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墨入酒
叶檀不由皱了皱眉头。
看到叶檀皱眉，付征明便问道：“小叶，你有什么想法？”
叶檀听到付征明问自己，便将那天发现杜倩倩对自己的敌意说了出来，然后便说道：“大队长，这么容易情绪外露的人，适合做内应吗？虽然不排除这可能是杜倩倩给自己上的保护色，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还要再深入的查一下。”
“这种可能我也考虑了，但是已经问过杜倩倩，大前天傍晚，她是和她妈妈在家吃饭的，本来孙梦那天晚上要跟她们娘儿俩一起吃饭，但刚来了一会儿就有事情离开了，所以，可以肯定电台发出消息的那个时间段，杜倩倩家里只有她和她妈妈两个人，而她妈妈身体不好，不怎么能下床，所以，这么看起来，杜倩倩不还是最可疑的人。”
“孙梦？”叶檀问道：“也是后勤的？”
对于后勤的人，叶檀不熟悉，要不是那天跟杜倩倩有工作上的接触，她也不知道杜倩倩这个人。
“对。”付征明点了点头：“因为那个时间段，孙梦也在杜倩倩家出现过，所以，孙梦同样在接受隔离审查。”
叶檀抿嘴想了半晌，便问道：“大队长，那电台是在杜倩倩家什么地方发现的？”
“厨房。”
“我想见见杜倩倩。”叶檀心中有了个隐约的猜测，但是，她觉得还是要先见见杜倩倩，毕竟如今这些也只是她的猜测。
“你怀疑孙梦？”付征明立马就问道。
“不好说。”叶檀便说道：“电台是在杜倩倩家里发现的，她说不出出处，而那个时间前后，孙梦也在她家待过一会儿，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仔细查清楚，免得冤枉了好人。”
如今看样子，内应必然是杜倩倩和孙梦中的一个，但是具体是哪个，如今还真不好说。
“行，那你去跟杜倩倩聊聊吧。”付征明同意的叶檀的要求。
叶檀和付征明刚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就看到林稷轩迎面走了过来，看到叶檀，林稷轩的眼睛就是一亮：“哎呦我的天，我可算是见到你了。”
林稷轩的眼睛亮成这样，叶檀也不好装看不到，便淡淡笑着点了点头：“你好。”
“付叔叔。”林稷轩忙跟付征明打了个招呼。
“你今天没课？怎么过来了？”前两天林稷轩从七里镇回来后，就来公安局找付证明了，想问问叶檀什么时候能开始教授拳脚功夫，结果得知叶檀出任务了，林稷轩这叫一个郁闷，付征明便让林稷轩先回学校，等这边确定了消息再通知他，结果没成想，今天这小子又跑过来了。
林稷轩嘿嘿一笑：“付叔叔，我是来报导的。”
“报导？”付征明懵了，你一个学生，来局里报什么道？
林稷轩忙说道：“我跟学校申请了实习，学校同意了，所以，我要在局里实习三个月。”
付征明知道林家的力量，要临时来局里实习，学校还真是能同意的，毕竟当初这小子在京市公安大学上学上得好好的，结果，说来哈市公安大学就来了，自己虽然跟林家熟悉，但是也不好干涉林稷轩的事情，如今看林稷轩说要来实习三个月，想来肯定都安排好了。
于是，付征明便说道：“那行，那你就先去报导办手续，我和小叶还有事情，等我忙完事情去找你。”
“好嘞，付叔叔，您先忙。”林稷轩忙点头，又对叶檀说道：“叶同志，回头咱们好好切磋切磋啊。”
“行啊。”叶檀微微一挑眉，点了点头。
付征明暗自摇了摇头，不用说，这小子就是冲着叶檀来的。
因为目前只是嫌疑人，所以，杜倩倩和孙梦都只是被隔离审查，虽然也在审讯室，但是并没有戴手铐。
看到叶檀进来，杜倩倩不由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来了？”
“怎么，看到我来，你很惊讶？”叶檀笑了笑，对杜倩倩说道。
“哼。”对叶檀，杜倩倩依旧不喜欢，于是哼了一声，就把头扭到一旁。
叶檀淡淡的说道：“我今天过来，不是过来看你耍小性子的，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你应该心里清楚吧？”
“我是冤枉的。”听到叶檀说起，杜倩倩的心情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她瞪着叶檀说道：“我没有私藏电台，也没有跟老文一伙儿人有接触，更不是内应，我说了多少遍了，怎么你们就不相信呢。”
杜倩倩气坏了，不管她怎么解释，可这些昔日的同事，都不肯相信她，不放她回家，也不知道这两天她妈妈怎么样了，会不会很担心她。
“可电台是在你家搜出来的，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叶檀淡淡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那电台怎么就在我家了。”说到这个，杜倩倩就觉得很崩溃，莫名其妙的就在她家的厨房搜出了电台，她当时都懵了。
叶檀眯了眯眼睛，团子这个时候对叶檀说道：“小檀，我能感觉出来，她没说谎。”
没说谎！
