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23章

作者:君子生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贺岁安放眼看附近,想知道是谁在说话,发现祁不砚和卖馄饨的老板似乎没听见。

  是她产生幻听了?

  因为前夜生了一场病,未彻底痊愈,其实并没有人在说话?贺岁安聚精会神听了一会儿,耳畔静悄悄的,确实没声音了。

  卖馄饨老板热情给他们指了一条通往书斋的路。

  书斋名字叫“静思”,挂在外面的牌匾便题着这二字,字形清隽,柔中有力,笔锋温润。

  字如其人,看得出题字之人是一个极温柔的人。

  今天书斋大门紧闭,不迎客。

  正门不得入,祁不砚带着贺岁安走“墙门”,轻松地一跃而过。她搂着他的腰,等平安落地再松手,然后闻到淡淡的墨香。

  贺岁安有种做贼的感觉。

  书斋很大,院中还种了不少青竹、菊花等具有君子寓意的花草,平地晾晒着数本陈旧古书。

  祁不砚越过花草,走进一看就是用来装书的房屋。贺岁安探头往里看:“一定要在今天过来看书?或许明天书斋就开门了呢。”

  他面不改色道:“择日不如撞日,我想在今天看。”

  不进来都进了。

  贺岁安不多加纠结。

  静思书斋藏书颇多,尽管一架子一架子地摆放得井然有序,贺岁安仍然眼花缭乱。

  祁不砚指尖轻拂过书架的古籍:“我们今天要看的书是——关于百年前燕王的,无论是史书,还是以他为主角的话本都要看。”

  “好。”

  贺岁安明白的。

  虽然这只是风铃镇的一家书斋,不一定会有关于百年前燕王的书籍,但万一有呢。

  还是先看看吧。

  站在靠近门口的贺岁安刚要拿下一本书,听到开门的“吱呀”声响,有人进来了。她飞快拉过祁不砚,躲进了空书柜里。

  空书柜很窄小,十分逼仄,装两个人有些勉强。

  贺岁安几乎是坐在祁不砚身上的,他被她压在身下,透过柜缝,他们能看到走进来的是一男一女,不知是不是书斋主人。

  二人很快亲到了一起。

  亲得难舍难分。

  男子捧着女子的脸,女子踮起脚搂住他的脖颈,仰头接吻。

  书柜里,祁不砚呼吸落在贺岁安的脸上,有轻微的潮湿含香气息,他秀长泛白的侧颈在她眼下,皮肤薄薄的,似很柔弱般。

  仿佛勾人一亲芳泽。

第23章

  少焉,书柜外面的女子轻喘气,将下巴搁到男子肩头,脸颊红润,媚眼如丝,唇瓣色泽水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绕着他的腰带。

  男子笑着抚摸过女子发鬓,问她考虑得怎么样?

  他们是被招来静思书斋收拾书籍的人,也是在此处互生情愫,萌生了想要远走高飞的想法。

  远走高飞谈何容易,得思虑周全方可,女子自然是想和男子离开风铃镇的,她再留下来,恐怕会被烂赌的父亲卖去勾栏。

  一定要离开。

  最重要的是有银钱傍身。

  他们把注意打到了书斋的主人身上,书斋主人是个哑巴,形单影只,没伺候的下人,开着不并赚钱的书斋,却不愁吃穿。

  若是把书斋主人杀了,再卷走对方所有的财产,他们两个铁定能过好以后的日子。

  贺岁安越听越不是滋味。

  从他们的言辞中,可以听出书斋主人待他们不薄,他们却恩将仇报,农夫与蛇不过如此。

  男子又搂着女子亲起来,更激烈了。贺岁安不自觉地抬起手,捂住祁不砚的眼睛,她转头回来不看,他睫毛在她掌心扫过。

  “你捂我眼睛是因为……”

  他问:“不想我看?”

  贺岁安极轻地“嗯”了声,耳垂因外面的声音泛红,祁不砚尾指无意地蹭了下她耳垂,目光似能穿过她掌心,落到她抿紧的唇。

  “他们这样很久了。”祁不砚拉下贺岁安的手,无波澜地看书柜外面,“为什么要这样。”

  换做别人问贺岁安这个问题,她定会觉得那人在戏耍自己。

  当对象是祁不砚,贺岁安不得不相信他只是纯粹的疑问。在刚懂事时就独自住孤山的祁不砚,今年才出天水寨,不理解也正常。

  贺岁安被祁不砚问得语塞。

  该如何解释呢。

  她斟酌了须臾,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亲吻代表双方是很亲密的关系,用来表达对一个人的喜爱、珍惜之情。”

  亲吻代表双方是很亲密的关系,用来表达对一个人的喜爱、珍惜之情。祁不砚默念了一遍这句话,又问:“那会是什么感觉。”

  贺岁安脑袋垂得低低的:“要自己体会才能知道。”

  “是么。”

  她重重点头:“嗯。”

  祁不砚像是被贺岁安压得累了,将下颌顶在她的肩窝,长指穿过她柔软乌黑的青丝,他与她的气息缠绕、分离:“你没试过?”

