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找到了孩子她爹 第56章

作者:宁寗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重生 穿越重生

  见她答应,沈澄又道:“那便?挑一个良辰吉日,到时寻一处完成?拜师礼,岁岁就是我正式收的第二?个弟子了。”

  穆兮窈颔首,谈罢岁岁之事,她复请沈澄落座,自己则坐在了对侧。

  沈澄端起茶盏,却终究没有品茗的心思,只时不?时用?余光去瞅坐在对面?的女子。

  少顷,他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不?知夫人的母亲是何闺名,哪里人士?”

  眼见穆兮窈秀眉微蹙,沈澄也知蓦然?询问此事多少显得唐突,想了想,又解释道:“夫人莫怪,沈某只觉夫人生得很像我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这已经是穆兮窈第二?次听见旁人说她生得很像一个人,莫不?又是那唐家失踪多年?的姑娘唐月疏。

  可?这话穆兮窈不?好问,且看这位沈大人态度诚挚,并不?像是欺骗她的样子,笑答:“我母亲名为云嬿,听闻是闫州人士,大人可?认得?”

  云嬿……

  沈澄暗暗苦笑了一下,也是,怎可?能是她呢。

  若她还活着,缘何不?回岑南或是京城,这几十年?来都杳无音讯。

  沈澄复又看了穆兮窈一眼,方才她自后头走出来时,他甚至一度以为是他日思夜想之人,终于走出他的画纸,活生生站在了他的面?前。

  可?生得这般像,真的只是巧合吗……

  沈澄攥了攥掩在袖中的手。

  虽已问询求证过,也知可?能性渺茫,可?他到底还是不?能就此甘心。

  *

  行宫西南,山间小溪前。

  林铮坐在溪畔大石上,因着昨夜宿醉,仍有些?头疼欲裂。

  他抬眼望去,就见不?远处,程焕正蹲在溪边洗手。

  想起昨夜,林铮不?由得扁了扁嘴,酒水一杯杯下了肚,他醉得可?是快,可?对面?程焕那小子,始终只是双唇贴着酒盏轻抿着,始终不?见他续上一杯。

  他这酒倒是喝得尽兴,只不?过今早险些?起不?来,耽误了狩猎一事。

  也直到今早,他才骤然?回过味来,昨夜这小子以什么听说他酒量不?济刻意来激他,分明是想将他早早灌醉,自个儿好脱身。

  当?真是着了他的道了!

  林铮起身走到程焕身后,冷着脸正想从背后给这小子来上一脚,泄泄他的怒气,谁曾想对方好像察觉到什么,骤然?转身看来。

  下一刻,就听“扑通”提声,程焕一个身子不?稳,就这般跌进溪水中去。

  林铮傻了眼,看向自己才抬了一半的脚,再看看落水的程焕,登时大笑道:“你小子,遭报应了吧,教你昨晚灌我酒。”

  他在岸上幸灾乐祸地?看着,然?很快,便?察觉到不?对,原应游上岸冷冷横他一眼的人,此刻却是在水中挣扎,嘴里还喊着“救命”。

  林铮皱了皱眉,“喂,别装了,老子可?不?会再上你的当?。”

  以程焕这般身手,他可?不?信他不?会水,他见过的掖州军中那些?人,个顶个都是凫水的好手,掖州夏日热得没边儿,实?在受不?住时,他都是同那些?士卒脱得赤条条的,就往军营旁的河里跳。

  然?须臾,眼见水中的程焕挣扎的劲儿愈弱,似乎快要沉了底,林铮这才慌了神。

  见鬼了,还真是个旱鸭子。

  林铮也顾不?上脱衣,飞快地?跳下水去,伸手将已然?沉了大半的程焕一把捞了起来。

  似乎是一种求生的本?能,程焕几乎是手脚并用?整个人缠在了林铮身上。

  “你小子,快勒死我了,放心,有我在,你还死不?了。”林铮一手抱紧怀中人,两人身子相贴的一刻,他却不?由得怔了怔,看惯了那些?大男人的高身量粗膀子,倏然?触及这般纤细的身子,盈盈一握的腰肢,他竟是有些?恍惚。

