几根木头。
“是是,就等你们呢。”乔薇热情地打开大门。
先只进来了一个男人,大概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况:“装哪?”
再一看:“噢。”
地上画了个圈,乔薇吃完中午饭就把地方圈好了。
男人又出去,很快两个男人把木头扛进来,在乔薇指定的地方把乔薇盼了好几天的“人力洗衣机”给安装好了。
跟她那个图画得一模一样。
装完,一个男的还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乔薇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她画的那张图。
乔薇乐了:“一模一样。师傅你们手艺可真棒。”
她准备了凉凉的绿豆汤和烟给木工师傅。
他们一边喝绿豆汤,一边问:“听严团长说这是洗衣服用的?”
乔薇欢快地说:“对!”
她说:“我试试。”
木工们也好奇,等着她试。
乔薇早泡了一盆衣服。
这时代洗衣服的大盆可不是后世那种小脸盆。装了衣服装了水,乔薇得用拖的才拖到洗衣架底下。
幸好试了一下,那根垂下来的木头悬得有点高,入水太浅。
木工又解开绳子给调整了一下。
再试,就顺手了。
乔薇抓着小手柄,用木棍在盆里划起了圈圈。
水哗哗地,跟着旋转。
就像洗衣机一样,而且并不费力,还顺便活动了肩关节呢。
做这个只是为了洗衣服省力而已,乔薇也没想到真用起来这么解压。
天清气朗,阳光热烈,水流哗哗旋转。
左三圈右三圈。
可惜有人在,不能扭扭屁股扭扭腰。
但也很快乐了,太快乐了。
俩木工吨吨干掉几碗甜甜的绿豆汤,凑过来,有点抓耳挠腮:
“那个……我试试?”
“我也试试!”
第46章
“别说, 这个还真省力。”玩得不亦乐乎的木工师傅说。
另一个则背着手俯身去看:“这能洗得干净吗?”
“差不多。”乔薇说,“我预先泡过了。我用矬子矬了肥皂屑,热水化开泡的。”
但小镇上的原住民很多和乡下村里是一样的, 不舍得用肥皂。
乔薇看到俩木工师傅的脸上的神情,改口说:“改天我再试试皂荚,我想了, 先把皂荚用蒜臼子捣碎了,再热水化开泡衣服, 应该和肥皂是差不多的效果。这样我可以把肥皂省下来。”
这时候最难得的其实还不是粮食, 是工业品。
肥皂这种东西很多人家舍不得用。但乔薇一换成皂荚, 立刻木工师傅们就觉得这玩意没有距离了。
他们甚至还建议她:“灶灰泡衣服也可以。“
灶台烧的一般都是木柴、干草,所以灶灰是草木灰,也具有去污的能力。本来就是老祖宗流传了千年的法子。
“对!”乔薇说,“这个其实就是把捶衣服改成转衣服了。捶衣服不也是为了让皂荚跟衣服混均匀吗?原理上是一样的, 就是表现形式不一样。”
她用词遣句听着就像是个文化人。
谈吐气质也很不一样, 特别大方自然,一看就像是大地方来的人。
两个木工都高看她一眼, 一个还问:“那图是你画的呀?”
“图是我画的,点子不是我想的。”乔薇笑道,“我以前在别处见过,想学起来,省点力气。”
一个木匠数个大拇指。
乔薇笑得灿烂。
两个木匠离开了严家, 推起平板车, 边走边聊。
“这干部家也没我想的富贵啊。”一个说, “怪寒酸的, 你瞧见没,还挂着草鞋呢。”
另一个说:“那凉床上摆的也不知道是啥, 靠腰的?全是土布做的。还只有一个是染过色的。”
乔薇的三个靠垫里有两个原色的,一个靛蓝的。
土布本来就不贵,原色的甚至比靛蓝的还更便宜,因为不用染色。
这严团长爱人甚至没舍得做三个靛蓝的,她只做了一个靛蓝的,另两个用了原色的。
是布没买够还是咋的?
这有点……寒酸哪。
“哪能叫寒酸呢。”一个木匠说,“你看人家绿豆汤多舍得糖,给烟也大方。人家不是,人不是那个……”
另一个也说:“对对对,不是寒酸,不是寒酸,嗯……是,嗯……”
“艰苦朴素!”
“对,说的对,艰苦朴素,不忘本。”
乔薇哪知道两个木匠在背后这么议论她的田园风。她开开心心地洗了一盆衣服。
正好严湘午睡起床了,叫严湘过来帮她一起拧,主要是有长裤子,不太好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