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湖涂
苏青玉还安慰他，“投入了才会有回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大家今年都苦一苦，什么盖办公楼，购买新设备的，都缓一缓。再等等，等赚钱了，咱们就盖新办公楼，买好的桌椅。我还要安排单位盖福利房。”
这又是花钱的事儿。沈副市长还得笑着说是。
苏青玉为药材销售的事儿费心的时候，这些分别前往各地的人也都在为了销售药材的事儿大费苦心。
都在思考着第一步该如何做，第二步该如何做。
当天他们就在省城坐上了前往全国各地的火车。
李学文去的城市是南方某省的省城。
之所以选这里，是因为这个地方有一所中医学院。
他认为在这个基础上面，这里的中医应该是不错的，市场也是有的。
他第一个选定的就是这中医学院旁边的中医院。然后就是他朋友介绍的这里的几家大药店。
一路上他做好了很多思想工作，但是在下车的那一刹那，还是有了一种退缩的感觉。
怕被拒绝，怕失败。
怕自己没这个能力。
再看看身边一个熟人都没了，心里更是打鼓。
火车站，一个帮着拎行李的老年人走到他身边，看他手边上拎着的大袋子，就问道，“同志，要帮忙拎行李不？”
李学文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了。
在省城火车站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听人说是帮人扛行李，顺带引路的。
赚的也是辛苦钱。
李学文看着这人，就想到了之前的自己。何尝不是到处给人打临工，赚辛苦钱。想踩三轮车，都没钱买设备。
他笑容僵硬的摇摇头，拒绝了。然后拎着行李大步走。
和苦日子比起来，其他的还有什么可怕的？
找了个最便宜的旅馆，也就一个床位可以睡觉。安顿好了，他就赶紧直奔目的地。
事实证明，真正的谈生意，比自己想的要困难。
他连负责人都见不到，更别说谈了。
医院看大门的一听他是来推销的，连门都不让进。
多年干的辛苦活，李学文也不是嘴特别能说的人，想了半天，只能坚持守着。
买了一个大饼就在医院门口边啃，边等人下班。
不能进去说，他就在外面等着。
旁边卖饼的摊子的老板看他就蹲在路边上吃大饼，问道，“你就在这里等？”
“嗯。”李学文点头。
“卖么事的？”
“中草药。”
“哟，你们家还种这个？”
李学文道，“市里统一种的，咱们帮着市里卖。”
“你们市里还搞这个呢，那你算干部啊。”
“不是，我不是。”李学文有些窘。
卖大饼的老板笑着道，“傻了吧，你得说你是。你不就是给市里卖中草药的吗？那就是干部。扯大旗不懂？”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摊子旁边的招牌，“你再看看我这招牌，武大郎烧饼，这就是大旗。”
李学文：“……”
李学文到底心诚，扯不出来大旗，也不乐意冒充干部，他就只有一股子毅力。
愣是在这医院门口等了五天，也请这看门大爷吃了五天的饼，愣是得到这位看门大爷的指点，在大门口等到了医院负责采买中草药的主任。
光等到还没用，人家压根不乐意和他谈。
他扛着一大袋中草药样品，愣是跟着这位主任上下班几天，才获得了一次交谈的机会。
“我看你这人挺老实的，跟着我几天，就来回那么几句话。我也给你一个机会，把你们的药材比较一下，要是药材品质不好，那你可别再缠着我了。”
李学文满脸激动，“谢谢您，谢谢您！”
和李学文一样，还有许许多多在外面谈生意的人面临着各种困难。各种委屈。
离开家了才知道外面闯荡是多么艰苦的事儿。完全就不是自己想的见世面那样简单。
吃住行都十分困难，举目无亲。碰到个骗子或者小偷，还能把全身的钱财给丢光。
光是边州中草药管理局销售组这边就接到不少求助电话了。
都是从外地打来的，要么被人偷了，要么被人抢了，要么被人骗了。
甚至还有在外地迷路了，去找当地警察局求助，要求送回边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