  但这恍惚只是一瞬,毕竟救人要紧,他赶忙游动起来将人拖到岸上。

  甫一上了岸,程焕跪坐在地?,不?住地?喘着,似是心有余悸。

  林铮蹙着眉头,绞了绞因着湿水而格外沉重的衣裳,偶一抬眼,便?见素来性子冷冽刚强的程焕此刻衣衫尽透,束起的头发也变得有些?歪歪斜斜,他面?色略为苍白?,头上的水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下,沿着下颌不?住地?滴落,可?看着他稍红的眼眶,林铮一时也分辨不?出这究竟是溪水还是泪水。

  认识这大半年?来,林铮还是头一遭看到程焕这般脆弱的模样。

  按理这时候,他应当?开始无情地?嘲笑他,怎的落个水跟个姑娘似的,矫情成?这样。

  可?他却是盯着他被湿透的衣衫裹出的瘦削肩膀,那若细柳般的腰肢,及湿漉漉却格外娇嫩白?皙的面?容,喉结微滚,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他垂首往下瞥了一眼,脑中“哄”地?一下,旋即惊慌失措地?转过身去。

  他疯了吗!

  纵然?程焕再像个女人,他都只是个男人。

  他林铮即便?再饥渴,怎么能对一个男人起反应呢!

  想起程焕先头说过的话,林铮疯狂在心下摇头。

  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堂堂八尺男儿,在那方面?正常得紧,绝不?会有什么断袖之癖!

  是夜,行宫一处。

  林琬自盆中绞了帕子,替躺在床榻上的杨从槐敷酸疼不?已的肩背。

  或是这帕子太烫了些?,杨从槐倒吸了口气,登时恼火地?转过身,将林琬重重一推。

  林琬不?设防,就这般跌倒在地?,手臂磕在一旁的圆凳上,疼得她直蹙眉。

  小梅忙上前,心疼地?扶起自家姑娘。

  杨从槐厌嫌地?看着林琬,“你看看你,连伺候人都不?会,还会做些?什么!”

  他坐起来,然?一动弹就周身酸疼得他龇牙咧嘴,心下怨气更甚。

  “当?初我之所以愿意娶你,就是想着你好歹是安南侯的妹妹,于我总是有些?用?处,不?曾想你这般无用?,你但凡在安南侯面?前说上两句,你夫君我也不?至于还是个六品的翰林院侍讲!”

  林琬由小梅扶着站在那厢,眼见着她原以为温文尔雅的夫君如今却是面?目狰狞,一句句吐着伤她的话。

  她暗暗垂了垂眸子,须臾,小心翼翼道:“妾身的话,于兄长?不?一定?有用?……且兄长?是正直之人,从来秉公办事,从不?徇私,夫君若想高升,还得自己……”

  她话音未落,便?觉一物骤然?飞来,她下意识闪避,可?仍是晚了一步,那玉腰带重重砸在她的右耳上,很快便?红了一片。

  林琬捂着耳朵,疼得险些?掉了眼泪,见着她这副样子,杨从槐撇了撇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整日这般苦着脸,看了便?让人倒胃口。若非不?能反悔,当?真想休了你,一个贱婢生下的贱种,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尊贵的侯府姑娘了,也不?想想,除了我,整个京城谁愿意要你,就是你那几个兄长?,对你也不?过表面?和善罢了,在他们眼里,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不?然?不?会连你出嫁都无人相送!”

  杨从槐冷冷瞥了林琬一眼,拂袖而去。

  听着那门扇被重重一甩的声儿,林琬猛地?一颤,方才软下身儿去,被小梅半扶着坐在小榻上,终是忍不?住掩面?低泣起来。

  纵然?他不?说,她又何尝不?明白?呢。

  她本?就是不?该存于世上之人。

  她亲娘给父亲下了药,爬了父亲的床,方才有了她。

  也是因得此事,才害得那般良善的长?公主与父亲离了心,甚至两人双双早亡,至死都没能见上一面?。

  林琬知道,两个兄长?虽不?曾亏待于她,可?心里大抵还是对她有所怨怪的,毕竟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如今所遭遇的一切,或是因她亲娘造下的孽而应得她承受的报应吧……

