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画风总跑偏 第32章

作者:活泼的猴子 标签: 宫廷侯爵 女强 爽文 复仇虐渣 轻松 古代言情

  汪爱莲推了推她道:“走吧,我陪你。”说着抬头看了蒋兰心一眼, 道,“欢儿满心希冀落了空, 一时难受也是有的,我陪陪她。”

  蒋兰心冲她颔首一笑, 策马走来到马车前侧,一径离开了。

  许安然见她们离开,愤愤道:“那个许安宁, 真是不知好歹!”

  许安平叹口气:“谁能知道她连太太的话都不听呢。算了,咱们也去族学吧, 怀稷下会要三年才有一次,五叔好容易争来的主办权,咱们可别浪费了。”

  许安然望着蒋家马车的背影点点头,莫名道:“怀稷下会的事没人告诉许安宁,她做什么非要去?”

  许安平挑了挑眉:“她和五叔一向亲近,说不定五叔和她说了。”

  许安然眼珠转了转,忽然一笑:“许安宁和五叔还真是亲近呢。”

  许安平望着她的神色不由心中一动,却抬手搭了凉棚往天上看,一面说着不着边的话:“天气真是越发热了呢,咱们也快些走吧。”

  许安然绞了两下帕子,终于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勾起唇角道:“好,大姐姐,咱们走。”

  许家族学今天可谓是门庭若市,不宽的街巷都被一家家的马车给堵住了,段晚宁坐的马车在隔着两条街外就停下来,顾展怀掀开帘子指着前面道:“小姐,前面的路都叫马车堵死了,你先在车里等等,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段晚宁看了看外面,便径自下车,对顾展怀道:“让车这排着吧,我们走过去。”

  顾展怀咧嘴道:“哪怎么成呢,隔了两条街呢。”

  “不碍的。”段晚宁说了一句便径直往前去,阮怡赶紧撑了油纸伞跟在她身边。

  她说一不二的性子顾展怀也清楚,当下匆匆和车夫交代两句便跟了上去,一面走一面对段晚宁道:“小姐,白家私盐的折子被留中了,朝里边问呢,咱们怎么处?”

  段晚宁脚步一顿,抬眼扫过街道上的人群,轻声问道:“这次是户部的折子被留中吗?”

  “是户部,还有大理寺。”阮怡说着,向后仰头瞥了一眼顾展怀。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春意楼上上下下,和段晚宁说话都不敢有半点怠慢,生怕被她问住似的。顾展怀似有所觉,和阮怡对了下眼神,微微眨眼,示意她说的没错。

  见段晚宁轻轻颔首,阮怡偷偷松了口气,虽然是从小的情分,可在回事时却总是悬着心,这点恐怕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

  两个手下的小动作瞒不过段晚宁,可她并没在意,只是“嗯”了一声,道:“这么久了,白家就没什么反应?”

  顾展怀抿了下唇,垂眸道:“白家也在活动,这回参江南盐道的折子能留中,便有大部分是他们使银子的功劳。”

  “银子都使到了内阁,汪家也没想象中那么干净。”阮怡声音压得很低,却藏不住忿忿。

  三人在人群中穿行,此时已走过了一条街,段晚宁在街巷转角处停下,偏头望着不远处许家族学的大门口,那里正有一人从一辆挂着亮银色铃铛的马车里下来,那铃铛下还挂着一个黑色的木牌,上面用奇怪的字体写了一个字——其实是小篆体的“颜”字,只是段晚宁不认得。

  “那么督察院该动一动了。”段晚宁仍盯着那个人,那辆马车很是普通,只有那个亮银色的铃铛分外抢眼,其他家的马车上都没有这个东西,“那人是谁?”

  阮怡和顾展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许怀山领着许嘉琛从族学里出来迎接,三人见礼,许家二人明显地恭敬又客气。

  许嘉琛已过了弱冠,他读书不太在行,许知全便安排他开始接触家中庶务,他自己也很喜欢。今日是历练的好机会,跟着许怀山跑前跑后很是积极。

  “洛山侯颜恒,官居大理寺卿,去年加封太子少保。”顾展怀笑笑道,“就是上都城里大名鼎鼎的颜驸马嘛,小姐应该知道这人。”

  “驸马颜恒,荥阳长公主的夫婿。”段晚宁点点头,“原来是他,果然一表人才。”

  荥阳长公主是天凤帝的庶出妹妹,年纪小了不少,母妃又死的早,从小就很亲天凤帝,也得了不少照顾。选夫婿嫁人都是在天凤帝登基之后,当时的风光自然不可言说,所以颜恒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驸马爷。

  只是因为做了驸马,颜恒这人本身的才华和锋芒都被掩盖了下去,旁人多臆测他是借公主上位,而非凭借真才实学了。

  旁边的顾展怀悄悄侧目,原来小姐喜欢这样的呀!可文绉绉的看起来就不禁打,啧啧,也许小姐就喜欢武力压制,暴力碾压?可这颜驸马也老了点吧,怎么着都不如那个苏家的公子。

  咦,他在想什么呢?

