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橙粒
争执还在继续,反而是当事的两人,都是沉默不语。
半晌之后,皇上轻轻扶了下额头,海公公立刻道:“肃静,有事起奏!”
大殿被尖锐的嗓音划破,立刻陷入寂静。
皇上哈哈的笑起来,将目光转向司徒逸:“三皇子,你怎么看?”
“儿臣以为,此事还是儿臣去为好,且不说七贤王和儿臣的主意相似,谁去都一样,就说东洲洪讯一起,疫情什么都跟着出来,七贤王大病初愈,还不足以面对疫情,有陷自己于凶险的风险,儿臣自请前去为父皇和北云分忧。”司徒逸说的诚诚恳恳,句句肺腑:“臣有更为详细的治水方案,定能将水患遏止,将来东洲百姓,不用被洪讯所扰。”
还真是狡诈万分,想去争一争功劳,都得说的如此声明大义!
司徒森眉眼低垂,掩住眼底的嘲讽。
司徒逸的话,让皇上频频点头,皇上又微笑着转向司徒森:“那七贤王怎么看?”
司徒森抬起头,依旧是一副冰山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情绪:“三皇子说的是,既然都是为北云和父皇分忧,谁去都是一样,治水的法子,三皇子想到儿臣前面,儿臣不敢居功,三皇子考虑的面面俱到,定有完全的法子,儿臣,不敢争执,此次前去东洲,还是三皇子更为妥当。”
他的话一出,朝臣更是安静的厉害,全部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司徒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上眼中的情绪不明,也是死死盯着司徒森:“此番治水若是成功,那就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功臣,七贤王你可要考虑清楚。”
“儿臣考虑的清楚。”司徒森拱手,话里都是肯定。
“好,好。”皇上一连说了几个好,更加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他的眼神,在司徒逸和司徒森之间巡视,良久,道:“既然七贤王没有异议,此番前去东洲治水的人,就是三皇子。”
“微臣等没有异议。”既然司徒森本尊都没意见,众大臣就算是心里的疑虑再多,也只能同意皇上的旨意。
圣旨会在早朝之后颁布,众人逐渐散去,唯于司徒逸和司徒森还在大殿。
司徒逸眼中有一丝诧异,慢慢走向司徒森:“七弟今日礼让,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我也没想到,一向不涉及朝政之事,只顾着花花草草的三皇子,会主动要求去治理洪水。”司徒森抬眼,眼中有一抹嘲讽。
司徒逸好似没看到那讽刺一样,依旧是笑意温和:“我也是皇子,东洲百姓有难,岂能袖手旁观,只不过,七贤王会突然提出这想法,才叫人大出意外。”
司徒森笑了一声:“治水之任,重于泰山,三皇子还是回去再好好的准备吧。”
这话说完,他没有理会在原地发怔的司徒逸,大步流星的离开。
吃了早膳,宁浅予溜达一圈,闲坐在池塘边上喂鱼,就瞧见司徒森表情凝重,行色匆匆的进门。
她将鱼食放下,迎过去,狐疑道:“王爷脸色为何如此,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司徒森点点头,道:“我们还是晚了一步,被司徒逸捷足先登,他昨日就秘密向父皇进言治水一事,而且想法和咱们一致。”
宁浅予有些惊讶,前世司徒逸身边有褚渊这活诸葛在世,治水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但今生,褚渊被她先弄到手,司徒逸竟然还有这本事!
还真是她小瞧了他!
宁浅予神色微敛,道:“司徒逸身边,可出现了什么人?”
“有。”司徒森顿了顿的,道:“在褚渊跟随我不久,他身边出现一个叫成记的谋士,好像,也是来自播州。”
“成记?”宁浅予重复了一遍。
这名字有一丝耳熟,却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眼下也不是计较成记的时候,宁浅予想了想,道:“如今去治水,也不见得是好事,王爷没争取到,便也罢了。”
“我和你想的一样,所以,在朝堂上,父皇问起这件事,我便让给了司徒逸。”司徒森伸手,给宁浅予顺了顺耳边的头发,道:“我还有事去找褚渊,得先走了。”
“好。”宁浅予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他:“姜贵妃的事情……”
“你放心,有人盯着呢。”司徒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我在,你安心就行。”
宁浅予的眼中,还是存有一丝狐疑,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目送着司徒森的背影渐行渐远。
和他们的淡定相比较,司徒逸虽然拿到了前去治水的资格,但府中却是闹心的厉害。
第420章 找上门来
至于三皇子府在闹腾什么,脚丫子也能想出来,是宁以月。
宁以月的手腕被正骨之后,不能吃药,外边被烫伤,又不能敷药,骨头上的伤,只能慢慢愈合。
可偏偏手腕上的烫伤,每日换两次药,为了防止草药粘粘在伤口上,导致感染,每回换药之前,还得用特熬的药水冲洗一遍。
故而没回换药下来,她身上都会被冷汗浸透,那滋味,生不如死!
听到司徒逸要去东洲,头一个不同意的,就是宁以月。
她赶去前厅的时候,柳梧也在。
“三皇子,听说你要去东洲?”时间紧急,宁以月没有寒暄,直奔主题。
“是。”司徒逸看着她火急火燎的样子,狐疑道:“怎么了?”
“东洲的汛情,岂是随便就能治理好的,这浑水,何苦要去淌?”宁以月眉心紧皱:“三皇子不要被人蒙蔽了。”
司徒逸眼底闪过一丝不喜:“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是啊,宁侍妾,你一个侍妾,竟敢质疑三皇子的决定?”柳梧幽幽的起身,道:“难道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宁以月不想让司徒逸前去,还有个原因,正是因为惧怕柳梧。
她现在手不能动,还怀着身子,要是柳梧在司徒逸离府之后,动什么鬼心思,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宁以月梨花带雨,配着大肚子和手腕上的伤,还真是我见犹怜,更何况,她身后的人,暂时不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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