第49章 嫁妆

  去行宫的?第四日, 永景帝带着众人泛舟游湖,翌日一早, 便启程回宫。

  回去的?路上,穆兮窈和岁岁是和林琬坐的?同一辆马车。

  车上,穆兮窈同林琬说起岁岁拜师礼的?事儿,昨日,她与?林铎商量过了,拜师礼就在安南侯府操办,届时请些人?来观礼。

  至于?请哪些人?, 穆兮窈也依稀有了打算。太后, 林毓那厢自是不必说,旁的?,唐家穆兮窈也是决计会请的?,其?余便是与安南侯府交好的?几户人?家。

  穆兮窈说着, 牵起林琬的?手,“那日, 妹妹可记得早些来,帮帮我才是。”

  林琬闻言怔了怔,咬唇道:“我自是愿意帮姐姐的?, 可就怕笨手笨脚,帮了倒忙。”

  “怕什么。”穆兮窈笑, “我也是头?一遭准备这事儿, 有?自家人?帮衬着,终是方便些。”

  听得“自家人?”几字,林琬眸光微亮, 少顷,重重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间, 穆兮窈只觉衣袂被扯了扯,垂眸便见岁岁昂着脑袋,对着她委屈地摸了摸小肚子,“娘,岁岁饿了……”

  穆兮窈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小馋鬼,早给你备好了。”

  岁岁看着娘打开?搁在一旁的?食盒,香甜的?气味扑鼻而来,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她挑了一块杏仁酥,却是先递给了林琬。

  “姑母先吃。”

  林琬笑着接过,不由得夸赞了一句,“岁岁真乖。”

  眼见林琬将点心?送进嘴里,衣袂下落,却全年无休更·新腾讯群,八⑴四8⑴6酒6三,天天更心是露出手臂上的?一片青紫时,穆兮窈秀眉微蹙,“妹妹手上这是怎么了?”

  闻得此?言,林琬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将放下手遮住那淤痕,勉笑道:“哦,是前几日我自个儿不小心?摔在地上,给磕的??”

  磕的??

  穆兮窈露出些许狐疑的?神色,再一抬眼,便骤然发现林琬被青丝半遮掩的?右耳廓之上,红肿的?一片。

  总不能这儿也是磕的?吧。

  从前在穆府时,她也曾被她那姐姐穆兮筠伤过,推拽之下,身上难免有?所青紫。

  难不成……

  穆兮窈又看了林琬一眼,可无凭无据,有?些事终究不能胡乱猜疑。

  抵达京城后,永景帝挟众皇子和嫔妃回了宫,而朝臣们则各自散去。

  林铎邀魏子绅去侯府用饭,魏子绅倒是未曾拒绝,毕竟他也有?好一段时日不曾去过安南侯府了。

  饭罢,林铎将林铮叫进了书房,似是有?话?要说,厅内一时只剩下了穆兮窈、岁岁和魏子绅三人?。

  魏子绅啜了一口清茶,见穆兮窈时不时朝他这厢看来,含笑问道:“长嫂可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虽得她还未嫁入侯府,可林铮和魏子绅却已改口唤她“长嫂”,穆兮窈虽一开?始不适合,可现下却也习惯了,只是实在无法开?口唤他们名字。

  她嗫嚅半晌道:“表公?子对琬儿妹妹那夫君可有?所了解?”

  穆兮窈之所以问魏子绅,正是因得如今魏子绅在翰林院当差,与?那杨从槐也算是一个官署的?同僚,自是更了解些。

  魏子绅闻言思?量片刻,“对于?我那表妹夫,我接触不多,也只是在翰林院遇见过几回,常是他见了我,恭敬地唤声表兄罢了,倒不算太过了解,毕竟琬儿定亲不久,我和兄长阿铮便赴了掖州,连琬儿出嫁都没能回来。”

  见得穆兮窈垂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魏子绅眼眸转了转,“长嫂突然同我问起表妹夫,想必不是没有?缘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