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邻居是公主病这件事情,我无可奉告 第64章

作者:寒光里 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天之骄子 甜文 现代言情

  休息室里一阵沉默。

  谢源把蒋意的包包换了一个手拿。

  护士温和的视线落在谢源的手上。然后她轻柔地提示说:“谢先生,其实您可以把蒋小姐的包包寄存在我们底楼的服务处。我们会妥善保管的。”

  谢源觉得自己听懂了护士的言外之意。

  意思就是说,他作为拎包的功能都被剥夺了呗。

  谢源高冷地表示没关系。

  他就乐意亲自拎着。不行么。

  等了许久,另一位护士走过来。

  “谢先生,蒋小姐的胃镜检查已经完成了。您现在可以进来陪同。”

  谢源被带进旁边的房间。

  蒋意的麻醉效力还在,她沉沉地睡着,侧躺在病床上面,平时娇纵蛮横的姑娘,现在是乖乖的一只。

  护士:“您可以轻声呼唤蒋小姐的名字,这样可以有助于蒋小姐尽快醒过来。”

  谢源俯身。

  他连名带姓地叫她:“蒋意。”

  这么称呼显得生分。

  陪护的护士忍不住抬头看他。

  现在的年轻情侣私底下都是这么一本正经的吗?

  谢源接收到护士的眼神。

  他平时就是这么直接叫蒋意的全名。他从来没有试过别的称谓。

  不然他应该怎么叫她?

  意意?宝宝?

  谢源瞬间打消这个念头。他要起鸡皮疙瘩了。

  他继续叫她:“蒋意。”

  他并不习惯用特别温柔的语调和她说话,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本来就不是那种非常温馨非常甜蜜的氛围。他现在有意用温和的口吻说话,反而听起来还怪怪的,有点儿生硬。

  谢源伸手拨了拨她耳边的头发。他说话不够温柔,但是动作足够温柔,藏着喜欢的心意。

  旁边护士终于忍不住抿起唇笑了一下。

  确认了,是真情侣。

  谢源叫了好多遍她的名字,始终带着耐心。

  蒋意睁开眼睛。

  她醒了。

  谢源的心终于落下去。

  醒了就好。

  据说大多数人在麻醉效力逐渐退去的过程里都会胡言乱语。

  谢源已经做好了迎接蒋意胡言乱语的准备。

  哪怕她开口叫他老公,他估计都能保持面不改色。

  但是出乎意料,蒋意非常安静。

  她侧躺在床上,一言不发,跟她平时活泼闹腾的性格截然不同。她偶尔会眨一眨眼睛,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甚至有点儿冷。她正在用一种审视的眼神对待周遭的一切,仿佛时刻防备着要对抗什么东西。

  蒋意这样就像彻底换了一个人。

  谢源顿时头大。

  总不能是麻药不小心打多了,把脑子弄坏了吧。

  几分钟之后,蒋意终于开口说话了。

  “谢源?”

  她这是终于认出他了吗?

  她朝他伸手。

  谢源把手给她牵。

  但她不要。

  “把我的手机给我。”她说。

  谢源反应过来,是他自作多情了,她根本就没想过要来牵他的手。

  谢源此刻很想挂起黑脸,但是他没舍得朝她黑脸。

  他把她的手机递过去。

  “你好好躺着休息一会儿。别玩手机。”

  但蒋意也只是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她就又把手机还给谢源。

  她递出手机,漂亮白皙的手指在他眼前晃。

  谢源从她手中把手机抽走的时候,她轻轻勾住他的食指,握住,不让他离开。

  这才像蒋意。

  谢源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他由着她牵着。

  她把他的手指挨个摸了一遍。

  “好玩么?”他问她。

  她摇摇头:“不好玩。”她只是觉得,他的手指很长,指节分明,他戴戒指应该会很好看,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款式,在无名指上只戴最简单的铂金戒指就好。

  谢源冷哼,作势要把手抽走。蒋意不肯,她把他的手掌拉过来,压着垫在她的脸颊下面。

  她的话变得越来越多。

  “谢源——”

  “嗯。”

  “我口渴。”

  她又开始使唤他了,这说明她的麻药应该退得差不多了。

  “你要至少过两个小时才能喝水。”

  谢源很清楚医嘱。

  护士贴心地拿过来一杯温水和一盒棉签,“如果真的很不舒服的话,可以用棉签蘸水稍微润一下嘴唇,会舒服一点儿。”

  谢源接过棉签,拆了一根出来。

  蒋意与护士对视一眼。

  其实可以由护士代劳。不过,既然谢源这么主动就接过这活儿,蒋意根本不会拦着他。

  谢源握着棉签的尾端,小心翼翼地在蒋意的嘴唇上擦过。

  他做得很好,一时间他的视野里只关注着蒋意的嘴唇。

  蒋意反而有点儿紧张。

  他这么专注地盯着她,她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快要僵硬了。

  而且她越来越口干舌燥。

  这很折磨她。她不能享受到乐趣。

  蒋意的嘴唇轻轻动了动:“谢源——”

  “嗯?”

  “你再擦下去,我的嘴唇就要犯唇炎了。”

  谢源:“……”

  他停下手里的活儿,不自然地低咳两声。

  麻药的效果终于彻底退去。

  蒋意可以去做下一项检查。她跟着护士进了下一个检查室。

  她问护士:“我刚刚麻醉醒过来的时候,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护士笑着说:“没有。您放心,您那段时候很安静呢,什么话都不说。谢先生当时非常担心您。”

  蒋意愣了愣。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吗?

  她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一个情况。

  那时候她确实什么话都不想说,脑袋里面很空很安静。

  “……像您这样麻醉醒来一句话都不说的,其实很少见呢。一般人都会表达欲爆棚,会说很多平时藏在心里不敢说的话。”

  护士示意蒋意在椅子上稍坐。

  蒋意坐下。右手的手指轻轻刮着左手掌心的纹路。

  护士又说:“有一种解释好像是说,大脑里面负责控制情绪的那部分因为麻醉剂的效果而暂时放松下来,所以平时被压抑的情绪会一下子释放出来。有的人在麻药消退的时候甚至会大哭到停不下来,可能就是因为平时压力太大、情绪太紧张了。不过,我也不知道这种解释对不对。您随便听听就好。”

  蒋意陷入思考。

  如果说,麻药醒过来后大哭一场是因为内心的压力过大,那么像她这种麻药醒来之后安静到一声不吭的,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说明她性情冷淡?

  但是蒋意觉得自己挺活泼开朗的。

  谢源才像是那种在麻药醒过来之后一言不发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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