那么说起来，这杜倩倩应该就不是内应了，只是，这电台是如何出现在杜倩倩家的厨房呢？
想了想，叶檀便问道：“杜倩倩，你觉得谁又可能将电台放在你家里呢？”
“我不知道。”杜倩倩的脑子有些懵，她看着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付征明，便问道：“大队长，我妈妈怎么样了？我好几天没回去，她肯定着急了，她还生着病，我怕……”
“小杜，你放心，你妈妈那边有人在照顾。”付征明便对杜倩倩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释清楚电台的来源。”
“我不知道啊。”杜倩倩揉着头发，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第353章 怎么可能都是巧合
对于电台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家里的，杜倩倩是真的一无所知，当时，眼见着从自家厨房里搜出了那个小型电台，她整个人都是发懵的，不知道这个电台怎么就会出现在她的家里。
紧接着，她就被带回了局里，被隔离审查了，在公安局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后勤，杜倩倩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被审问的对象。
看到杜倩倩崩溃的抱头痛哭，叶檀没有说话，等到杜倩倩哭了好一会儿，情绪平静了一点儿，叶檀才问道：“杜倩倩，你要想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就好好想一想，最近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我……”杜倩倩抬头泪眼朦胧的看了看叶檀，又细细的想了想，便说道：“我，我真的想不出来。”
“小赵和小康去跟踪老文一行人的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突然，叶檀换了个话题。
“小赵和小康说话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的。”杜倩倩顺着叶檀的话就答了下来。
“什么！”一旁的付征明面色一厉，看着杜倩倩说道：“小赵和小康去跟踪老文的事情，你偷听了？”
在小赵和小康牺牲的消息传回来之前，去跟踪老文的消息，除了小赵和小康之外，就只有局里的领导和几个负责对接的同事知道，其实一开始，付征明和黄建生是把怀疑重点放在知情的几个公安身上的。
也是叶檀说了年前她报的那个案子之后，怀疑重点才扩大到了后勤部门。
“我……我是不小心听到的。”杜倩倩看到付征明严厉的神色，顿时吓了一跳，忙就说道。
杜倩倩并不知道小赵和小康的牺牲，是因为公安局里的内应给老文发了消息，毕竟现在杜倩倩已经被怀疑是内应，如今调查的重点，也是电台的来源，所以，也还没有人跟杜倩倩问到这个问题，杜倩倩现在只是单纯的被付征明的神色给吓到了，并没有往电台和内应那方面去想。
“你把这件事情告诉谁了？”叶檀接着问道。
“我就跟孙梦说了一下。”杜倩倩小声的说了一句。
“孙梦？”付征明深吸了一口气，跟叶檀对视了一眼，此时，叶檀心中已经基本肯定，孙梦应该就是那个内应了。
“还跟别人说过吗？”付征明又问道。
“没有。”杜倩倩忙摇了摇头说道。
叶檀便淡淡的说道：“杜倩倩，你最好再想想，还有没有跟别人说过，实话告诉你，小赵和小康之所以会牺牲，就是因为局里有内应将小赵和小康去跟踪老文的消息，告诉给老文了，所以，小赵和小康才会暴露，从而被老文一行人杀害的。”
“什么！”听了叶檀的话，杜倩倩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就慌乱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内应啊，我真的不是内应啊，我根本不认识老文他们的，你们相信我。”
一边说着，杜倩倩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真的怕自己被定性为内应，那么，后果会怎么样，她根本就不敢想，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不会好啊，里面可牵扯着两条同事的性命呢。
“所以，你好好想一想，那天你听到消息前后都跟谁说了？”叶檀的声音有些冷，让杜倩倩的心砰砰砰的跳得厉害。
杜倩倩颤着手，细细的回忆当时的情形：“当时，我……我是想去找小郑的，结果就不小心听到了小郑和小康说要出发去盯老文的话，他们说得其实挺小声的，但是我从小耳朵就尖，所以就听得到了，然后，我回去以后，跟孙梦聊天的时候，就随口说出来了，其他人，我真的没说啊，然后没多久，就听说小赵和小康牺牲了。”
