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姑娘出逃手记 第49章

作者:白清词 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古代言情

小五娘哪里能容得下有人砸自己家,便是有谢天其的话她也不肯答应,待要冲上前将人赶出去,却被顾唯念拦住了,柔声劝道:“大婶不必动怒,咱们听谢公子的。”

千月娘气得眉毛倒竖:“不知羞耻!我就砸烂这里给你们瞧瞧。”她抡起一张方凳敲向堂屋东墙,正中年画,只听嗤拉一声,年画应声破开,漏出里面一方墙洞。

秦九笑起来:“穆大婶这力气够大,一下子便将这墙杵了个大洞。”

千月娘道:“你胡说什么?这分明是用来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双眸圆睁,上前细看,这一看却怔住了,再做不得声。

顾唯念冷笑道:“穆大婶是来找那些针吧?也好当着大伙的面陷害小五。真是可惜,针不在。”

千月娘气势忽然弱了,声音也有些发颤:“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外头瞧热闹的人也听得迷糊,不知道顾唯念话里的意思。顾唯念便将昨夜有黑衣人来此嫁祸一事,一五一十当众道出。

千月娘勉力拿出气势,质问道:“就算你说的都是实情,可这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顾唯念道:“怎会没有干系?这里有个洞的事,除了江大婶母女,还有谁知道?若有,那自然也是与她们极相近的人。你的宝贝女儿穆千月,极有可能知道。至于穆大婶你,也真是了不得,一抬手正好便砸得这里。真难说是巧合,还是故意!”

千月娘怒道:“你胡说八道!”

秦九实在瞧不过去了,对千月娘道:“你别抵赖了。我们连人都抓到了!我和谢大哥根本没有一起往长老会去,而是守在你穆家门前整整一夜。你大半夜起来联合妯娌,央着大伙赶早过来为难江大婶,我们全都瞧在眼里。不过是我们躲得好,没给你们发现。”

千月母面露心虚,仍旧强做镇定:“你们躲在我家门前做什么?”

谢天其冷冷道:“自然是抓那个黑衣人。我们早就怀疑穆千月与这件事有关。那个黑衣人栽赃小五不成,自然要赶着去向穆千月报信。我们偏暗中躲在穆家,等他到了便一举拿下,不叫他去报这个信。也好让穆千月以为,她的栽赃成功了。果然今日一大早,穆大婶便带着人来当众拿赃了。”

围观人群顿时恍然大悟。有人问道:“昨夜来捣乱的,到底是哪个?”

☆、第52章 受审

谢天其看了一眼小霍:“是你弟弟霍离。”

小霍急道:“不可能。”

顾唯念不动声色,拉着小五娘往后面退开几步,距离小霍远远的。她昨晚就觉得,那个黑衣人与小霍关系匪浅。本来那黑衣人就要被擒获了,可是小霍飞起一脚将他踹飞到篱笆墙外,这才给了黑衣人可乘之机。

谢天其道:“你早就知道你弟弟有问题吧?你们的值守原本没问题,可是霍离却能找到机会栽赃嫁祸小五。若非秦九机灵,发现了蒙面的霍离,只怕霍离的栽赃就成功了。”

小霍又惊又怒:“谢大哥,我知道你喜欢小五,但也不能为了小五冤枉无辜人。”

谢天其道:“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冤枉别人,霍离是被我们人赃并获!昨天我跟踪了他整整一个白日,这才发现他将丝网藏匿在何处。”

人群里忽然有人道:“长老来了。”

围观众人立刻闪开一条路来。顾唯念等人,就见长老会的几名长老匆匆而来,身后随行几名腰悬长剑的年轻人。

千月娘立刻扑上前去,跪在为首的长老面前:“陈长老,求你给我做主。我女儿明明与谢天其已经定亲,谁料谢天其和江小五有□□,我便要退亲。可谢天其便含血喷人,说我们千月将小五如何如何了,如今又在编排霍离呢。”

陈长老须发皆白,两道长寿眉颇浓,此时瞧去竟比在长老会里时更多几分威仪,他沉声道:“此事我自有论断。”

谢天其上前行礼道:“长老明鉴,今晨发生的事,想必长老都瞧见了。”

陈长老道:“都瞧见了,可见你所言非虚。”

小霍闻言,冷汗涔涔,再不能做戏:“陈长老……”

陈长老道:“小谢和小秦昨日半夜将霍离带回长老会,连同一个特制丝网一起交给我们,并断定今晨定会有人来这里捣乱,目的就是要让年画后面的特制绣花针当众露出来。霍义,我这么说,你都清楚了么?”

小霍双膝一软,跪倒在陈长老面前:“长老开恩哪!”

陈长老道:“你知情不报,还要帮着霍离行不义之举,实在有负众望。来呀,将霍义带回长老会,一并受审。”

秦九等人稍作犹豫,仍是上前绑了霍义,霍义并未反抗,乖乖受绑。

陈长老又道:“穆家媳妇儿也带回长老会问话。”

千月娘哭闹道:“我女儿受了这种委屈,怎地还要绑我?”

陈长老丝毫不给她留情面,硬邦邦道:“再哭闹,便堵上她的嘴。”

千月娘这才不敢哭闹了。秦九道:“不过是问话,穆大婶不必惊慌。到时候据实相告便是,若大婶并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很快便能回去。”

……

陈长老带领众人来到长老会时,长老会大厅中,正端坐几位长老,堂下跪着霍离。霍离身侧是一张团在一起的丝网,一包绣花针。此番跟来长老会一探究竟的红蕖峡乡民太多,长老会里一时竟容不下。外面还有其他闻讯的乡民不断涌入,长老会里真是难得的热闹。纵然这里地方够大,也挤了个水泄不通,饶是如此,还是有更多的人只能站在长老会外头,竖着耳朵听动静。

霍义被带进来后,也跪倒在霍离身侧。霍离大吃一惊:“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霍义道:“我身为兄长,父母俱已不在,却不能对你行教导之责,还一意纵容你做下这样的事,如今被人揪出来跪在这里,还有什么好说的。”

霍离向着堂上端坐的诸位长老大声道:“几位长老明鉴,霍离一人做事一人当,陷害江小五一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大哥无干。他不过是昨夜瞧出是我蒙面潜入江家后,故意放了我一马。”

陈长老怒道:“既然进了长老会,就该抛开私心,一心为公,若真有你这样不长进的兄弟,也该大义灭亲。他倒好,竟然与你蛇鼠一窝,长老会信誉几乎被他毁于一旦!他的罪过比你大!”

霍义深深叩首,道:“长老,霍义自知有罪,甘愿受罚,还请长老念在霍离年幼无知,放他一马。”

陈长老道:“放与不放,罚与不罚,又该如何处罚,待事情弄清楚,长老会自有公断。”

霍义心知自己求情也无用了,却又不甘心,只是长老会还未开始问话,也并未说出处理结果,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暂且忍耐下来。

千月娘虽未被喝令跪下,只是这时候站在长老会的公堂上也是战战兢兢,再没了大闹小五家时的嚣张气焰。

顾唯念环视大堂并未见到薛少河与江小五,眼看着长老就要开审,仍旧不见他二人,急问道:“我哥呢,江姑娘呢?”

一个年轻人道:“顾公子正在打坐疗伤,不能停下,江姑娘怕他出意外,半步不肯离开,要守着他。”

谢天其道:“顾姑娘放心,我四更时分见过他们两个,一切安好。”

顾唯念这才松了口气,又问道:“穆千月呢?我昨日见过她,她分明是装疯卖傻。这件事,她肯定逃不了干系。若事情与她无关,我瞧这位穆大婶,也未必能做下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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