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暮夕
迟溪笑:“不怕我把你搞破产啊?”
蒋聿成悠悠回头,侧睨她一眼:“你可以试试啊。”
饶有兴致的眼神,好像她说的是什么可笑的玩笑话似的。
迟溪却一点也不觉得有趣,冷冷收回了目光。
价格已经抬到2200万,她随便按了2500万,想着反正不是她出钱。
没想到这就一锤定音,没人往上加了。
迟溪觉得没什么意思。什么慈善晚宴,一帮人在这里装逼摆阔罢了。
“我出去转转。”她起身告辞。
“不吃点儿东西?”蒋聿成问她。
迟溪扫了眼餐桌上的菜品:红酒鹅肝、法式焗蜗牛、番茄烩土豆、烤苹果……精致是精致,但比起这些她更喜欢中餐。
“不了,你自己吃吧。”
走到外面花园里,她才感到冷。寒意沁肤,夜风扬起了她的裙摆,如冰凉的塑料纸在皮肤上切割着,虽不算冰冷刺骨,却有持续的凉意从四肢百骸不断钻入。
迟溪这才后悔没有披一件坎肩。
深秋时节,港城夜间的气温已经骤降。
肩上微微一沉,一件还带着体温的男士西装披到她的肩上,细腻温暖的质感包裹着她。上面还残留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木质香,还有灼烫的热度。
迟溪微微一怔,下意识回头。
蒋聿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后,抄着手斜倚在白色的秋千架下。他本就身高腿长,气质冷峻,不笑的时候,严肃的表情让人无来由有些拘束。
迟溪定定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己。
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他干嘛邀她来参加这个慈善晚宴?如果需要一个女伴,他应该不缺。
但凡他放句话,大把女人排队等着。
可这样看似毫无目的的行为,迟溪又能隐隐感觉到一些莫名的苗头。
但因太过荒诞,她每次一往那个方向想就会命令自己掐断。
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再这段关系里投入什么感情,他不再是以前的蒋聿成了。
但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些过去的记忆总会如海浪般席卷而来,要将她淹没般令人窒息。
她没看他,淡淡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聿成:“我不是说过了吗,请你吃饭啊?”
迟溪不说话了,抓着他的西装平静地望着满园怒放的蔷薇花。
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这个季节居然还能这样大面积地盛放。只能说,这世上就没有砸钱做不到的事情。
不知道是社会现状的悲哀还是什么。
尽管她不喜欢这种氛围,可当你身处于这个泥潭里时,就不得由自己的心意来做事。
“不开心?”他看她。
“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迟溪表情平淡。
有风吹过,扬起一片树叶,打着旋儿飘到她的肩上。
他伸手为她揭去。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金色的鱼尾吊带裙,白皙的肩头暴露在空气里,他指尖触着那一点儿肌肤时,她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目光落在他带着薄茧的手指上。
这双手依然宽大修长,指骨分明,是一双如艺术品般漂亮的手。只是,到底是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变得更加厚重而强劲,如有千钧,有迫使她低头的力量。
这是绝对权力和金钱的象征,是阶级的压迫,就如迟浦和对她的压制,迟浦和对她母亲的逼迫。迟溪深刻意识到,哪怕同是富人,也是有明显的高低贵贱之分的。
他不经意的一个触碰动作,都让她极为难受。
这一直都是她努力想要摆脱的东西。
这更加让她深切地明白,他跟过去不一样了,过去的蒋聿成不会施加给她这种痛苦。而今的他,根本不在意。
或许,让她痛,让她难堪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所以,当他掰过她的脸,忽然低头去吻她的唇瓣时,她忍不住颤抖,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没动。”他似笑非笑,“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迟溪背脊僵硬。
她握了握拳,指尖无意识地陷入掌心,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放松。”他握着她的肩膀笑道,“我难道很粗鲁吗?僵成这个样子?”他微垂着眼帘觑她,“你跟你前夫不接吻的吗?”