说完，杜倩倩又强调了一遍：“大队长，叶檀，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内应啊，我听到后就只跟孙梦说了一句……”
说到这里，杜倩倩顿了一下，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叶檀一挑眉，便说道：“看来，你是又想起什么来了吧。”
“孙梦……”杜倩倩有些不可置信的说了一下孙梦的名字。
“孙梦还做什么了？”付征明紧接着问道。
“大前天，孙梦说要来我家吃饭……”杜倩倩便将那天孙梦主动要到自己家吃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杜倩倩不傻，如果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又怎么可能都是巧合？
杜倩倩抬头看向叶檀和付征明，便说道：“杜倩倩做鱼很好吃，那天她带着鱼来我家，说要先做鱼，我就到屋里去看我妈妈去了，然后孙梦突然说有事情要离开……当时我不在厨房，只有孙梦在厨房……”
越说，杜倩倩的后背越是冒出一股凉气来。
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吗？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为什么要选她家？为什么要把电台放在她家？
她是把孙梦当成好朋友的啊，可是！
如果这是事实……
杜倩倩突然觉得有些崩溃，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叶檀和付征明对视了一眼，问到这里，已经不需要再问什么了，于是两个人便离开了审讯室，对于哭泣的杜倩倩，他们并没有出声安慰，即便杜倩倩不是内应，她也会受到一定的惩戒，毕竟，如果情况属实，她等于向内应泄露了机密。
虽然，杜倩倩应该是无意的，但是，公安是什么工作？如果每个人都想杜倩倩这般随意传播消息，那么工作就没法开展了。
离开了审讯室，付征明忍不住问叶檀道：“小叶，你是怎么确定，杜倩倩知道小赵和小康去跟踪老文他们的事情的？”
叶檀笑了笑，说道：“我不确定啊，我就是随口问一下。”
确实是随口问一下，毕竟团子看得出来，杜倩倩并没有撒谎，既然杜倩倩没有撒谎，那么杜倩倩肯定就不是内应，而在叶檀看来，内应要想获得消息，肯定多半是要拐弯抹角的，而孙梦和杜倩倩交情又很好，所以，她也就是试着问了一下。
没成想，还真是通过杜倩倩泄露给孙梦知道的。
想到孙梦，叶檀便笑着对付征明说道：“大队长，孙梦那边，咱们不妨诈她一下。”
第354章 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叶檀一说，付征明就明白了叶檀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她：“小机灵鬼。”
对于孙梦的审问，叶檀没去，不过，审问过程很顺利，如今老文一行人已经被抓了进来，果然，利用老文对孙梦这么一诈，没多久，孙梦的心理防线便被攻破了，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所做的事情。
这公安局里的内应，就是孙梦，一直以来，孙梦都是跟老文单线联系的，用的就是她放在杜倩倩家的那个小型电台。
因为孙梦是住在公安局的集体宿舍，是双人间，虽然平日里那小型电台被孙梦小心的藏在宿舍里，但是她从来不敢在宿舍里给老文发电报，一般都是夜里等同事睡着了，这才悄悄的找个安全的地方发电报的，一直以来，因为孙梦的小心谨慎，她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小赵和小康跟踪老文那些人那次，她也正是从杜倩倩那里得到的消息，因为当时正好是中午，所以，她就借着去杜倩倩家吃饭的间隙，在杜倩倩家的厨房里给老文他们发了电报，说了被跟踪的消息。
因为杜倩倩对孙梦的信任，孙梦在杜倩倩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所以，孙梦的举动根本就没有被杜倩倩发现。
而这次，知道叶檀他们找到了老文，要去抓捕老文的时候，孙梦便干脆故技重施，依旧在杜倩倩家的厨房里发了电报，可是，发了电报之后，孙梦就反应过来了，上次小赵和小康跟踪老文他们，可是秘密进行的，可这次，基本上整个公安局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她直觉不对劲儿，为了以防万一，孙梦便将那个小型电台直接藏在了杜倩倩家的厨房里。
万一她的直觉是准确的，那么杜倩倩就可以做她的替死鬼了，这样，虽然她也会被怀疑，但大概率可以脱身出来。
只是，孙梦怎么都没想到，她都把电报发出去了，居然老文一行人还是被公安抓了回来，而且，还利落的将她给供了出来。
既然如此，她自然也没有再抵抗的必要，于是，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