  阮怡道:“大理寺参白家的折子就是颜恒上的,这人,刚直的很,若非有驸马这层身份,怕是做不到这个位置。”

  段晚宁未置可否,只是道:“过去吧。”

  三人走到门口,颜恒已经被许嘉琛迎了进去,许怀山正和下人交代事情,似乎是要把门口的马车清一清,有什么重要人物要来。

  正说着话,抬眼便瞧见了段晚宁三人过来,许怀山挥手叫下人先去,自己则亲自过去把她们带到了门口。

  “怎么来得这样晚,你的马车呢?”许怀山一和段晚宁说话,神情里便莫名地带上一股关切。

  段晚宁微笑道:“街上车多人多,车过不来,我怕误了时辰便走过来了。”

  许怀山点点头,立刻招来一个小厮,叫他去寻段晚宁的马车帮着安置,又和她说了说今天的情况,特意叮嘱怀稷下会的辩论他已安排了位置,叫她下了学便去寻自己。

  谢过许怀山,段晚宁好奇道:“怀稷下会再大的阵仗,也不至于劳动您亲自迎候吧?我瞧着刚才二哥哥迎了个人进去,很是得体呢。”

  许怀山笑道:“等会要来的人我迎都怕是阵仗不够,你父亲要陪着来的。”

  那恐怕是大人物了,段晚宁点点头,打趣道:“父亲陪着来的,怕不是太子吧?”

  谁知许怀山一脸吃惊:“你怎么知道?”

  我瞎掰的,段晚宁心说,但转念一想,太子要来,那么郡王府苏家那位是不是也会来呢?苏轻弦,似乎好久没见他了。

  咦,她在想什么呢?

第 47 章

  和太子一起下马车的是苏重明, 俩人甫一出现,门口就跪倒了一片,纷纷给太子殿下问安。

  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苏重明笑着侧身对太子道:“我都说了, 殿下该早出门。”

  太子不由失笑,他略略抬手示意众人平身, 又道:“今日孤也是学子, 大家不必拘礼,都进去吧。”

  说着又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故作关心地问苏重明:“怎么, 轻弦还是不肯来么?”

  苏重名轻笑一声:“这你可问住我了, 他的行踪向来飘忽, 父亲都不一定知晓,更何况我。”

  谁知话音刚落, 苏轻弦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朝着俩人深深一揖, 抬头笑道:“想是我缺了礼数,叫大哥伤心了, 这才跟太子殿下编排我呢。”

  “阿弦!”太子苏允璋惊喜地喊了一声,走过去拍着他肩膀笑道, “好几日没见,可是又精神了许多呢。最近都在忙什么, 怎么都不进宫去?”

  苏轻弦笑眯眯地打开折扇,道:“我是大半个江湖人,自然还是要在江湖上打转转, 怎么好没事就去打扰殿下呢。”

  “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嘛。” 太子抬起下巴指了指前面, 迈步往大门里走,“前儿一起用膳父皇还提起,说咱们苏家只轻弦是个人才,只可惜没用在正途上。”

  跟在后面的许知全插话道:“殿下说的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殿下和两位世子都是人中龙凤,无论在庙堂还是江湖,都前途无量。”

  “许大人,郡王府世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大哥。”苏轻弦浅笑道,“往后郡王府都是他的,你可别弄错了。”

  苏重名脸色变了变,还是笑笑,对太子道:“阿弦总是这么小孩子气。”

  太子眼中闪过促狭的精光,哈哈一笑却未置一词,径自往里走去。苏重名撇了苏轻弦一眼,什么也没说,也跟着太子进门去。

  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许知全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珠,沉着脸也跟着进去。许怀山自然瞧见了这一幕,心知这会自己还是离他远一点,免得触上霉头。转头瞧见苏轻弦独自一个人笑眯眯地留在门口,正摇着扇子左顾右盼。许怀山没有多想,便凑了过去。

  “二公子,有礼了。”

  苏轻弦转头见是他,不由笑了起来,“啪“地一下收起折扇,道:“许家五爷,有礼了。”

  “二爷怎么不进去?可是在等人?”许怀山问道。

  苏轻弦笑笑:“有两个朋友一会也会来,我怕他们迷路。”

  怕迷路?是没有请柬吧。许怀山何等样人,当下便道:“这里有我在,二公子不必担心,您只管进去,等会我亲自把您的朋友带进去就是了。”

  苏轻弦本来不愿麻烦许怀山,可眼光一转瞧见了站不远处的段晚宁,便立刻改了主意。

  “如此,多谢您了。”苏轻弦拱手道谢,目光指向段晚宁那一边,“四姑娘在等您?”