“跟你没关系!”迟溪根本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你要弄就快点!我还要回家看孩子。”
他笑,不知为何,迟溪觉得他的笑声里充满着愉悦。
她感到深深的无力:“蒋聿成,你不能放过我吗?也放过你自己。”
“放过你?那谁放过我?”他低笑,表情变得严肃,轻轻捏正了她的脸颊。
眼中的寒意和占欲让她心惊。
……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
迟溪窝在车后座干脆假寐起来。窗外流光幻影,放映似的掠过,偶尔在她面上一闪而过,激起几道明晃晃的白光。
因为是夜晚,车内漆黑,倒不多么刺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车停了下来。
好车的性能向来不错,停靠时毫无觉察,她还在半梦半醒中时就感觉被人抱了起来。
刹那的失重,她险些惊呼出声,下意识伸手勾住了头顶人的脖子。
睁眼就是蒋聿成那张冷峻寡淡的脸。
他身上那种清冽的冷香混杂着灼热的体温扑面而来,有种震荡心灵的窒息感。
迟溪觉得自己的心率在不正常,不知道是因为畏惧还是别的。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其实她这会儿有点混乱,甚至分不清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过了会儿思绪稍微清明了一点,她喝了点酒,在他车上小憩了会儿,然后他把自己带回了这座环岛别墅。
夜晚的海滨非常静谧,棕榈树婆娑的树影在月色下轻轻摇曳,晃出一团团一簇簇忽明忽暗的阴影。
迟溪一米七,但骨架纤细,且因为她不爱吃东西,体重一直保持在90斤上下,被他强健的臂膀抱在怀里好像轻若无物。
到了门口,他单手开门,弯腰将她放下。
迟溪在地毯上站定,这才发现,其实他们有将近20厘米左右的身高差。
屋子里很暗,只有月光洒照在地板上反射出来的清辉。
迟溪觉得自己可能是喝多了,揉了揉太阳穴,去了沙发里坐下。
耳边听到水声,是蒋聿成在中岛台的地方给她倒水。
“喝水。”他弯腰将水杯放到了她面前。
迟溪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脸上的表情挺平静的,不像是要跟她吵架的样子。
迟溪双手捧过水杯,抿了口。
温热的水滚过喉管慢慢顺入胸腔,身体也好像升温了一些。
比之晚宴上,她的情绪似乎平稳下来。
可似乎,又不是那么平稳。
她手指不自觉搓着杯壁发呆。
“喝好了吗?”过一会儿,他忽然问她,语声沉沉。
迟溪还在神游,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手里的杯子已经被他拿走。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摘下眼镜搁到茶几上,回头按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下去。
十指,略绷着插入她的发丝间。
头皮上微微的紧实的触感让她回了神,下意识要抵抗,可拳头落到他肩上时忽然又想起来此刻的关系,无奈又放弃了。
她在心里叹气,打算用消极抵抗来回报他。
耳边却听得他闷促地笑了笑,充满玩味,像是在嘲笑她竟然妄想用这种方法来让他打消兴致。
他吻得很细致,动作轻缓又游刃有余,像在拆一份期待了很多年的礼物,绝不可能草率收场。
与之前那掠夺、带着恨意的吻不同,今天这个吻,格外地缱绻、有耐心,似乎是要唤醒她某种记忆深处的回忆。
迟溪受不了,终于发出小兽一样绝望呜咽的声音。
奈何实在不想认输,只能闭紧嘴巴,拼命抵抗。可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如攻城掠地般步步为营、从容不迫,只一会儿就攻占得她溃不成军。
他的霸道和强硬她并不害怕,龙卷风来的快去得也快,可他这样慢慢地点火、撩拨……实在让她有点害怕起来。
更害怕的是自己的反应背叛了自己的理智。
她往后退,可已经无路可退,被他紧紧抵在沙发里内索取。
迟溪浑身都在发抖,一双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水雾,倔强地不肯去看他。
别开的脸被他两根手指轻易掰回来。
蒋聿成在头顶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睛里好似燃着两簇幽暗又炙热的火焰。他的眼神是冰冷的,也是灼烫的,好像要将她焚烧殆尽,至死方休。
但这样的眼神中,其实也夹杂着一丝困惑。
她的反应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太生涩了。
不过,她白玉般的小脸涨得通红,明明想要拼命抵抗却发现自己反抗不了的那种绝望、无奈又决定摆烂的表情,还是取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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