  贺岁安顿了顿,知道祁不砚被她压着的感觉应当不好受,随他放下颌到她肩上,尽管他们之间的这个姿势有点过于亲昵了。

  “好像没。”她想了想,“虽然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

  他微低下头,看她。

  “你想不想记起以前的事?”

  男子和女子的动静很大,足以掩盖他们说话的声音,低声交流是没问题的。贺岁安道:“顺其自然,我不会勉强我自己。”

  祁不砚不可置否。

  眼看着男子就要把女子的裙带解开,她想问祁不砚有没有什么蛊可以暂时使他们昏睡片刻。

  关键时刻,有人敲门。

  没出声。

  熟悉书斋主人的男子、女子清楚是她回来了,忙整理好衣服。

  女子手脚快,收拾好自己,立刻面带笑意开门,向书斋主人荷华问好,顺便解释:“荷华姑娘,我们见里面脏了,进来打扫。”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荷华的名字便是取自诗经中的《山有扶苏》,她温柔一笑,摆手表示无碍,反而谢谢他们。

  她手持一卷书进来。

  躲在书柜里的贺岁安看清了荷华的容貌,她衣着素雅,发鬓仅有一支木簪,五官端庄动人,眼若落光,温婉如诗,气质似兰。

  年纪不大,看着大概二十几岁。

  由于男子尚未决定何时动手,以及想好善后的办法。

  他不打算在今天动手,跟着女子向荷华问好,还装模作样地摸了下书架,说灰尘全擦了,很干净,他们就不打扰她看书了。

  荷华颔首,等他们全离开再关门,走到书案前摊开手中书卷,她神情哀伤地抚过上面的字。

  淅淅沥沥,下起雨了。

  院中还晾晒着不少书,荷华怕雨会淋湿它们,急推门而出。

  贺岁安逮住机会从书柜里出来,腿脚都麻了。门是敞开的,风刮进来,吹落书案的书卷,她弯腰捡起来,扫了一眼,移不开了。

  是有关燕无衡的。

  不像是史记,也不像话本,但是里面撰写了燕无衡的往事。

  贺岁安喊祁不砚过来看,他接过她递去的书卷,一目十行地往下看,祁不砚的阅读速度非常快,但她也跟得上,没有分神。

  理智告诉贺岁安,是时候离开了,不然荷华就要回来了。

  不知怎么的,她还是不想动。

  没过多久,贺岁安余光扫到一道人影在不远处,抬起眼帘,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是荷华。

  她怀里抱着书籍,发鬓染着如糖霜的细雨雨珠。

  荷华不会说话。

  可贺岁安却感觉她在问他们是谁,为何会来此,还翻阅她的书。

  不过荷华倒是表现得很镇定,也很聪明,放好书籍,拿过笔墨写字,问他们是不是想知道燕王燕无衡的事,却没问理由。

  要不是对燕无衡感兴趣,不会这么凝神看荷华放在书案上的那本书,只会当无用的杂记。

  贺岁安将书还给她。

  “没错。”

  荷华却笑了,眼却含泪光,像是喜极而泣,她抹了抹眼角,又提笔写下一行字:“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可以与你们说。”

  想起一件事,荷华又补写:“但今天不行,我还有事要办,你们明天再来找我吧。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以么?”

  贺岁安心底冒起一丝怪异。

  不是对荷华此人产生的怪异感,而是对这件事。荷华为什么得知他们想知道燕无衡的事会如此激动,甚至不管他们的目的,也想说。

  正常人看见他们偷闯进来,还表现出对自家的东西有兴趣的样子,第一时间会是选择暗暗报官,像荷华这种反应的太少了。

  然而,她还是答应了。

  答应后才记起祁不砚暂未表态,贺岁安看向他。

  祁不砚淡笑:“可以。”

  荷华竟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贺岁安受不起这般大礼,扶起她,道歉道:“抱歉,我们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擅闯了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