  许怀山“哦”了一声,招手叫段晚宁过来,交代道:“二公子有朋友要来,我在这里等一会。你先去吧,有什么事叫人通知我。”

  还没等段晚宁说话,就听苏轻弦道:“今日这里乱糟糟的,四姑娘一个人可不行,我陪你进去吧。”

  段晚宁和许怀山都有点发愣,一个心想的是,族学里这么一小段路怎么一个人就不行了?另一个则是隐隐觉得苏轻弦的套路有点莫名其妙。

  目光在苏轻弦和段晚宁身上转了两圈,许怀山哈哈一笑,道:“二公子说的正是,那就烦劳你看顾我们宁儿了。上回……”

  “五叔,你看那边好像有什么事。”段晚宁打断他,指着街角一处喧闹说,“好像有人吵起来了。”

  许怀山转头一看,果然街角好像两家人的马车挤到了一起,家下人已经在吵了,他也顾不上别的一拍大腿赶忙跑了过去。今天太子都来了,要是真出点什么事,许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成功支开了容易胡思乱想的许怀山,段晚宁难得地撇了苏轻弦一眼,却仍是二话不说转身往里走。

  “哎我说四姑娘,咱们好久不见,怎么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呀?”苏轻弦笑呵呵地追着她,边走边道,“总不至于生我的气到如今吧?”

  段晚宁莫名道:“我为何生你的气?”说完又叹了口气,“若是月笙的事,那也左右怨不到你身上。”

  “月笙怎么了?”苏轻弦茫然,“我不是把她让给你了?”

  段晚宁摇头不语,阮怡接话道:“二公子不知道吗?那月笙姑娘被旁人包了,据说是要替她赎身的大恩客呢。”

  苏轻弦微微拧眉,月笙的事他竟是一无所知,难道说有什么变故不成?

  见他脸色不对,段晚宁便道:“不碍事的。”

  苏轻弦回神,又换上一副笑脸,颔首道:“我便知道四姑娘大人雅量,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所以这人根本也不知道月笙的事,那他刚才到底为什么以为我在生气呢?段晚宁疑惑地看了他一会,终于还是摇摇头,仍旧往女学去。性格使然,对于无关紧要的事,她根本不会多想,自然也不会多问。

  只是谁也想不到,有时候所谓的多想多问,并非由得自主,且往往从一点一滴的小事情开始,直到胡思乱想如海潮般汹涌奔来,当事人却往往仍是不知缘由,手足无措般以为自己无辜之至。

  情之一字,生发之时微弱如无物,但若任由其生根发芽,那便再难拔除了。苏轻弦如是,段晚宁亦如是,人人皆如是。

  只是此刻两人仍未有所觉,苏轻弦追上来,丝毫没有一点不自在地继续搭话。

  “今日女学也没什么课吧?等会辩言开始,我给你留个位置可好?”

  段晚宁本想拒绝,但转念又应了:“那也好。”

  真是意外之喜,苏轻弦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应承着一定给她留个好位置。

  谁知段晚宁却道:“我怕是听不懂,不用太靠前。”

  “那没问题的,我这就叫人去安排。”

  “最好能在角落,不叫人瞧见。”

  “行,我亲自去挑位置。”

  段晚宁停下脚步,福身道谢:“那么,等会见吧。”

  苏轻弦一抬头,原来女学的院子到了。心下有些失落,但想到等会又能见面,便打起精神还礼:“四姑娘放心,等会我会叫人来接你过去。”

  两人分开,阮怡凑了过来,小声道:“小姐,一会还要出去吗?”

  她听着段晚宁要角落里的位置就有感觉,等会小姐怕是要去办什么事。

  果然,段晚宁道:“白四礼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如今想从盐务上推着朝廷走,只能再从白家下手,没别的法子。”

  阮怡点点头:“那我去通知顾堂主。”

  “不必。”段晚宁摆摆手,“我自己去,你和展怀都留下,以防万一。”

  “可是,那苏轻弦功夫不低。”阮怡犹豫道,“小姐你要怎么离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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